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来到街市的时候，新商会的服装店铺早就已经挤满了人。
喧闹的领民争着抢着买过冬的服装，店员忙碌地招呼不过来。
客流量几乎是杰克老板客流量的好几倍，一转眼的功夫店里的服装就卖的差不多了。
最近温度骤减，恐怕领民早就等着买这些过冬的衣服了，因此才会有眼前这个夸张的景象。
但是为什么新商会提前出售过冬服装？简直就像是得知了我们这边的日程计划表，故意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怎么会这样······”
看着新商会服装店生意兴隆的样子，缘酱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肩膀。
在商业战争里面，率先出售商品意味着能够在与同行的竞争中早一步抢夺客流量。
一个季度的客流量是有限的，等到服装市场饱和后，就没什么人来买我们的服装了。
新商会的这种做法就是想要赶在我们卖出服装前，抢光所有的客人，让我们陷入卖不出商品的尴尬境地。
大多数瑞乌尔领民追求的都是保暖需求，并不会太在意这件棉服究竟是新商会的还是旧商会的。
根据情报，新商会这次准备的货量很多，足以满足瑞乌尔整个服装市场需求。
也就是说，旧商会完全没有插脚的余地了。
商品要是卖不出去，那就会亏本。
这笔生意投入了我那么多心血，要是就这么凉了的话，不仅是我损失金币的问题了。
旧商会很有可能就会一蹶不振，瑞乌尔的商铺就会被新商会给占领。
莉娅能够做那些粮食救济和服装发赠的活动，很大程度上都离不开金钱的支持。
而旧商会又是为数不多的愿意支持莉娅的势力。
旧商会的衰落将会给莉娅带来不少麻烦，想要再做那些救济活动就很难了。
瑞乌尔的冬天可是非常寒冷的，据说能降到零下20度。
但是很多领民都住在破房子里，吃不起饭，穿不起衣服。
那些需要帮助的贫困领民搞不好就会死在这个冬天了。
而那些一直受到莉娅帮助的，正好是支持莉娅的主力军。
不得不说，新商会的做法实在是太狠了。
他们想要在一举摧毁旧商会的同时，也让莉娅再也没办法折腾。
如果不能再继续做那些救济活动，毫无疑问莉娅作为副领主的声望会降低。
◇
“绫老板，这下该怎么办呢？新商会今年据说是使用了非常保暖的新式布料。”
杰克老板焦急地踱步，脚上像是着了火，一刻都不能停下来。
虽然上次我帮他摆平高利贷事件之后，杰克老板对我尊敬不少，尽管他现在也在气头上，但没像之前那样发泄在我身上。
“新式布料啊······”
“手工工场里面可是砸了不少钱，这笔生意要是黄了，没办法向那个给我们投资的商人交差啊。”
要是我们的服装卖不出去，那么杰克老板将会面临破产的威胁，并欠下一笔巨大的债务。
我也会亏不少钱，莉娅这边也会变得很难办。
大家现在都在一条船上，船翻了每个人都要完蛋。
“唔······有点麻烦啊······”
我喝着缘酱给我泡的的红茶，思索着解决掉方案。
“主人主人，我们是不是要吃不起饭了？”
圣剑酱担忧地看着我，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虽然我可能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但旧商会要是凉了，一大群人要吃不起饭了。
“别担心，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摸着圣剑酱的头发，抚慰着她不安的情绪。
按照进度，我们要等手上这批高级布料加工成服装后才能出售。
尽管我们这边因为减少了从其他城镇买布料的步骤而节省了不少钱，因此可以将高品质布料的服装价格下降一点，占取一定市场。
但要是不能像新商会那样卖得断货，我们这边很明显是要入不敷出的啊。
这件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当时夸下海口的人是我，计划着要自己生产高品质布匹对抗新商会的人也是我，大费周章地去英格绿运棉花，然后又亲手布匹，做了那么多麻烦事，到头来还是卖不出去，那不是要打我的脸吗？
“新商会怎么会赶在我们之前，难不成他们知道我们的计划表？”
杰克老板紧皱着眉头，看着手中这件衣服。
这是为了打探新商会的状况而派店员伪装成顾客去新商会买来的。
“怎么会呢，自从上次的刺客事件之后，我已经在我们的地方安排了仆从，除了我们的人以外没人能进得去手工工场。”
莉娅口中所说的那件事情，便是新商会那边派人来打探情况的事情。
那时候悠艾尔还和那个人战斗过，虽然最后受了重伤濒临死亡。
“会不会是员工里面有底细？”
“不会的，杰克老板，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
莉娅摇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红茶。
为了让杰克老板更加信服，她继续补充说道。
“而且，知道服装上市安排的，也就只有我们这几个人，一般的员工并不清楚。”
“这就很奇怪了······”
毫无疑问，我，杰克老板，莉娅这三个里面不可能会有人做出搬出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而缘酱又是绝对忠诚于我的，她不可能会背叛我。
“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打算吧······”
莉娅将话题重新转移到正轨上来。
“还能怎么办呢？就算做成过冬服装，销量也不一定会好，看来只能想办法把手上的大部分布匹转手卖掉了。”
“杰克老板的意思是说，要放弃冬天的服装市场争夺战吗？”
“莉娅大人啊，除了这种做法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呢？反正都是要亏钱，要是这堆布匹堆在手里的话，那就是真的亏得血本无归了。”
“唉······”
杰克老板和莉娅轮番叹着气，会议室里充斥着沉重的氛围。
“小绫···你是不是有想法呀？”
缘酱轻轻地向我询问道。
“嗯哼，你怎么知道的？”
“光是看小绫的表情就知道了呢，杰克老板和莉娅大人都很慌张，但是唯独小绫的表情很冷静。”
不愧是我的眷属啊，能对我这么了解。
“你一直都在盯着我的脸看吗？怎么观察地这么仔细呀？”
我戏谑地拉起缘酱的手，打算稍微欺负她一下。
“没、没有一直看啦······”
“那你为什么脸红呢？”
“呜呜······小绫坏心眼······”
无处可逃的缘酱只能露出狼狈的表情，用小拳头砸着我的肩膀。
“咳咳！小绫，虽、虽虽然我不反对你们这么做，但调情也要看场合吧？”
莉娅的声音之中明显有那么一丝不安和焦躁。
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场合这种原因。
“绫老板，你要是有话就快说吧。”
杰克老板一副快急死的样子，露出了少有的恳求我的目光。
“嘛嘛，你们两个别那么慌张，我当然也有应对策略啦。”
“您快说吧。”
杰克老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看得我有点爽。
“我的计划就和你刚才说的差不多，就是将手头上的大部分布匹转卖出去。”
“绫老板，现在这个时间点去卖布匹，可已经来不及了啊？这附近的城镇估计都可能不会收下。”
“那我们就不必卖给附近的城镇好啦。”
“您···这是什么意思？”
“将手头上的高质量布匹卖给遥远的西部城镇，这就是我的方案。”
““啊！？””
杰克老板和莉娅纷纷发出了惊讶地声音，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