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一天,没人知道没人关心在墙城之下的一个破败的城市里现在正发生着什么,更没有人关心在这地下城市里一个奇怪的小孩身上发生了什么
一个男人,一把染血的刀子,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一个不知所措的男孩。要是将这四个画面一一播放的话就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门被关上,男孩看见眼前自己唯一的亲人遇害时心里感到害怕,但他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只觉得她死了的话很可惜
他有点想哭,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心里酸酸的,像是少了什么似的,他推了推已经死亡的女人,血流到了他的手上。腥臭味在整个房子弥漫着,这个味道很恶心
之后过了两天左右,这期间他想过出去外面找人帮忙,因为听说有一种人会为人们治疗伤口,除非那个人的伤口太大了
像他这样和一个手掌差不多大的伤口应该可以治好吧。他仔细思考后依然没有走出家门,因为胆小吧,从可以看见这个世界开始他就没和任何人说过话
在过去的某一天离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可悲的事,人下至今都无法遗忘那种感觉。他在想为什么那时自己可以笨成那样,人死了就是死了
现在他本该悠闲地坐在那废弃的高楼里看着外面地世界发呆,不过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情,他要杀了沫晨,因为他的仇人从来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不管是嘲笑自己的人还是无缘无故骚扰他的人,现在全都在地下睡得好好的
人下走出这个封闭的世界,早晨的阳光很明媚,沫晨说不定现在在审判院里监狱睡大觉呢。他命令那位信使在今天才将信送来肯定有什么目的,说不定是想让我救他出来呢
在带上沫晨送他的匕首以及乘坐列车的钱就立刻出发,他搭上前往审判院的列车,墙城唯一一个有资格审判这些最大恶极之人的场所位于墙城北面A1区。这个审判院专门审判人下与沫晨这种杀了许多人的恶徒
杀的人是谁不重要,只要触碰法律那就是罪人,那怕是极恶之徒
列车很快就能横跨好几百公里到达墙城北面,不过实际上也就是绕个圈罢了,这些列车的路线建在墙城地中央位置,路线也只是转几个圈罢了鲜少有直线的路线
到站了,列车打开门关闭引擎后大量炽热的气体从引擎喷出。这辆列车上只有人下一人,因为他去的车站根本不会有人,而且列车不是按照时间表来行进地而是有乘客就从轨道那儿驶出一辆小的列车来载乘客
类似出租车,人下选择这种列车是因为除了列车长不会有任何人,他身上可是带着武器的
列车在将人下送达目的地后它驶入了车站对面,轨道旁边的一个隧道里,里面就是专门放这种只载两三人的列车
估计过了几个小时后对沫晨的审判就开始了,向他那种杀了许多人做过很多疯狂事的人可太多了,不过像他那样被抓住的就那么几个
人下走出车站,这里和东面的风景截然不同。东面那里有一种老电影的味道,就像是警匪片与战争电影会出现的场景。而北面就是完全现代化的城市,城市建设绝对是顶尖的
而且这里的地形很崎岖,也造就了这里独特的建筑,在地面走着时会有一座桥连接起地面与对面,对面却是一栋大楼而桥下却是一条距离这地面十几米深的公路
人下不喜欢这个城市,因为不能像东面那样直接走在公路上,这里需要完全遵守交通规则而且路上来车也多
他迅速走进了巷子里,现在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看见自己为好。他可以为了复仇而献出生命,不过这是最糟的情况,要是能达成目的还全身而退那是最好的
所以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让太多人看见自己,证据与目击者越多就越难摆脱罪名
北面的巷子也很有特色,一些人会住在这些巷子里,人下爬上纵横交错的管道上,一旁有一个平台,平台尽头有一扇门,里面说不定住着人呢
他继续向上攀爬,其实小时候他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能俯瞰人群。这个愿望达成很多次了,不过依旧感觉和想象中那种感觉不一样
他想看看北面的风景会不会不一样的感觉
…
风吹过,白色衬衫沾上了灰尘,他比墙城人的平均身高矮了一厘米向上攀爬时吃了不少亏
蹲在楼顶,其实有其他更高的楼宇能爬上去,不过那里通常都是些企业集团的楼,上去的话会被监视器拍到的
这栋楼也不算矮,这个城市很好看,很美,但总感觉还是哪里不对劲。他原路返回地面是时候要干正事了,走在路上时会看见一根横着建在大楼与大楼之间地柱子
它是天桥,同时上面也有一个电子银幕
「沫晨在今天被抓捕归案,过去的十年间他杀害了300位墙城人民…」人下不想听新闻上那些胡说的人,沫晨是自己的仇人没错,不过他也算是半个好人。他被人说是杀人犯,可是那些人真的确定他杀的是‘人’吗?
