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紧闭，双手紧贴大腿两侧，从上臂绕过胸前、手腕绕过大腿、再到脚裸，蓝色的网线将予沐晨绑了三圈。由于知觉还未完全恢复，他还没感觉到被绳子绑住的紧勒感，只是动不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沐晨的声音小了许多，在之前的黑暗空间他还可以骗自己在做噩梦，现在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被绑的动弹不得，他的最后一点底气也没有了。
此时临近中午，太阳高高升起，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带来了光明与炎热。但予沐晨感觉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与寒冷，无力又无助。
“回答问题哦，学长，你不会不想吃中午饭吧？这样被绑在床上可没法吃哦，难道要我喂你~呵呵~”白发女孩依然带着调侃的语气，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戏谑。
“我回答了问题，你就肯放开我吗？”
“还要看你如何选择。”
“选择？选什么？”
“先回答问题。”
“意识吗？我记得…最新的研究认为，意识是由大脑神经元的电信号形成电磁场产生的。”
“这个理论比较靠近正确答案，但没有完整的揭示意识。”
白发女孩站起了身，离开床边，走到窗户旁，看着窗外，她继续说：“眼睛所看到的景象，实质是光，发出的光或反射的光，进入眼睛，刺激视网膜神经细胞中的光感受器，即视锥细胞和视杆细胞，它们将光转成电信号，再由大脑视觉中枢接收，形成视觉。
“换一种说法就是，视觉系统的外周感觉器官接受外界环境中一定频率范围内的电磁波刺激，经中枢有关部分进行编码加工和分析后获得的主观感觉。而听觉、嗅觉、触觉、味觉同样需要各自的感受器接受刺激后传导电信号由大脑接收，大脑神经元频繁的接收这些信号并处理，于是产生了脑电磁场，这是意识形成的基础，所以说意识的形成离不开五感。”
白发女孩又走回床边，看着予沐晨继续说：“我给你的黑色小球，在发出强光时，可以干扰感受器的电信号，在一定时间内阻断信号的形成与传导，剥夺五感，孤立意识，在你短暂昏厥之后，干扰你的脑电磁场，使你的大脑以为你被困在了黑暗之中，这就是意识劫持。”
“谢谢你的解答，请问可以放开我了吗？”予沐晨开始感觉有点麻了。
“稍等一会儿哦，等会还要看你怎么选择。”
“选择什么啊……”
“予沐晨，你的父亲，予天宇，姮羲探月工程的设计师，参与姮羲三号月面巡视器玄兔二号的设计。我没说错吧？”
“是的…”
“姮羲三号这个月底就要发射了，今天是九号，大概还有半个月就要进入组装阶段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面对予沐晨的疑问，白发女孩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说道：“你很久没见你父亲了吧？不打算去见一下你的父亲么？”
“不打算，我不清楚你说这些是想干嘛？”沐晨觉得到对方意图不善。
“你知道月球上有遗迹吗？”
“遗迹？”
“你们的网上不是有流传，说美国阿波罗登月在月球上发现了建筑物的遗迹，还有巨大的飞船和三眼外星女尸。”
“这些我倒是看过，怎么？你想说美国人真的发现了那些东西？”
“美国人有没有发现我不清楚，但月球上真的有那些东西。”
“……”沐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发女孩接着说：“十八年前，我调查了太阳系的内行星及其卫星，在调查月球的时候，发现了那些。后来因为一些意外，我的飞船停在了地球的某处，现在处于无法运作的状态。”
“然后呢？”
“我在月球和地球都是为了调查是否存在文明，过了十几个地球年，可以说成果颇丰。你觉得，如果我的母星知道了地球文明，他们会干什么？”
“会……”被黑暗空间折磨、被绑在床上的予沐晨自然无法说出“友好交流”这个选项，著名的天文学家霍金曾经说过：“如果外星人有朝一日到访地球的话，我想结果会和哥伦布到达美洲大陆后差不多，那对美洲的土著居民可不是什么好事。”
“被征服？被殖民？”沐晨的忧虑浮现在脸上。
“才不是这么温柔的做法呢！”白发女孩不屑的表示。
“会把地球视作威胁？毁灭地球人？”沐晨想到了黑暗森林。
“嘛~你们还远远到不了威胁的那一步呢，虽然不排除持有这样想法的文明，但在我们的认知里，生命属于宇宙中的稀缺资源，而能发展出文明的生命更是稀缺，我们怎么会放着非常稀缺的资源不去获取呢？”
