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破城的姐姐,不落花”眼前这女人自称不破城的姐姐,她穿着汉人的旗袍,露出的腿部和手部充满了可怖的伤疤,脸上更是有好几道直接横跨至耳后的疤痕。毁容的脸有一副端正精致的五官,这样貌要是没有伤疤妥妥的大美人
腰间挂着一把太人的名为太刀的武器,头发是金黄色眼睛是碧蓝色,根本是帝城人的模样。身高有点矮,和不破城同高的科尔站在她面前还比她高了半颗头,双手双脚都很纤细
而这样可以怪异的人出现在都不说出现在科尔面前,光是墙城存在这么一位奇怪的人都很难让人不怀疑
“你说你就是不破城的姐姐?我又怎样确认?”医院旁,安然种着一朵鲜艳的玫瑰。夜色下,它含苞待放,荆棘丛生的样貌与这医院完全不符合
“你看”她拿出一封信件,接着说“她应该也有长得一样或者差不多的信,署名人都是我们的妈妈,这个能证明吧?”
科尔看了一眼,的确和不破城的母亲寄来的信样貌相去不远。可是科尔还不敢相信这样一位“姐姐”会突然出现,这两年从未听闻,今天一出事就突然出现,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你是怎样知道不破城在这里的?”她着急的模样很软弱,双手举在胸前,急得跳了几下。“妈妈和我说的,她说不破城被送去医院了”
可这还不足以让科尔信服,于是又接连问了她“不破城母亲怎样知道的?她为什么不和你来?你之前哪儿去了?为什么之前不找不破城?”
医院旁,那朵玫瑰悄然绽放,红色的花瓣,让本就危险的荆棘看起来更具危险
“你这人怎么那么多话!快告诉我不破城在哪里?我要见她!”
“我不会让一个连身份都不明确的人去见我朋友”
“那就让开”她手掌轻轻一捏科尔的全身立刻被藤蔓束缚住,眼前的尘埃突然少了几颗,这个人是狩者!科尔靠蛮力将藤蔓扯断,一把抓住了她“慢着!贸然对我使用能力,莫非你连我的身份也知晓?”
“科尔·赫娜,一位黄昏人,同时拥有不下于两个能力的狩者。妈妈替我查得非常清楚,就连那位叫辰幻的女孩我也了解很多关于她的事”
那恶狠狠的眼神像极了几天前那群荒野上的狼,对于科尔丝毫不留情面。“既然你都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的实力,还敢对我动手?”
不落花握住了腰间的刀,眼斜视和科尔挑衅道“我当然清楚你的实力,所以我才会动手,你怕不是觉得我会输给你?”火药味越来越重,辰幻突然发声制止“别吵啦!相信人家不行吗?不破城在二楼的急救病房,现在不能见她”
“哼,这还差不多”说完后不落花就立刻推开科尔,往二楼跑去了。“你也真是,你也没想惹她麻烦的吧?”“我看她很可疑就多问了,我没想到她的脾气会突然变得那么恶劣,而且…还是位狩者”
…
电梯内,四下空无一人可是不落花却在窃窃私语
“玫瑰,都说了不要随随便便就跑出来,要好好和人交流呀!”表情变得和刚刚来时一样软弱,语气也温柔憨厚不少
而在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理解的和她质问道“人家那摆明就是刁难你,你还不还击是在想什么啊!”
“那至少不要突然使用能力呀!要是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我确定没人才会用的,倒是这政府医院,来的人竟然比私人开办的医院还少”电梯门开了,二楼的人变多了,都是那些在病房外等待病人的家属,还有些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坐在那里而已,有一部分人睡在那里,更多人只是开着眼睛,什么都不做,只是在一味的等待
不落花走出电梯,宽大的走廊弥漫一股难闻的消毒药水味,不落花径直走去,很快就看见一间闪着红灯的急救病房。“说起来那一男一女他们不来等不破城,在楼下做什么?”
“别管人家”急救病房很快就有人出来了,科尔和辰幻也来到这里。“是病人家属吗?”医生脱下手套与口罩,身后的病房传出较为难闻的药剂味。“她现在的情况呢非常稳定,但遗憾的是现在已经是尘埃病晚期了,至少八年内就会开始遗忘重要的事了”
周围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大,感觉除了自己,全世界所有事物都变得模糊。本来安静的医院好像有好多人在说话,仔细听时,听不清又听不懂,再更仔细听发现是在对自己说的,意识到这事时已经听不见了
每一下眨眼,像快门,牢牢记住了
“现在能出院吗?”
“能是能,但是现在病患还昏迷着,等她醒来再带她走吧”辰幻握住了科尔的手臂,无助的问“怎么办?”科尔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一位长发的戴眼镜,面色不是很好的男人“我认识一个人,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有治疗尘埃病的办法了”
不破城被从急救病房推出,病床旁还有一台奇怪的设备,她的手被那设备包裹起来,透过设备的玻璃能看见有一根钢针刺在了她的手臂中。随后不破城被转移到普通病房,然后很快又有另一位重伤的病患被送去另一间急救病房
他身上散发的味道让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唯有科尔与不落花的手,一人的手在摩擦黑色的指甲,一人的手环胸像是在思考什么
…
那是什么?
不破城睁开眼,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或者都是?
