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算漏了啊。
普拉琪娜变了,她早就不再是那个每天只想着和最喜欢的哥哥贴贴抱抱,被拒绝就满地打滚的可爱女孩了。
她现在被阶级制度和权力迷了眼,竟成了个坏妹妹。
这不行,必须及时矫正她的思想,没错,无所不用其极,得让她知道老哥的厉害……
墨哲帆痛定思痛,满脑子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惩罚普拉琪娜,殊不知,这一路走来普拉琪娜已经给了他太多选择,她虽将莉亚引荐给了墨哲帆,却并未让钟谷风把瑟拉芬家的污秽透露给他。
再说了,即使墨哲帆现在知道了这事,他也完全可以自己决定是否要对莉亚施以援手。
只不过墨哲帆是个烂好人,所以他会去做。
“可恶!不要阻拦我啊!我要把莉亚从坏人手里抢回来,然后叫她站一字马,叫她自己伸头过来给我啃角啊!”
糟糕……!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附近应该没有警察吧?
啪——
一声脆亮的耳光,来得猝不及防。
“这是因为您把我的礼物转手送给了别人。”
墨哲帆这会儿被扇得有点蒙,他转过头来刚想说话,
啪——
又是一记耳光。
“这是因为您害怕我,疏远我。”
啪——
第三声。
“这是因为,您遇事不知道来找我商量。”
芙露露低着头,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却总还能见到几滴落下的泪。
她走近了来,跪坐下,抱住墨哲帆的头,把胸口贴了上去。
于是墨哲帆又瘫了。
“您听得见吗,这是活人的心跳。”芙露露用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娇声直入脑髓。
砰砰……砰砰……
小小的心跳。
“瑟拉芬家的人都是一些傲慢的利己主义者,如果有人挡了他们的王霸之路,势必会遭到他们疯狂的报复,到那时,不论您的灵魂如何强大,在那些怪物的折磨下也终究会消耗殆尽,如此一来,即使是秘法也不能将您复活了,所以您别去,您会死的。”
“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恶贯满盈黑手党吗?不行啊芙露露我要去为民除害啊你别拦着我 话说你刚摸过那些尸体挺脏的别碰我 而且我也挺坏的 你看你那么纯粹就不要过来啊 坏坏病是会传染的。”
墨哲帆其实是想叫芙露露不要这么执着,他又不是想不到办法,但是话说出口总觉得变了味。
他真是个烂人啊,怎么可以这么烂啊,真是烂头烂尾烂到家了。
“它们才不脏,都是风干过的,还戴了手套……”芙露露认真地回答,“我恳求您,就听我这一次,不论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您……好么?”
墨哲帆觉得好烦啊,学生会的人也许曾想过要帮莉亚,钟谷风会休学也跟此事脱不了干系,只是大家都觉得莉亚自己会做决定,所以不愿加以干涉。
这也太悲剧化了。
“你真是好幼稚好卑微啊,我最不喜欢卑微的女孩,你所追求的爱就是这么浅薄的东西吗?那我错了,你确实不配得到所谓的爱。”
墨哲帆使劲提着芙露露的耳朵,她的耳朵已经初具暗精灵的特征,或许再过几年就会变得更尖更长。
“我就是卑微啦!还不是为了您的利益,倒是您,学姐自己都下定了决心,为什么还要去侮辱她的意志!您知道我现在看您像是个什么吗?像个屠夫!像个刽子手!”
“她分明就是在求助啊,你为什么看不出来呢,你仔细看她的眼睛啊!真烦啊真烦啊,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主修微生物心理学的,再说微生物有脑子吗?你这条满脑子桃花的草履虫!”
芙露露被骂得说不出话了,她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抱胸背靠着墨哲帆坐下,时不时像蛆一样扭动着娇躯,看样子似乎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芙露露,给我听好了,我现在要去一趟瑟拉芬家,给他们的白痴头领开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你也要来帮我。”墨哲帆大声说道。
“那就命令我……扼住我的脖颈,命令我。”
芙露露慢慢又回身抱住了墨哲帆,像是被他的气势所折服一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已经是命令了,笨蛋!再带我去一趟学生会,我要见一见莉亚所谓的朋友。”
“有我还不够么?”
“这不是够不够的问题,”
墨哲帆回答,
“我说过了吧,只有神能拯救他人,而人只能拯救自己。莉亚需要的不是绝对的力量,而是心灵的支持,她的心意必须由自己去改变,为此我们需要学生会成员的、朋友的声援。”
“兄长大人……
我感觉……
我越来越爱您了……”
芙露露面上的血色一直烧到脖颈,耳尖也是粉粉的,她又贴上来了。
“你别,你别乱来,这种事等你十六岁以后再做……哇这个尺度也太……我不能剥削幼 女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算了,青梅竹马有辩护理由,就算墨哲帆心理上是二十岁死宅,但身体上是十五岁阳光大男孩啊,这种事偶尔做做也有益身心健康。
这种……
捏脸颊的事。
……
……
……
“所以,刚刚那个房间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墨哲帆和芙露露候在学生会室门口,等待虫潮善后处理的会议结束。
“学院的前身是一座城堡,虽然经过数百年的修缮和整改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但是地下的牢狱却保留了下来。”
芙露露尽力和墨哲帆保持着距离,避免旁人看出他们的关系,
“虫群的一位大人物就被关在地牢的最深处。”
“难道是被当做人质保留在学院?会不会是个小公主什么的。”
“关了上千年了。”
“……活得真久啊。”
“谈到寿命论,您大概会比我先死呢,到时候应该把您变成不死的尸身,还是我也自尽了去陪您,这倒是个极其有趣的话题。”
“其实没想要谈到这个,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坚强地活下去……”
芙露露已经忍不住了,她慢慢靠近,把手穿进墨哲帆的手,扣得紧紧地,轻声耳语:
“像这样偷偷地牵手,实在是激动人心,我会不会幸福过头了呢?”
然后会议室的门开了,芙露露便不留痕迹地坐回原位,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就连面上的那些微红也瞬间消失,成了冰凉的阴沉之美。
死灵法师连这种事都做得到吗,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