沐晨又想到了昨晚看的动漫中出现过的说法，“那你们要对地球，进行完全的支配？”
“对，完全的支配，不止是你们地球人，地球上的全部生物，整个自然界和你们的文明社会，所有的动物、植物、微生物，全都将归于我们的管理。”
“仅仅是管理吗？”
“呵呵，原本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天真，你以为在我们完全的管理下，还会有你们的自主意识存在吗？”
“伪人……你是说，人类将被强制变成集群意识生命体？”
“这么理解也可以，但还是没你想的那么温柔，你们绝大多数人的意识思维，会被判断为没有价值，意识没有价值的个体，会被强制洗脑，变成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用于各种体力劳动及生物实验，小部分被认为意识思维有价值的人会被强制进行各种思维实验，并最终连接到一起形成新的集体意识，成为你所理解的伪人。”
“……”昨日还感慨的小说动漫剧情今日竟然被告之将要成为现实，巨大的震惊和不安让予沐晨汗流浃背，他分不清这是热汗冷汗，只觉得大脑停止了转动，不知该如何开口。
“先别那么不安，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会让你更加不安。”
“……”予沐晨张开了口，发不出声音。
“你知道吗，我之前给你的小球，不仅能劫持人的意识，它自身还带有量子通信器，在你掰开它的时候，小球的启动信息已经被奥尔特云外我的母星船队收到了，要解析出小球的位置信息需要一些时间，但也不用太久，大概三个地球自转周期吧。如果我的母星船队解析出了小球的位置，他们就会派出后续调查队，前往这个位置，到那时，地球文明就会暴露给母星船队，你们就逃脱不了被支配的命运。”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现在还没有暴露？”
“是的，我虽然身为调查员，有将我发现的文明汇报给母星的责任与义务，但我还没有汇报，我们母星的星际调查船队规则是，如果一个调查员在调查一颗星球后超出规定时间没有汇报，或者汇报发现了生命或文明，星际船队就会派出后续调查船；如果调查员汇报没有发现生命或文明，他们就不会派出后续调查船。”
“你来地球这么久了，他们没有派出后续调查船吗？”
“没有哦，因为我没有向他们汇报发现了地球文明。”
“那你没有超出规定时间？”
“十八年来，我进行了三次汇报，没有一次汇报发现了地球文明。”
“为什么？”
“因为我有自己的研究项目，母星的那些人并不理解。”
听到这些，予沐晨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他的疑问越来越多，他接着问：“你是怎么骗过你的母星？仅仅汇报没有发现地球文明？”
“对，就这么简单，星际航行的燃料是很贵的，不会对同一个位置反复派出调查船，除非收到发现文明的详细报告。”
“为什么要汇报三次？你不用回去吗？”
“一颗星球是很大的，并不是每个文明都像你们地球在夜晚的近地轨道可以看到灯光璀璨的大陆，所以需要探索周期，每过一个探索周期就要进行一次汇报。”
“……”予沐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发女孩见沐晨没有回应，就接着说：“很多高度发达的文明因为气候环境的恶化，搬入了地下，或者被迫放弃原有的星球移民其它星球，在漫长的环境改造过程中移民者也往往隐居地下。像你们地球人这样自由的呼吸空气沐浴阳光的文明，应该是少数中的少数。所以像你们这个阶段的文明，是十分幸运的。”
“但如果被我的母星发现，你们会立马变的不幸。我们调查队携带的用具，有一小部分在使用的时候会通过量子遥传将位置信息传到星际船队那里，其中就有你开的那个小球，也就是说，地球的位置信息，他们马上就会知道。”
“那个小球，是你让我开的，你骗我说是魔术道具。还有，你以前没有使用过吗？！”沐晨急的喊了起来。
“我以前用过，不过嘛，那是几年前，你们的太阳可是以每秒250公里的速度绕银心运动，几年前的位置信息早就不是现在的了。而你，可是把地球现在的位置信息发出去了三遍哦~如果我不进行第四次汇报，或者说我汇报发现了地球文明，星际调查船队就会派出后续调查队，直奔地球现在的位置。”
“你……”予沐晨一时语塞。
“带我去见你的父亲，也许事情还可以挽回。”白发女孩提出了要求。
“为什么要见我爸？你接着汇报没发现我们不就好了？”
“十八年前我调查了月球，但不是我一个人调查的，是和我的同伴一起调查的，我们在月球发现了遗迹、飞船，如果我们将月球的文明遗迹汇报给星际船队的话，他们也会派出后续调查队，如果后续调查队到达月球，地球文明同样会被发现。”
“你们也没有汇报月球遗迹？”
