“气枪比赛啊!分三组,一组一男一女,姐姐做裁判。我们三个女生来抽签。”舒流杨将三张做好的纸条随机分给齐雨砚和关司晨。
团建小队的第一个项目玩的是气枪,过了密林后离得最近的游戏项目也是这个。
三个男生像案板上鸡鸭鱼肉一样没有选择权,被1,2,3的自动分成了三组的领队。
“我看看,我是谁?哎?齐谲!”舒流杨扭过头,齐谲一看这厌恶嫌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队友是谁了。
“我是梁渡哎。”齐雨砚超级开心,拿着纸条在空中乱悠。
“那我就不用看了,尹影,准备拿枪。”关司晨把纸条一丢,站到了尹影旁边。
“老师又是你?”
“放心,交给我了。”
舒流杨第一枪,握好枪,对着靶子。
砰!
“8环!无敌吧!”舒流杨嚣张的吹了一下根本就没冒烟的枪口。
齐雨砚第二枪。
“手不要抖,握紧,眼睛对着准心,放轻松放轻松,一定可以的。”梁渡在旁边指导道。
“嗯……”齐雨砚点点头,按下扳机。
砰——
“6环,不过已经很不错啦 。”梁渡笑眯眯地说。
“对不起。”齐雨砚低着头,“第一次玩。”
“还有我呢,胜负才刚开始。”
“让开让开,到我啦。”关司晨一把拿起枪,一手持枪。
“喂,老师,两手持枪更稳好吗?你这样加上后坐力最多打5环哎。”尹影在旁边提示道。
“NoNoNo,只要在射击前考虑到后坐问题计算好就完全没问题啦,你后面可别给我丢脸啊喂。”
“我已经做好收拾烂摊子的准备了。”
关司晨伸出舌头在嘴唇边舔了一圈。
砰!
“怎么样?”
众人皆惊。
“10环!”尹影也惊了,“老师竟然这么厉害。”
“哈哈哈,说白了你们都是小毛头。”关司晨爽朗地笑道。
接下来轮到男生组。
齐谲双手握枪,瞄准,一枪而下。
8环。
“跟我差不多嘛。”舒流杨说道。
“我是靠近9环的位置,你是靠近7环的位置,理论上还是我更准一点。”
“嘁,又没区别,都是8分。”
梁渡双手持枪,两眼各瞄准一次。
齐雨砚在旁边小声说,“加油,不能输给哥哥!”
砰!又一个十环!
“喔!梁渡好准啊!”
“诶,不赖嘛,四中的小子。”关司晨也夸道。
“我以前在家里射击馆练过一段时间,老师也练过射击嘛?”梁渡问。
“随手玩的啦,随手玩的。”关司晨晃着脑袋,然后凑到他耳边问,“你信吗?”
“尹影,到你了。”
“哦。”
“可别打个丢人的5环。”
“老师你好啰嗦哎。”
尹影拉开步子,气沉丹田,一枪而出,胜负当下立判。
9环。
“不如我嘛,小伙子!不过赢了第一轮了!”
之后几轮,几乎只有第二名和第三名的争夺有看点。
关司晨枪枪十环,尹影也能稳定在八到九环,所以当仁不让的第一位。
舒流杨和齐谲射击水平相当偶尔有失误,成绩时好时坏。梁渡组最大问题在于没玩过气枪的齐雨砚,从四环到八环都能打出来,成绩波动非常大,所以两组竞争异常激烈。
最后还是以齐雨砚的六环结束,双方比了一下成绩,各对半开。
“不错啦,第一次玩气枪已经打的很好了。”齐谲走上前摸了一下齐雨砚的头,然后赶紧缩回手。
“嘿嘿,谢谢哥哥。”
“当然还是梁渡更厉害一点,不然除了关老师谁也带不动你。”
梁渡笑笑,“没有的事。”
“过山车!我已经听到了热血与激情的呼唤!”舒流杨一指前方,过山车像一条蜿蜒的巨龙在轨道上扭曲,上面的人尖叫着,呐喊着。
“来游乐场怎么能不坐过山车,简直是在亵渎这片神圣的场地!走啊走啊!”
