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怎么样?音色不错,而且也很好看,价格的话可以谈”老板从楼上拿出一支银色的半音阶口琴,明明货架上摆满了格式口琴但是他却偏偏走上楼拿出一支口琴。他递给了科尔,由科尔来评测的话不破城也放心吧
他学过一阵子的口琴,虽然并没有吉他演奏得好,但也不算太差。科尔有绝对音感,随随便便就能演奏出一首曲子,演奏了一会儿后他觉得不错,不破城也觉得挺好
她点了点头后科尔便回答老板“就这个了,多少钱?”“你觉得它值多少?”这一下把科尔问住了,其实仔细看的话,这口琴并不崭新,得有十多个年头了吧,盖板也像是换过的一样
科尔以理性的方面来想的话,最多不过五十元。但他不是个傻子,他清楚地记得这支口琴是老板妻子的遗物,把这口琴卖给人未免也太…
“这口琴的价格我无法衡量”科尔把口琴送回老板的手中。科尔这样说,因为毕竟客观上来说它不过是一支口琴,一支简简单单的管乐器,由木材与金属制成的乐器
但从主观上来说呢?它是一份思念。照片对于一位脸盲症患者来说没有多大意义,睹物思人才是老板怀念妻子的唯一方法
“无法衡量?那就是免费的意思咯,收下吧”老板对着不破城说,她递给不破城时手颤颤巍巍的,他用那布满了老茧的手最后一次抚摸那口琴
走到店外时莫名感觉到了一股伤感,连不太会看气氛的不破城都说“突然感觉有点伤心耶”。那只口琴被不破城单独地放在背包的最内层的空间里,要好好保护它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到这家店了,科尔看着对面的街上,那几家生意兴隆的乐器店,里面有好几个人在挑选着或是在谈论着。现在再看看这间无人问津的店铺,店外的油漆已经脱落露出了为上油漆的墙体了,与周遭相比这里就像是一个没有色彩的地方
“过不久就会倒闭了吧”科尔这样想着,带着两人走了。从刚刚开始,辰幻就没说过太多话,直到现在她第一次开口“要不,我们去一个人少的地方吧,我想听不破城吹口琴”她不是像往常一样带着灿烂的笑脸说的,而只是一个淡淡的,甚至几乎无法察觉的微笑,她就只用这一副表情说
“好呀好呀,走吧”
…
兜兜转转,走走停停,时而看看路边的鸟儿展翅高飞,时而听听周遭繁忙的人们。一路上不是无聊乏味的,正因为世界是丰富多彩的才让他们感到有趣
“科尔科尔!热气球!”她指着天上缓缓飞过的热气球兴奋地拍打科尔和辰幻的手臂。经过改良,热气球不再有故障的事件发生,反而成为了墙城这个与狂风并肩的国家的其中一个代表
“科尔科尔!超大的佛像!不破城在一尊雕像面前摆了个姿势后辰幻随即按下快门,又是一张好看的照片
“科尔科尔!黑色的人和黄色头发的人!”不破城对着两位帝城的人说道“别这么没礼貌”他训斥了不破城,而她则只是想到了一些问题“科尔呀,黑色的人要是有尘埃病,那是黑色的还是白色的?”
“不知道”
走了那么久,做了几趟缆车还是回到了昨天那座被公寓包围的公园。这么说可能没人会记得,那么…
走了那么久,做了几趟缆车还是回到了昨天那座科尔再次演奏过的公园。这里还是像昨天一样,有几位观众和那位弹奏着吉他的男人
三人走进去时刚好曲终,男人第一眼就看见了科尔和不破城…还有那位被两人抢走了视线的辰幻。“科尔!今天也来啦!”他冲着科尔大喊
科尔走近了他后才开口说“薛可,我有个请求”“什么请求?虽然我们才认识不过一天,但是从那时开始我就把你当成挚友了,有什么请求我一定尽我所能”原来是个话多的人啊
“你会口琴吗?”