“确切的说是我没有汇报，我的同伴想汇报，我把他杀掉了…用杀这个字不贴切，准确的说是我把他摧毁了。”
“杀…摧毁……”予沐晨感觉嘴有点抽筋，眼前的这个女孩，显得愈发恐怖。
“知道为什么用摧毁这个词吗，因为我们是无机生命体，我们的身体是机器，由计算机运算产生意识。”
“你是机器人？”予沐晨看着白发女孩的脸，摆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是说我这具身体吗？这可不是呢，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女孩，以你们人类的生物学角度来说，毫无疑问就是地球人，晚期智人中的现代人，但是这个身体又确实是我这个外星人的一个身体。”白发女孩边说边伸出手摸着沐晨的脸，那是人的体温，人的手掌和手指的触感，沐晨还闻到了一点香味。
“怎么样，女孩子的手是不是挺软的，才不像你们电影里的机械手吧。”白发女孩笑着说。
“听不懂，你说你们是无机生命体，但你又说你的身体是地球人的身体，还有你这白发和红色的眼睛，哪个大洲的地球人像你这样啊？”
“啊，这个，白发赤眼算是我定制的形象，你理解成AR投影就行了。”白发女孩摸着自己的头发，头发变回了黑色，眼瞳也变回了黑棕色，回到了慕皊月的样子。
“这不还是Cosplay吗？”沐晨在心里吐槽，并没有说出来。
皊月好像看穿了沐晨的想法，她说：“我以为这种形象在你们这挺受欢迎的。”
“所以，现在和我说话的，不是慕皊月，是外星人，你控制了皊月的思想，还是说，慕皊月这个人就是你伪装的？”
“怎么说呢，站在你面前的确实是慕皊月，这个星球这个国家也确实有慕皊月这个人，但慕皊月的意识和思想又确实是我这个外星人的，说是控制思想不太准确，准确的说，应该是慕皊月这个人类的大脑装着外星人的思想意识记忆。”
“你这么说，我更加听不懂了。”沐晨还是无法理解。
“我在她的脑中安置了纳米芯片，实现意识、记忆、思维的同步。”
“好像还是思想控制…”予沐晨想到他昨晚看的动漫中艾菲德尔克用一种微小的机器人钻进人的耳道，控制了人的脑子，使之成为自己的爪牙。
“慕皊月在她母亲肚子里还是胎儿的时候，在大脑刚刚开始发育的时候，就接受着特定的信号刺激，经过长时间的刺激，形成特定的神经回路，承载着我在母星的记忆、逻辑，相当于我把我的思维刻进了这个人类的脑中，可以说这个女孩的大脑就是我的大脑，这个女孩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与其说叫思想控制，不如叫定制大脑。”
“……”予沐晨又一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杰作呢！你知道吗，和那些傀儡不一样，慕皊月就是我，要完成这个，可是很难的哦，不仅时间长，而且成功率极低，毕竟地球人的大脑神经元的化学信号传递的太慢了，不可能和我们的意识、思维进行完全的同步，即使装入了纳米芯片，能实时接收处理我本体所接收和搭载的信息，但这个地球人的脑子，还是没办法跟上，也就是说，没办法第一时间理解，从接收到理解，和我本体比有明显的延迟，而且过量的信息也会很快忘掉，需要用芯片做存储和运算。除非进行彻底的改造，不然这辈子是没办法真正同步的。但如果彻底改造大脑的话那就不算地球人了吧，所以我是第一个，以其他星球生物体的大脑承载我的思想、我的意识的人！
“由于无法实时同步，每次从本体传过来的信息在我这个身体的脑中芯片经过高效高速的处理后再慢慢由这个人类的大脑理解、记忆，再到淡忘和想起，你知道这种从快到慢的落差感吗？对了，你们地球人大脑的神经元有电突触和化学突触，电信号比化学信号快，你们能对外界的刺激做出比较迅速的反应，但是你们的思考和学习速度就没那么快了。这种快慢的落差也是你们意识产生的根由之一，不过比不上我这种，巨大的落差感，真的令我陶醉，你们可能比较难以理解。”慕皊月滔滔不绝的讲着，越讲越兴奋。
“那个……信息量太大，我的大脑有些处理不过来，请问…你为什么要我带你去见我爸？”予沐晨没有全部听进去，他想快点知道皊月为什么要见他的父亲。
“前面说了，我的同伴被我干掉了，月球调查的汇报工作由我替我的同伴进行，但不能让星际船队发现是由我代替同伴进行汇报，所以需要在我同伴遗留在月球上的飞船里面进行操作汇报，你父亲是姮羲探月工程的设计师，我的飞船现在处于无法运作的状态，我现在没有办法到38万公里之外的月球上去，所以需要借助你们的探测器。”
“可那是无人探测器啊，不是载人的。”
“不需要载人，只需要帮我送上去一个小东西。”慕皊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片状物。她接着说道：“这个东西，0.1克都不到，相对于姮羲三号的8.2吨重量来说，微不足道，相信你们的征程五号火箭，多运送0.1克的东西，没有什么压力吧。”
