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帅气啊,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绫奈,感觉变得像是又帅又成熟的大姐姐了。”
“不过绫奈还是绫奈呢,一点也没有大姐姐的气场。”筑野月渡看着面前在因为害羞低着头的女孩。
花绮罗柳梨走上前,贴在绫奈的身前,双手环住了绫奈的腰间。
“喂……你干什么。”绫奈被她忽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到了。
“你腰链没系好。”花绮罗柳梨的手搭上了绫奈的腰,绫奈的腰很细,和自己差不多。
“我没穿过这个……”这种装饰对她来说还是初次使用。
“比想象中的要好看哦。”花绮罗柳梨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好了,系好了。”花绮罗柳梨松开了手,星空中的银河归复原位。
“抬起头来嘛,低着头可不适合这件衣服。”
绫奈顺着花绮罗柳梨的话抬起了头,做出了一个她自己觉得应该算是“帅气”的表情。
但是并没有那个味道,反倒是显得有些可爱。
“宫本姐,你的化妆室空着的么?可以借我用用吗?”
“用吧用吧,今天在辻花里你们自便就好了,也不用再问我了。”宫本箬苼倒是很大方。
“总是要征得主人的同意嘛。”
花绮罗柳梨不好意思地说,辻花并没有专门的化妆间,她说的化妆室其实是宫本箬苼私人专用的房间。她和宫本箬苼虽然认识,但也不是好到可以随便进入的对方的房间的关系。
宫本箬苼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得到了宫本箬苼的许可,花绮罗柳梨带着绫奈进了化妆间,说是化妆间,但也只有着一张梳妆台和一面镜子。
花绮罗柳梨让绫奈坐在了梳妆台前,她站在了她的身后,手搭她的肩膀上,抚摸着垂下的发丝。
“绫奈亲其实应该还不会太习惯化妆吧,这里也没有太多的用具,暂且就先帮你梳个头好了,稍稍地打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的太近了,花绮罗柳梨就好像是在她的耳边说话一样,气息在吹着她的耳根。
“嗯……”绫奈乖巧地低下了头,星星也随着她的而暂时沉眠。
说实话的话,绫奈的头发是一般普通人的发质,比起作为偶像的她还是差了一些,毕竟偶像的头发可是需要精心护理的。
女孩子的头发是非常非常宝贵的宝物,是最珍惜和贵重的东西。
“绫奈亲,平时基本没有绑过辫子吧。”
花绮罗柳梨没有用梳子,而是用手指探入了绫奈的头发中,轻轻慢慢地揉着绫奈的脑袋,然后一缕一缕地将她的头发理顺。
她的动作像是在按摩一样,绫奈觉得痒痒的,很舒服,身体都软了下来,这种感觉很让她着迷,她有点想就这样沉沉地睡过去。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的头发完全没有那样的痕迹,最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都是一直散发吧。”
“嗯。”
绫奈的声音很细,回答的感觉都是懒懒的。
“你是不是不会绑头发啊。”
绫奈没有回答,花绮罗柳梨好像听到了一声很小很小的“哼”,她似乎说的正中靶心。
绫奈确实不会,这是和路痴一样的,是她为数不多的苦手之一,她最多最多能做到的就是把自己的头发拢成一束,然后拿根头绳简单地绑起来,美观就谈不上了,单纯只是为了方便。
真的要是嫌麻烦的话,索性就剪短了,不过次数很少,绫奈只剪过一次,其他的时候都是长发。
“女孩子不会绑头发可不行。以后我慢慢教你,别懒。”
“你才懒呢,不是我一直在伺候你们两个大小姐的么,一个整天就知道吃和睡,还有一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你才十指不沾阳春水,我也是很能干的好吧。”
花绮罗柳梨佯装生气地拉了拉绫奈的头发,不过她根本没用力,反倒是让绫奈觉得有点舒服,她有一点想笑。
“大小姐您辛苦了。”
绫奈悠悠地阴阳怪气。
“哼。”
花绮罗柳梨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在默默地盘算着怎么整她了。
“是真的辛苦了哦。”
绫奈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重,她在镜中看到了花绮罗柳梨的表情,花绮罗柳梨也看到了她的。
她们看不到彼此,只能看到镜中的彼此,但视线折过了光,又落到了彼此的眼中。
就像分立在镜子的两侧,隔着镜面相触。
花绮罗柳梨从手边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把梳子,慢慢将梳齿咬入了绫奈的发丝中。
“作品名为花绮罗柳梨,那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挽着绫奈的边发,指尖划过了绫奈的耳根。
“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么?”
“嗯。”
绫奈的长发像是瀑布一样,从她的指间穿过,一束又一束地滑过。
“等柳梨你写完了那一百万字,等到以后有一天你变成了栀子那样的大作家,你还会做偶像么。”
绫奈没有用“如果”那样的假定词,而像是说着一件将来一定会发生的事。
喜欢着花绮罗柳梨的人中,有许许多多人不是为了花绮罗柳梨的小说而来,他们喜欢的是只是花绮罗柳梨本人。
如果有一天,花绮罗柳梨不再需要站在舞台之上,她不再需要让自己去变成其他人。
“会。”
镜中的花绮罗柳梨看着绫奈,绫奈也在迎着她的目光。
“因为我是偶像,也是作家。”
不会有那一天的到来,我如果不能成为很厉害的偶像,肯定不能成为很厉害的作者。
她明白了绫奈的回答,这就是绫奈想告诉她的,佐野前辈也早就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选择,所以她也想要让自己继续做偶像。
“还有一个问题。”花绮罗柳梨弯下腰,在绫奈的耳边低语。
“你很喜欢,是我的粉丝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绫奈回答的很沉静。
安静的房间里,有一束阳光透过窗帘落在了梳妆台上,白色礼服裙的女孩在为黑色t裇梳理着头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轻声细语如同绵密的小调,这是属于两个女孩的午后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