“会啊,吹得还不错呢”
“教教她”科尔指着身后的不破城,她也在这时探出头来笑了笑“她挺笨的,不会的东西怎么教都不会,但是会的东西一教就记住了”来的路上,不破城在随意试探了口琴后就基本上掌握了科尔那首曲子的吹奏方法了,她在音乐方面或许是个天才
“行!”他转过身对那些听他演奏曲子的观众说“我的观众们,今天有人能和我合奏啦哈哈哈”科尔在他耳边细语道“我可保证不了她能立刻学会”“她不会,你会的吧?”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是确实如此
“来吧,昨天忘记问名字了,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呀?”
“不破城!”
…
“准备好了?”
“嗯”她大力地点头表示自己很有信心,薛可拨动琴弦用脚踏地的声音当作拍子开始了演奏,最开始只有吉他的声音,当演奏完几个旋律后吉他稍作停顿随后与口琴的声音一同奏响
那一刻无疑是曲子的一段小高潮,尔后主旋律进入副歌,这是一首纯音乐的演奏但是总是能让人遐想出各种美妙的歌词
之后曲子会进入一段不长不短的低潮,唯有吉他的声音在独奏,比起一开始它的声音降了几个调,这让人觉得它的生命快到了尽头,就像是死前奄奄一息的话语
吉他弹奏的节奏越来越慢,就像是心跳逐渐停止跳动,在那之后吉他的声音销声匿迹,但在几秒的沉寂后吉他快速地拨动琴弦,好似一个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去做些大事而口琴比起刚刚主角的位置现在却变得像是配角一样
它辅佐吉他的声音,在每一段小结的结尾都放上个富有生命力的琴声。在高潮之后又再一次迎来了低潮,之后曲终
没有如雷的掌声,而是零零散散的鼓掌,这里不是音乐殿堂上的舞台这里只有十几位落魄的观众罢了。这并不是一次完美的演奏,不破城途中吹错了几个音阶,并且这一次的演奏没有鼓手
但是没有人会在乎这些,因为尽管这不是一次完美的演奏但它也绝对是一次非常棒的演奏,并且是由不破城这位初学者来完成的
“啊哈哈哈!很不错啊不破城”
“哼哼”她骄傲地抬起头,在一旁的辰幻录下了整个过程,从一开始的训练乃至演奏结束后两人富有默契的交流都被手中的手机记录起来
科尔一边拍手一边走到不破城身边,以夸奖她的语气说“演奏得很好,天赋也很高”
“科尔啊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你等等哦,我去问问”第一次见到说出自己的请求前还需要去问的。不破城转头问薛可“你有愿望吗?”“梦想?那种东西我可不敢奢求”一旁的观众好像不满了,开玩笑着说“别骗人了薛可!你之前还和我们说过的!现在说这种话是想耍帅吗?”薛可有些脸红
“喂!你们这群家伙”她转头对不破城说道“嗬嗬好啦,其实愿望还是有的,我想见我战友一面…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在听完后她立刻告诉科尔“诶科尔,他想见他战友一面哦”“不需要你告诉我我也听见了,所以呢?你的要求就是完成他的愿望?”她点点头
“真是的…”辰幻从后面悄悄地摸过来,一把抱住科尔后嘴巴朝着耳朵轻声地说“既然这样就去做吧,助人为乐嘛”怎么连辰幻也这样…
“薛可,你战友在哪里?”