“我爸不会相信你的。”
“你相信我吗？”
“我……”予沐晨想到，这个女孩给他小球的时候就骗了他。
“你说你干掉了你的同伴，你还说你欺骗你的母星，你替换了这个女孩的思想，等于是在欺骗她的父母，她的朋友，你第一次找我的时候就骗了我，我怎么相信你？！”
“没错！对我的母星来说，我就是罪犯，这十八年来，我一直在骗这个女孩的父母、朋友，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就是一个杀人犯和一直在欺骗的大骗子！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说明，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如果你不带我去见你的父亲，下个月的汇报周期一过，月球没有人汇报，星际船队的后续调查队就会向月球进发，我和你们都得完，别忘了，地球现在的位置信息可是你暴露的，难道你想被你招来的强盗糟蹋你的家园吗？不，比被强盗抢劫还要糟的多，迎接你们的将是完全没有未来的明天。”
“什么叫我招来的？！我……”予沐晨急红了脸。
“所以说选择吧，予沐晨，选择带我去见你的父亲，这样或许你们可以得救，我也可以。不选择带我去见你的父亲，那么你就别想离开这，你会被一直困在黑暗空间，再也出不去。顺带说一下，小球屏蔽你的五感，干扰你的脑电磁场，每进行一次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超时进行，你的脑子就会坏掉，你想这样再也见不到你的父母，丢掉你的大学梦吗？”
予沐晨胆寒了，看来现在容不得他拒绝。
“就算我愿意带你去，我的父亲估计也不会同意，再说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我父亲能决定的。”
“不需要你父亲同意，只需要让我见你父亲一面，这个东西会贴住你父亲的衣服，伪装成和衣服一样的颜色以及质感，然后在你父亲进入组装车间的时候，这个东西会自动移动到姮羲三号探测器里面，贴住着陆器，由姮羲三号带往月球。除了我和你，没有其他人知道。”
“带这个东西前往月球就能进入你同伴的飞船进行操作？”
“对，姮羲三号这次要降落在月球风暴洋，我已经设定好了程序，到达月球后，它会自动脱离姮羲三号，向我同伴遗留在风暴洋的飞船发射信号，由飞船派出接收器，收入飞船之中，再自动进行替换的汇报工作，汇报内容当然是，没有发现文明。”
“非要见我父亲吗，我帮你带去不行吗。”
“你会操作这个东西吗？”慕皊月不屑的反问。
“……”
“而且我还得盯着你，如果你压根就没信我，或者把这个东西搞掉了，那就麻烦了，所以我不能让你带去，得由我自己操作。”
“非得我爸吗？这个东西不能自己进入车间贴到姮羲三号上面吗？”对于这种国家重大工程，借自己父亲出入车间的便利，瞒着他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予沐晨感到很不安。
“这个东西的自主移动距离是很有限的，所以最好还是贴在你父亲的衣服上。放心吧，不会对你们的探月工程造成任何影响的。”慕皊月脸上又挂起了微笑。
“你在地球上，不能远程控制你同伴遗留的飞船？”予沐晨仍然不死心的问着。
“汇报只能在飞船内部进行操作，虽然可以远程控制飞船移动，但我同伴遗留的飞船现在也无法移动了。”皊月依然挂着微笑回答，但沐晨听出她语气中带着愠怒。
“你就这样一直骗你的母星？你不用回去吗？”
“四个探索周期后，我就要回到星际船队，一个周期对你们地球人来说是六年，四个周期就是二十四年，我十八年前来到地球，已经过了三个周期，还有最后一个周期，最近要进行地球和月球的第四次汇报，在第五次汇报完成后，由于我和同伴的飞船无法运行，星际船队会派回收船过来，回收船是不搭载意识机的，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无人船，无人船即使来到地球和月球，我的权限也足以修改它们的探测结果。到时候回收船带着我的本体返回星际船队，他们也不会知道太阳系中存在文明。”
“那你的同伴……”
“这个我自有办法，干这种事，母星那边也有人配合我的。你就不需要多问了。”
“最后一个问题…”
“说。”
“我以什么理由带你去见我爸？”
“这个嘛，你就打电话给你爸，说你交到女朋友了。”
“啊？”
“字面意思，我来当你的女朋友吧。”
“……”
慕皊月从书桌上拿起了她带过来的小布袋，从中拿出了两份地图，一份是琼南岛的旅游地图，另一份是昌文市的交通图。
“学长的毕业旅行就由我来陪伴吧，希望学长能开心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