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她毕竟是律者。”
老者的声音在楚清的耳边回荡着，楚清却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身化无量剑光，楚清正飞速追逐着逃遁的第三律者，怀里是之前随他一起迎击律者的布洛妮娅。
“你……明明这么强……”
布洛妮娅把头埋进楚清的胸膛，只有这样她才能在高空高速中正常呼吸。
“我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可以这样。另外，要保持这种姿态，我必须付出莫大代价。”
楚清解释到，手中吴邪泛着青色寒光。
身化剑气，这是老者的手段。
通过聚灵法阵提升自己的修为，从先天期一跃成为筑基中期，这也是老者的手段。
“你现在灵力强度也就筑基中期水准，如果招架失败，被律者的攻击正面击中，你必死无疑。”
“我的灵魂本源在上一次和她交手时几乎消耗殆尽，再想把你的修为提升到筑基极限或者干脆接管你的身体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我们要务必小心，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夺回那个女孩，再击败第三律者，明白吗？”
老者的声音不断念叨着，楚清也渐渐被老者的言语所吸引，问道。
“老师，我们有几成胜算？”
“嗯，三成。”
“……早知道我就不问了……”
“说真的，穷寇莫追。”老者接着劝楚清，说道：“何况我们现在没有所谓绝对的胜算……”
“她还抱着琪亚娜，而且还占据了芽衣的身体，还……杀了他……”
楚清的声音再度哽咽起来，只是泪水很快被高速飞行所带来疾风吹干。
老者无言，似乎同意了楚清的想法。
“……既然你想，那就动手吧！我来保你安全。”
“老师……”楚清知道，老者的状态很不好，这也许是在逞强。
“为人师者，当以弟子为亲子。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如果以后你也有了徒弟，自然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了……”
第三律者的速度逐渐放缓，她刚刚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之前那个家伙，一招就能制服自己，她手段尽出也逃不了。
而现在呢？对方追了自己估计有两三分钟了，连自己的灰都吃不到……
这人有问题。
“有诈。九重雷！”
九条雷蛇伴随着着她手中长刀的舞动齐齐飞出，威力丝毫不在之前攻击姬子的那一击之下。
楚清全力挥剑迎击，青光和紫光照亮半边天空。看上去势均力敌，楚清却发现自己无法抗衡。
雨燕剑术再度使出，九重雷被撕裂，楚清借着这一击逼近了芽衣，两人几乎只有一剑之隔。
芽衣手中长刀抖动，身形逐渐模糊，她身边有四五道残影出现，齐齐向着楚清杀去。
楚清一剑斩去，芽衣激烈的攻势被他全部抵挡，他甚至隐隐约约压制了几个残影。
“雷光，涤荡天地。”
四道芽衣真影合一，另一道则在楚清面前爆炸，强行将他击退。
“她之前一直在蓄势……”
老者的声音越发凝重，这次，他们两人可能要栽在这里。
“雨燕！”
楚清的身体周围的崩坏能全部被他吸走，雨燕剑术的力量得以充分展现，他的周身覆盖着真剑吴邪的虚影……
以身化剑。
这是楚清原本无法触及的领域，但在老者的加持下，他却勉强可以做到。
芽衣的蓄势终于完成，天雷滚滚，一道道丈许粗的雷霆劈在她的身上，化作她的力量。
她的手中，一个微小到难以察觉的光点正在逐渐凝实。
楚清气势如虹，化作一道青色的剑光，带着属于真剑的周天大势逼向芽衣。
“这一击，大象无形。”
老者感应到了那微不足道的光点，那几乎超越律者自身全部力量的破坏力，那凌驾于楚清之上的力量……
“完蛋了……不行就自爆吧，只要能保住他和那个小姑娘……”
“真是孽缘……或许我当初就应该夺舍了他……”
老者叹息，剑形已经凝结而成，这一击必然打出，而楚清的败局也已经注定了。
剑光撕裂空间，半边天空的云彩在这一击的余波下被尽数撕裂，一道道凭空出现的漆黑裂痕昭示着这一击的不凡……
空间的稳固程度相较之前变弱了千百倍，这或许与崩坏降临时那尊崩坏神对空间的撕裂有关，但没有金丹期的破坏力，也休想撕裂这种强度的空间。
“结束吧！”
芽衣大喝一声，之前召唤出的九道雷核同时飞出，与迎面而来的惊天剑影相撞，却被尽数泯灭。
“佯攻？！”
楚清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前的雷核弱小的不可思议，只有一种可能性……
一道微弱的紫色荧光，在那漫天剑势下显得无比弱小。
但它爆发的一瞬间，天地为之失色！
真剑虚影连半刻都坚持不住，顿时崩裂开来，楚清也因此喷出一口逆血，经脉里的灵力也暴动起来。
那恐怖的威力还没有全部笼罩楚清，就已经破碎了他的至强一击，眼看就要将他碾碎。
楚清的眼里只剩下爆炸的强光，那足以将人闪瞎的强光……
五感逐渐淡薄，意识也似乎即将消失……
“我恨啊……”
一道不太清晰的虚影似乎出现在自己身前，他也懒得再去感应那是什么了……
谁也救不了自己……
“欠你的，还你了……”
一道凄惨而温柔的女声，宛如一只手，将楚清从冥河中拉了出来。
“……布洛妮娅！”
最后时刻，布洛妮娅召唤出重装小兔挡在两人身前。
可是，仅凭筑基前期的防御怎能挡住这恐怖的殉爆？
重装小兔顷刻之间就被彻底泯灭，布洛妮娅的全身的血肉也因此被雷霆严重灼伤，说是血肉横飞也不为过……
火光中，两人的身形被迅速淹没，似是一株小草被一场大火无情吞噬，无声无息……
嗯，第二十二章第一部分结束，之后就要开始填坑了(´-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