黄沙漫天,红土席卷而来,排山倒海的巨兽们纷争踏至将地面踏平且染上红色。身后是白皑的雪原,“自己”身处的是两个不同地界的中间
“自己”挥手,像是和那些巨兽招手欢迎它们的到来,又像是道别。下一秒,一只浑身长满赤色毛发,面目狰狞,无数双眼睛,头似一切走兽,没有身体且混杂着血腥味和热浪的更大的巨兽将那群顿时变得极为渺小的巨兽吞没
转过身,一切是那么自然。自己回到一处建筑内,坐在书桌前拿起笔,慢慢写起一封信
那是什么?
“哇!醒了!”辰幻看见不破城睁开眼睛就突然大喊起来,不破城缓缓睁开眼,看见的是昏暗的天花板和管破旧的灯泡,然后是隔壁病床头上那盏亮着的灯,不合理的是亮着的是老式灯泡,暗的却是新的
不破城懂了懂手臂,一只很灵活,能动且感觉得到冷气。另一只感觉不到,不管怎样尝试移动都找不到手在哪儿,她只好看向手发现被一台机器禁锢着
“怎么了?科尔呢?辰幻呢?”她神志有些不清楚,对着眼前的辰幻一连问了好几次“辰幻在哪里?”。科尔一手掐住了她的脸,用一种逼迫的语气和她说“认得我吗?”
像是个被吓醒的人,她惊慌的回答“科尔!这里是哪里?”。科尔见她恢复正常了,便和她说“这里是医院”不破城接着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科尔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记忆真的消失了“你尘埃病发作晕倒了,然后右手撞到了路灯受伤了”
不破城看了一眼右手“那为什么没有痛啊?”才过来这么一会儿就变得和平时一样,科尔也就放下心了,敲了一下她的头说“打麻药了,不然痛死你”
然后不破城就对着一位站在角落的陌生人起了疑惑,“她是谁啊?”
角落的人睡着了,身上的伤痕在那阴暗的角落变得有些不明显。“她就是不落花,你姐姐”不破城被这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她说“姐姐?”科尔意识到她也失去了那封信的记忆,只好拿出那封信再一次给她看
“我去告诉医生你醒了,你慢慢读”辰幻站起身,朝门外走出去了。走过了其他病床,他们都没有人围在身边,唯有一位,位于门口的那位,护士替他更换点滴,两个人却没有多少交流
…
“我接下来替你拆开这个设备,它的铁钉会些微刺入骨头,根据各种数据来查看你病情到了哪一期,由于打了极强的麻药所以至少有一天会没有知觉”说话期间,医生便熟练的拆开设备
不破城尝试着移动手臂,手指一伸一缩,动作僵硬得像人偶
这时角落传来一丝动静,长睫毛的眼眸缓缓张开,如花朵绽放开一样。不破城一动不动,盯着这位女人看,她们互相对上了视线后不落花立刻就脸红了
“那那那…那个我是…不落花…你的………”不破城歪了一下头,她继续说“你的……我是你的…姐姐…”。那声音很小声且虚弱,她低着头迟迟不敢再看不破城一眼
此时,一个爽朗的声音大声和她说“我是不破城,你的妹妹!”。她终于抬起了头,仔细看了看这素未谋面的妹妹,和自己的丰富多彩不一样,她洁白得彻底
“我们回家吧”
“那么快出院的吗?”
“你的病又不重”这句话是科尔昧着良心说出来的,他立刻走出了门,嘴上说着是去办出院手续了。辰幻把不破城扶起来,带到不落花身边。“姐姐住哪里呀?我想以后,每天都找你玩!”
突然多了个姐姐,她不会觉得哪里奇怪吗?为什么可以那么自在?不落花有些不理解,她的性格和我不一样
洁白无瑕的不破城,她的心里竟然如此缤纷,多彩。不落花鼓起勇气说“我住在一间花店,就在一家叫叫‘水晶楼’的饭店附近,有些名气的,也是我开的店面”不破城和辰幻面面相觑,她们想法不约而同,都在想,这离科尔辰幻的家不是挺近的吗?
“你住在那里多久了啊?”
“我…住三年了”不破城简直难以置信,那里在平时就会路过,可是从没见过那边有不落花的身影,在回忆中寻找也从未有过相似的人
“好了,能出院了”
…
不落花打了通电话后和各位说她叫了“手下”开车过来,等一会儿就到
这段时间里辰幻问起了住院和那些医疗费的事情。科尔拿出账单,一次意外就花了一千五百块钱,科尔也是没想过那管药剂和检测病情的费用如此之高
“该怎么办?要直接把不破城接来家里吗?她要是一个人在家又发生这种事的时候…”科尔沉默了很久,光是几秒他却想了很多
路边驶来一辆老式的轿车,像是几十年前的帮匪电影中会出现的车辆。里面的人摇下车窗,一身黑的行头,脖子和手被衣服遮住了可是仍然能看见那些刺青,那对眼神凶狠得像豺狼虎豹
“好了上车吧”不落花打开车门,不破城也就兴冲冲走进去了。“这个人是黑帮的人?”科尔低着头,视角从上往下俯视着不落花,用一种阴森的语气询问她
衣着和气质这方面先不谈,他本身就有因为衣着打扮被误认是恶人的困扰,科尔会认为他是黑帮的主要原因是虎口上那个匕首纹身
那是盘踞在东面,拥有较大影响力的黑帮的标志。大部分帮派成员都会纹上那纹身,不落花会与这种人扯上关系让科尔很是担心
不落花面对科尔的疑问则不是很关心,她很快就对科尔回答说“是啊,不过他洗心革面了”。听见不落花这回答他还是不放心,要是不破城的姐姐与这种危险的人有关系那就不应该让她和不落花有更多接触
科尔坐到车上,看了眼自己的黑指甲。其实…自己不也是和不落花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