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你都这样说了,我能怎么办.”
面对美少年周星予如此哀求,纵使是心理年龄三十岁的我,也只能投降.
了解了星予的故事,我内心很不是滋味.自从重生成女孩之后,这是我第一次处理意料之外的事情,在上一世,星予现在估计已经出车祸去世了,自己也就更不可能坐在这里了解到他曲折的身世.
难怪星予有一口熟练的普通话,还有个中文名字,以及他非常珍惜的笔袋,都跟他的童年有关.他所讲述的故事里,养父母什么都没做错,亲生父母更没有做错什么,两边家庭却都受了伤,包括星予.
“那你对亲生父母怎么想...”
此刻我的内心产生了些许危机感,如果我一直这样活跃着改变未来,恐怕终有一天会发生我记忆之外的事件,更何况自己前世的记忆还完全不靠谱.
“他们对我挺好的”星予脸上浮现愧疚的神情,低着眼眉轻声说道.
思虑良久,我最后做了决定,两只手终于从桌子上放下来,头放松地往后仰,靠在背后的座椅上.
“没办法,随便你了....不过你要让我们陪你走这一趟.”
“可以,倒不如说我很乐意.”星予微笑道,这时候星予不像是平常在学校的他,笑起来更加开朗,还带有点坏坏的味道.
对话告一段落,星予安静地看书,我则烦恼于自己的脚该怎么放才舒服,因为我们坐的是硬座,四个座位两两分开,中间一个小桌子,底下的空间很有限,从上火车以来,膝盖一直弯曲着,特别难受.
“唔...”废竹睡梦中呢喃的声音传来,他睡得可真死,连整个身子几乎贴上了星予都不知道,星予本人也任他肆意妄为,咋一看还以为是亲密的情侣.
好吧,可能只有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气死了气死了.
索性脱了鞋,把脚伸过去,怼在废竹的肚皮上.光滑的白嫩小脚包裹着短白袜,我自己看着都有些心动,不愧是美少女.
现在舒服多了,我两只脚都搭上废竹的大腿,舒展着僵硬的神经,撑着脑袋继续观赏火车外的景色.
坐着火车旅行会有种四海漂游的独立感,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却还没到达终点的这段路程,像是与世界断了联系.眼看着无数房屋,树木,山峦从眼前飘过,心底就会泛起没有归属的忧伤,这种情绪很淡,却回味无穷.
我和废竹,本应该宅在家或者去附近电玩城最多玩个半天的行程被取缔,身无一物踏上远行的火车,像是身赴未知且新奇的冒险.
对了,还没有给爸妈报个信,他们该着急了吧.
掏出手机给爸妈发短信,说自己和同学去参加山中野营了,可能要花两天时间.我发现自己说谎的本事真是信手拈来,罪过罪过,我尽量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星予全程对我掏出手机的动作都没有任何警戒,他依旧安静地看书,好像完全信任我不会打电话给他妈妈报信一样.虽然我本来也没有那个意思.
车程大概要4个小时,下午才会到目的地.现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消遣时间,我浏览着手机新闻,看看有没有关于今早交通事故的话题,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难道公交站前的车祸是我的幻觉吗?
嗯?
虽然没有发现交通事故的新闻,但找到了一条卡车司机超速驾驶被交警拦截的消息,司机从事长途运输工作,疲劳驾驶且超速,差点就酿成了重大交通事故,所以特别公告出来警示其他卡车司机们.
肇事卡车是存在的,但是被撞的少女却消失了,甚至根本没有车祸发生.
果然车祸是我的幻觉吗?我是不是得挑个日子去看医生了,想到这我不禁叹了口气,为自己的精神状态深深担忧.
撇开这些繁杂的思绪,我打开了手机的照相功能,悄悄给睡觉的废竹拍了张照.咔擦..废竹宝宝似的睡相被我用超高像素记录了下来.
要不要设成屏保呢?不,还是设成桌面吧,屏保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咳咳...”星予轻声咳嗽,递过来一小袋口香糖.
我默不作声地收回手机拍照的动作,接过他的糖.反正暗恋的心思已经被戳破,也没有什么必要在星予面前装模做样,我嚼着口香糖,把自己搭在废竹肚子上的小脚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星予把他巨型的登山包从头顶的行李架上取了下来,从里面哗啦啦倒出一大堆零食和饮料,像瀑布一样倒在桌子上.
“这也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门旅行,不知道该带多少好,正好你们来了,可以帮我吃一些.”星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哼,我自然是不会跟他客气的,抓起里面的仙贝饼干就开始嘎吱嘎吱地吃,正好也饿了.
于是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中途只有我一个人在埋头猛吃,慢慢地四个小时也就过去了.
“开明车站快要到了,下车的旅客朋友,请您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到车厢两端等候下车,开明站就要到了---”
火车内乘务员的广播声响起,车厢內的乘客们都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发出各种各样的嘈杂声音.
废竹被噪音吵醒了,眯着朦胧的睡眼,嘴角还开始流哈喇子,还自言自语:
“我这是在哪?”
星予从包里取出湿纸巾,小心仔细地擦拭着废竹的口水,像是大人照顾小孩一样.
啪!
我被气地拍了一下桌子,简直忍无可忍,心里想着干脆打电话让泽田妈妈把星予抓回去算了.
旁边路过下车的乘客都被我这边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你也要吗?我看你脸上还有零食.”
星予不紧不慢地把湿纸巾递到我面前,我不甘心地接过来抹嘴.
“啥!?我在火车上?这是....到哪了?”废竹眼睛总算睁开了些,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呼小叫,脸贴着火车窗到处张望,随后他看向自己的肚子,那里有两只短白袜小脚,他迷迷糊糊地用手肆意揉捻着.
“这是谁的脚啊?”
“啊...别...”
脚被废竹触摸的感觉像是通了电一样,身体像条落难的鱼似的颤动挺摆,顶着身体敏感的反应,我羞愤地抬起脚去踹废竹的脸.
“别乱摸!!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