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吹过,在这阵阵暖阳下显得无比清爽,即使是各种设备轰鸣的械城,空气也是十分清新的。这里的绿化工程做的相当完善,除了植被的光合作用外,还配有相当多的空气净化装置,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着熟悉的店名,只是那店里的店员已经不知更换过多少次了。
要说械城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建筑的话,都在禁行区里。在这外围区域开放的设施和普通城市无异,比起埃尔或者塔吉克这种大城市还要逊色不少,单论城市面积的话,机械之都天运是整个南部联邦最大的城市,而这里的居民数量却比不上稍微繁华一点的小镇,这里的一切都是由AI支配的。
即便如此,在外围区域还是有值得参观的地方的,毕竟整个械城的构造完全是依照夏末然的个人喜好来布置的,他是这里AI的创造者,也就是他们的神。虽说机器人不具备信仰,但这里还是修建了一座用于祭祀神的场所,一个讲诉着古老传说的博物馆。
步行了约莫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了目的地。宏博的喷泉从两侧高高喷涌,十二台军用级机器人穿着盔甲握着大剑站在道路的两侧,红色的地毯从阶梯一直延伸到馆内,而这阶梯有整整二十层,每层大约半米高。
莉斯:“这啥?”
“夏末然给自己建巨型手办展示柜。”
依丝卡:“里面放的手办吗?”
“嗯,硬要说的话大概应该算是吧。”
莉斯:“这种东西公开展示不怕被弄坏吗?”
“这路边上的盔甲里可是货真价实的军用级AI哦,既不是模型也不是尸体,而是一直运行着的。”我向其中一个挥挥手,那台AI点头示意。
莉斯:“太乱来了。”
“要进去看看吗?”
莉斯:“嗯。”
依丝卡:“茉莉背我!”从这里爬上去可是累的要死,但依丝卡的身高的确也不好上去。我向我亲爱的队长投去求助的目光,她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
莉斯:“我来吧,依丝卡。”莉斯像提起玩偶一般轻易把依丝卡举过头顶,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依丝卡:“唔……”依丝卡显得有些不满,我只能露出苦笑。
终于,我们爬上了阶梯进入馆内,巨大的博物馆里仍旧配备了多台机体穿着古老的服饰站在各个角落。而博物馆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二十米的巨型雕像。如同甲虫般的头骨下,戴着一半写满咒文的面具,而外露的一侧则像是被火焰灼伤后毁容的脸,上面布满了各种细小的伤痕。头颅的下方则是身体,宽硕的肩膀一侧连接着酷似人类的手臂,上面零碎的遍布着蠕虫,应该是某种机关,因为正如字面意思这些虫现在也在蠕动。可憎的手掌上握着的仅是一把剑柄,而剑刃部分则是由许多奇异的粒子组成,它们飘在剑柄下方,就像小小的银河。肩膀的另一侧连接的则是细长的荆棘,一直蔓延到它自己的躯干。
依丝卡:“动了!它、它动了!”在我们进入博物馆时,这座剑栏死神的雕像便扭动脖子望着我们,如果你绕着雕像走一圈的话,它还能把脖子扭动三百六十度。
“怎么样,很有趣吧?”
依丝卡:“虫子!虫子也在动!”依丝卡在莉斯脖子上摇晃起来,莉斯把她抱了下来。
莉斯:“你管这种东西叫做手办吗?”
“不是吗?雕像的话一般只是石头吧,这个可是涂装上色啥的什么都弄完了啊。”
莉斯:“这造型也太恶趣味了。”
“这可是古老的记载中世界上唯一的神明的模样哦。”
依丝卡:“这样的、这样的竟然是神明吗?”依丝卡显然十分震惊。
“头戴不死之假面,手握碎星之巨刃,剑栏死神可是帮助人类站立在大地上的大英雄。”
莉斯:“这雕像还有什么故事吗?”
“嘛,只是传说啦,基于童话故事类型的虚构产物。”
莉斯:“能给我们讲讲吗。”
“嗯,我想想。据说在人类诞生之初,这个星球上充满了各种危险的怪物,甚至还有不少拥有智慧的其他种族。渺小的人类无法在地面上生存,只得蜷缩在山洞或者地下苟且度日。”
依丝卡:“好菜啊。”
“没办法,毕竟那时候没枪嘛。”
“人类在制造出简单的武器之后,倾尽全力,在付出了巨大牺牲后终于猎杀了一头魔兽。”
依丝卡:“好菜啊,都有武器了还要付出巨大牺牲。”
“还是没枪啊,只是一些大点的铁叉什么的,能用那种东西猎杀魔兽应该算是挺厉害的了吧。”
依丝卡:“那为什么不造枪啊。”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因为他们菜啊。”顺着依丝卡说好了。
依丝卡:“也对哦。”
“在猎杀魔兽后,人们取出内脏举行了召唤仪式,祈求神明带给自己赐福,于是乎,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剑栏死神从深渊中回归,将自己的权能分享给人类。”
莉斯:“召唤神明这么简单吗?”
“祭品其实并不重要,因为神明并不需要吃东西,只要对其灌注信仰,神明便有回应的可能性。”
依丝卡:“那剑栏死神长成这样不会吓到那些土著吗?”
“说是土著……这座雕像是剑栏死神的真身,而神明是具有诸多化身的,自然不会轻易以真实面貌示人。”
莉斯:“那么剑栏死神的权能是?”
“构造瓦解与超越死亡。只要用武器触碰到目标,其存在便会被彻底破坏,瞬间化为齑粉。人们在死后不会被遣送到冥界,而是直接回到身体里,并且伤势也会迅速恢复。绝对的破坏力外加不死之身,人类一举反攻,成为了陆地上的霸主。”
“在完成了陆地的统一后,剑栏死神陆续收回了自己的权能准备回归深渊。而在战争中经历过无数次死亡的人类‘英雄’们却对死亡充满了恐惧,不想失去不死之身,所以他们在权能被回收之前背弃了信仰,对剑栏死神发动了偷袭。于是乎,剑栏死神的面具被剥离下来,其权能化作了独立的神祗,被称作死境之王,而失去不死性的剑栏死神则变为了剑栏之主。”
“死境之王就像是初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她不具备剑栏死神的记忆,她拒绝了剑栏之主让她变回面具的请求,逃回了深渊,在那里观察着地表上的新奇事物,而死境之王并不知道要如何收回自己的权能,小部分的人类仍旧保持着不死之身,他们逼迫那些已经被回收权能的人背弃信仰,渐渐地把剑栏之主逼入了绝境。”
依丝卡:“等等,且不说他们是怎么摘下剑栏死神的面具的,失去面具的剑栏之主打不过那些土著吗?”
“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敢打,若是由剑栏之主来发动攻击的话,构造瓦解会升华为根源瓦解,只要攻击其中一人,人类的存在就会被彻底抹除。”
依丝卡:“那又如何?既然都遭到背叛了把那些土著毁灭了也没差吧。”
“嘛,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只是传说嘛。”
“之后,死境之王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回到剑栏之主的身旁祈求原谅,并且表示自己愿意变回面具。”
依丝卡:“别告诉我剑栏之主原谅她了?”
“不,剑栏之主杀死了死境之王,就像用最锋利的矛去刺最坚固的盾,二者的权能相互碰撞,最终一同消失在了泯灭之中。”
莉斯:“明明死境之王都妥协了为什么剑栏之主还要攻击她?”
“是啊,为什么呢,这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