齐谲和尹影看了看齐雨砚,“怎么样,可以吗?”
齐雨砚显得很害怕,不过还是努力地点头,“没问题!”
在检查员检查安全带时,由于齐雨砚的安全带位置没系好帮她重新系了一遍。
“咝。”碰到了她的手腕,那检查员猛然一缩。
感觉到不对劲,坐在她旁边的齐谲连忙上前帮着把安全带系好。
那工作人员衔着烫伤的手一脸狐疑地离开了。
过山车缓缓开动。
爬坡,下落。
“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梁渡在后面说道。
“嗯。”齐雨砚闭上眼。
但还是很怕。
不过也还好,旁边坐着哥哥,没有那么怕。小时候自己每次很害怕的时候,齐谲就会不顾自己被烫伤握住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
这一次也是一样。
“人生第一次过山车哦。”
耳边风声猎猎,从未体验过的巨大刺激。
“哇啊!”她还是忍不住和其他人一样叫了起来。
身体随着重力变化忽上忽下。
慢慢睁开眼,白云仿佛咫尺可见,人物都变小了。
“哥哥,像飞起来了一样哎。”
“啊,像飞起来了。”
“你记得我们小时候说过的吗?”
“记得,如果有一天我们能长出像天使一样的翅膀,一定会飞向海洋,飞向远方,飞向希望。”
轰隆隆——
过山车飞驰而下。
“呜哇!好刺激啊!”
下了过山车,有一半人脸色苍白近乎瘫在地上。
“好刺激好刺激!”舒流杨畅快地大笑。
“你醒醒,没看到我们快不行了吗?这还是最简单的一条线。”舒珺扶着墙,气色不太好。
“店长你没事吧。”齐谲问道。
“大概,过于刺激了。”
“梁渡你脸色也不太好啊。”尹影说。
“我也从来没有做过过山车……”
“噗,一个男孩居然怕坐这玩意,你早说嘛。”舒流杨又跳又笑。
“你可神经真够大条的。”关司晨面无表情,“要不然咱姐俩再去玩一回最高难度的线路?”
“走啊走啊!还有没有人一起的!”
“你们两个去吧。”
“诶?齐谲你是不是也怕?”
“我和尹影要照顾这几个受难者。”他说道。
“胆小鬼,找理由!”
舒流杨拉着关司晨又去玩了一次,其它人在下面等。
尹影去买了水。
“还好吧。”他把水递到齐雨砚面前。
“第一次玩太刺激了,那个下坡我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所以……现在先缓缓。”齐雨砚吓得也不轻。
尹影朝齐谲摇摇头,意思是她没什么大碍。
梁渡也在一旁休息,本来脸色就白,被一刺激显得更白。
“来点饮料?”
“啊,谢了。”梁渡接过咕咕喝下去了。
“说起来,齐谲,那两个人没事吧。听说雪旗游乐场的最高难度线路相当难玩,几乎一轮跑下来会玩吐一半的乘客。”
齐谲望着那最高线路蜿蜒曲折的轨道,说了句,“难说……”
半个小时后。
齐谲和尹影一人搀着一个死尸般的躯体,跌跌撞撞地往集合点走来。
“我就知道……”
“我……不行了……这也……太刺激了,老师……你……怎么样……了。”
“不比你……好多少,哇!”
关司晨靠着墙哇哇吐了起来。
然后舒流杨也跟着吐了起来。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啊。”齐谲和尹影无奈道。
恢复的差不多的舒珺跑过来,“流杨,学姐,不要紧吧。”
“姐,我不行了……我可能不久就要别于世间……对不起……你的奶茶……很好喝……呃”舒流杨往旁边一斜。
“学妹……照顾好她们……带他们……活着离开游乐场……尹影,周一……请记得……交小作文,呃。”关司晨学着舒流杨往旁边一斜。
“你们两个演个屁的双人小品啊!吐好了就赶紧起来!”舒珺握着拳头一人锤了一拳。
“好疼!”