“他现在蹲在牢里呢,禁止任何人探望也禁止与任何人交流,鬼知道他现在什么处境”一旁的各位观众似乎与薛可是好朋友,从刚刚揭发他愿望的那里就能看出来。他们走到科尔身边和他坦白道“他的战友因为被怀疑参与了非人道的实验判了终身监禁,又因为他脾气本来就不好,在狱中把几个人打得住院了才无法探望的”“我上次见他是七年前了,现在被关在禁闭室里吧,我啊要是能看他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科尔思考了一阵子“看一眼就好了是吧?”“对啊”他从口袋拿出手机后让薛可那在手中,他打开手机并输入了密码,屏幕上现在显示的是科尔的手机主界面
科尔是一位狩者,有着常人无法使用的能力——因此他可以通过自己那独一无二的能力完成薛可的愿望。他闭上眼睛,科尔自身感受到自己的所谓“灵魂”从身体逃脱出来
但科尔自己更喜欢称作意识,科尔的意识就这样一部分留在身体,更多的一部分组成了一个没有了躯体的另一个科尔
与此同时,科尔的身体向薛可询问“他在哪一所监狱?”“北面C2区的柳叶蛇监狱”薛可完全不知道科尔在做什么,他只是拿着手机看着一动不动的科尔罢了
科尔的意识通过空气中的尘埃立刻不停地穿梭,他意识的行进速度比音速还要更快,最终他的意识来到了薛可所说的柳叶蛇监狱。据科尔的意识开始行动并抵达目的地仅过去十秒
科尔的意识无视物质的阻碍径直穿透了监狱的墙壁,他跨过囚犯们最想跨越的钢铁围栏,最后走到狱警们的办公室找到了地图。科尔的意识开始连接起桌面上那台电脑,本该关机了的电脑在无人操控的状态下自行启动,他开始查阅犯人的各种信息
“你战友的名字是?”
“范羽诺”F开头的囚犯,羽诺…羽诺…找到了。资料显示他目前被关在一间改造过的禁闭室当中。确定了位置后科尔通过尘埃的连接直接到了监控室,要是一名重犯那必然有监控监视他
科尔开始寻找与薛可战友的禁闭室相符的房间,终于他在屏幕上找到了一间带有五个监控摄像头的禁闭室,他的意识再次转移而这一次他来到了范羽诺的牢房
由于禁闭室里非常昏暗,科尔便分离一部分意识来让电力通到这房间。科尔通过监控摄像头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位看起来面容还不错的男人
他的意识重新连接至自己身上。总算是完成了,最后一步就是将科尔的视觉通过意识与尘埃网络的连接传输到他的手机上
连接完毕
科尔睁开眼睛,走到薛可身边看了一下手机屏幕,视觉共享地很顺利。科尔现在左眼闭着只靠右眼来看东西,因为左眼现在共享这监控摄像头的画面“是他吗?”监控摄像头里的人被电灯突然打开给吓了一跳,但是过了不久他便淡定下来开始感受着久违的光亮
“嗯…是他,看起来过得不错啊,白担心了那么多年”薛可不得不说,监狱里的人说不定比他过得还好呢,至少他们不用风餐露宿
…
“谢谢你科尔,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薛可其实心知肚明,科尔他是狩者,但是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
“不客气,我们要走了,再见了薛可”
“嗯,再见啦!”双方挥手告别后便踏上不同的路离开了这公园
“科尔,那个是你的能力吗?”
“嗯”科尔的能力不过是将意识放出来罢了,他经过多日的钻研后才发现原来有很多用途。不只是科尔,几乎所有狩者都是这样,他们一开始不过是一些简简单单看似无用的能力,在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后便悟出了许多使用方法
当然科尔的能力也是有很多弊端,比如说要是电子设备没有使用到尘埃的话那他就无法进行控制。而现在科尔的意识被包裹在身体周围,就像是穿着玩偶装一样,并未完全收回身体里
他一直以来都保持这个样子,有任何东西进入意识的范围的话那么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比如…
不破城的手现在刚好进入了科尔的意识范围内,科尔第一时间感觉到了,那手是从屁股的方向来的。科尔的手做出反应直接抓住了她的手“你要做什么?”“摸科尔的屁股”无聊
科尔也不仅仅只有这一项能力,因为狩者就如同大自然地生态一样,是丰富的多种多样的。要是苍蝇只有飞行的能力,没有了复眼那么人们还会觉得它神奇吗?要是驯鹿没了那对角,人们还会觉得它特别吗?同样地道理,因为狩者都是独一无二的
狩者是,动物是,而人类也是,都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