有多少个毒贩和非法的军火商以及人贩子是他来解决掉的?这做法或许过激了,但他在做好事。不过也不能因此就认为他是善类,为什么?想想人下的母亲
走过人来人往的街区,跨过被大楼包围的城市后就是一个几乎全是平地的区域,一栋巨大宏伟的建筑就在那里,那就是审判院
它坐落在墙城北面A1区的左下角,离刚刚来的车站约十公里
那里禁止任何车辆来往,也禁止缆车建在上面,因为禁止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审判院。这一带最高的建筑就是这个审判院了,据说建了五十年
但是不管有多悠久的历史,人下都不在乎,尊敬一栋建筑是那些正人君子做的,连三餐温饱都做不到的人们只会觉得建造它的钱能救济很多人吧
人下看了一眼它外部的构造后往反方向远离了审判院,他要去的地方是窟窿。在到达车站之前有一个信使来传话,大概是意思是要他去那儿的窟窿里,说完后他就离开了
人下明白这是沫晨的计划,看来他被抓住不是失误啊,有其他目的
…
在抵达窟窿后有个人找上了人下
“一个叫沫晨的人让我叫你去那间房子里”说完后他也离开了,这种传话的信使很多,不过通常都是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传话的这种安全的委托很难得
人下走到他说的房子里,不对劲…
他拿起一旁的木板伸进房子里,在下一秒一把断头台似的巨大刀刃从上往下狠狠地砸入地面。一个很简单的陷阱,用绳子就可以搭建起来
“谁?”房子的尽头有一扇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人下,好久不见呐…不对,几个小时前才见过一面”沫晨他人好好的站在那里“被抓住的是我的替身,长得和我很像吧?”他很得意的笑了笑
“妈妈是你杀的吗?”人下是个很喜欢聊天的人,可是眼前这个人不像是能好好和他聊天的样子
“…是的”
“为什么?这不像是你的作风,你可不是个会滥杀无辜的人”人下走到里面区,逐渐靠近沫晨,手距离藏起来的匕首越来越近
“那时的我还不像现在这样”
…
昏暗的地底城市里一个男人走到一家房子的门前,实际上这不是他第一次走到这个还有些陌生的地方
他推开没锁起来的房门后有一具尸体倒在地上,没错,这人是他杀的。尸体的衣服被换过了,头发和双手的姿势被调整过脖子上伤口的位置被布包了起来,难闻的味道弥漫在房子里,一个男孩蜷缩在角落
男人走到他身后时他倒下了,男人摸了摸男孩的脉搏确认他还活着后抱起他奔向另一间房子
过了几个小时…或者一天,男孩醒了,他从床上醒来后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将一把做工精细的匕首扔给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男孩
“出来”男人叫上他,男孩不敢抵抗,拿起那对他来说还有些笨重的匕首下床走出门外。地面是一块不大不小的草坪,周围用栅栏围起来,周围虽然都是房子但是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会说话吗?”他点点头,男人回应他“会说话就不要点头,说话”
“我会!”他被吓着了,男人觉得很满意于是告诉他“我的名字叫沫晨,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没有名字…”沫晨想了想,决定了
“你叫人下好了,你不会写字吧?先学发音,只会再教你写”人下这个名字的含义很简单。这里是窟窿,在墙城之下的城市,住在这里就像是被人们踩在脚下一样,人下,被踩在众人脚下的人
至此男孩有了一个叫人下的名字,沫晨那天开始便早早就叫醒他学习各种东西,原本是学说话写字后来便开始学习格斗与各种用于杀人的技巧
人下学得很快,沫晨也很欣赏他,欣赏他那份完全听从命令的心
他从来不违背命令,那怕是玩笑话他也会好好完成
“是时候让你实战了,和我打一架吧”人下被沫晨这样吩咐后便后退了几步“3,2,1!”沫晨一喊完倒数后人下立刻从原地朝着沫晨冲来
那次实战训练的结果是人下败了,沫晨早都知道人下会横冲直撞地朝自己冲来所以立刻往前面踢了一脚刚好踢到下巴,人下晕了
“今天休息吧,来学点别的好了…比如…”沫晨看见了桌上的餐具“比如做饭,来学做饭吧,总要吃得好点”人下很快就学会了,那天起人下训练后就要准备自己与沫晨的食物了
“今天你要执行任务,也就是第一次杀人,放心,杀的人是坏人”沫晨这样安慰人下,他擦拭着一把帝城制的狙击枪一边调试着光学瞄具
“记住,开了枪后不管打中还是每打中都要立刻转移地点”子弹很顺利地穿过目标的头颅,一击毙命,人下立刻收起枪爬下楼梯
之后过了几年的时间,这时的人下在沫晨叫醒他之前就已经醒来了,而这时的沫晨会进来房间让人心准备今天训练要用的东西
不过今天出门后没见到他的身影,他的东西在一夜间全部消失,唯有留下最初送给他的那把匕首
…
“那时我只想训练一个完美的杀手”沫晨解释道
“所以?你杀了她只因为这样?你想利用我?良心不会痛吗!”人下得到确定地答复后抽出匕首,刀刃即将触碰到脖子时沫晨拔出了自己的匕首挡下人下的攻击
“听着人下,为这次找你是来赎罪的”
“要赎罪去死不就得了?”他抬起就是一脚踹飞每注意到他的沫晨“我不想与你为敌”
“住嘴,赎罪我就能原谅你了?既然赎罪就能上天堂,那还要地狱做什么?”人下冲向沫晨,重新站起来的他看着那朝自己奔来的身影
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不过人下这次有把握躲开他的攻击而沫晨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人下地刀锋逼近了他的脖子即将刺下区的那一刻他停住了
“为什么不反击?”这对挑战者而言是很不尊重的行为,这可是沫晨教他的“我想,以死赔罪,那么就行了吧?”
“给我认真地和我打,我可不觉得你这样一个好战的人会这么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