齐谲和尹影一脸鄙夷地望着两人,这绝对是过山车把脑子坐坏的第一个案例。
“别演了,喝点水赶紧起来了。”
“老师,你年轻时是不是话剧社的。”
“尹影……”关司晨伸出手,像个将死之人,“水,我要水!扶朕起来,朕还能玩……”
“你怎么还演上头了!你是要演武则天吗?”尹影难得的炸毛起来。
十五分钟后,两个戏精被舒珺一顿乱锤后终于勉强恢复了正常。
“下一站,室内攀岩哦!”梁渡已经在导航图上找到了路线。
室内攀岩馆。
不同的墙体有着不同的难度,踩着不同的岩点攀到指定岩点就是胜利。
“冲啊!”舒流杨照例一马当先,蹭蹭蹭爬到了第一面墙的上头。
下来的时候比了个“耶”。
“流杨姐好敏捷啊。”
“是啊,简直就像猴精转世。”齐谲在下面吐槽道。
“我抽你啊,死齐谲,你才猴精转世!”
我可是不死鸟转世。他默默心想。
这时梁渡在中等墙体上也攀到了最高处,然后轻盈一跳跳了下来。
尹影的运动细胞也不差,很快也攀上一面墙。
关司晨若脚踏飞鸿,最高难度的墙体也难不倒她。
“到底是女子跆拳道的顾问啊,真的厉害啊。”齐谲啧啧赞叹道。
“你们老师的腰也很细哎。”梁渡站在下面评价道。
“身材也很好啦,S型曲线,如果是夏天,真的很有眼福的。”
“至少C以上。”尹影点头道,自信满满。
“或许有D?”
“也许真的有了,我反正觉得越大越好,这样上课无聊的时候也有其它能看的。”尹影又点着头,一脸得意。
“你们这帮混蛋色鬼小子,以为老娘听不到吗?”已经攀到最高峰的关司晨忽然一松绳,从天而降。
“我去,这都能听见!”梁渡大惊。
“完了。”齐谲忽然想到了关司晨的绝听体质,听力比常人好百倍,他们在下面碎碎念在她听来可能就是耳边语。
尹影也是冷汗直冒。
当——三个人被一腿扫倒。
“疼疼疼!”
“嗯!你们还好意思叫疼,在下面说什么不三不四的话!”关司晨怒气冲冲。
“老师我错了!饶命啊!”
关司晨一脚踩着齐谲,一脚踢翻梁渡,然后瞪着地上的尹影,揪住领子。
“平时上课你到底在往哪看!”
“我……”
“看了多少次!”
“没有没有,误会!关老师……学生错了。”
“很好看吗?”
“不好看不好看……”
“嗯?再说一次?”
“好看,真的好看,这次大实话。”
“喔,那我就饶了你了……”关司晨突然脸红起来,把齐谲和梁渡放开了。
“哈?”在地上的尹影显得莫名其妙。
“我也同意。”齐谲说。
“没问你,臭小子!”关司晨一脚踢到齐谲的脊梁骨上,疼的他直龇牙。
“学姐,这三个人怎么了?”
旁边三个女生只看到关司晨突然从天而降飞速暴打了三个男生。
“没什么?在下面啰嗦,小小教训了他们一下。”关司晨拍着手,像收拾完一堆垃圾。
齐谲从地上爬起来,捅捅梁渡,“你有没有感觉我们被区别对待了?”
梁渡使劲点头。
“别怪我啊!”尹影反瞪着两个狐疑的目光。
“你们三个到底在下面啰嗦什么啊?被揍了一顿。”舒流杨问道。
“不要你管哎。”
齐谲目光稍微向下移了一下。
“咣!”又被舒流杨揍了一拳。
“我知道了!”舒流杨抱住自己。
“你们三个!姐妹们,赶紧离他们三个禽兽远一点!”舒流杨叫道。
“喂,你到底懂了什么啊!”
齐雨砚会心的抱住自己,躲到一边。
“雨砚你别学啊!”
“哥哥,你不对劲,眼睛里都是不正当的目光。”齐雨砚噘着嘴。
“什么叫不对劲!哪里有不正当的目光!我一直很正常的好吧!”齐谲也不淡定了。
“本色暴露了!”舒流杨大呼小叫。
“你个猴精!”齐谲叫道。
“你个色鬼八戒!”她反驳。
两人又吵起嘴来。
这时广播里突然一条消息打断了他们的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