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彻的飘散着雪的天空是那么如梦如幻,却又那么的真实......
夏凝寒抬起沉重的头颅,深沉而惆怅地望着天空,不仅仅是自己不能接受,姐姐,东方雪,她们能对这些坦然吗?
夏凝寒绝美的眉宇微微皱起淡淡的鱼尾纹。一旁的护士似乎也在融入少年制造的忧伤意境中,选择了的沉默的观望。
像是看出少年的心事的何护士便轻轻取出张白纸递给少年,便随着美丽少年那飘忽不定如风中凌乱的野草的目光投向远方......
“你或许有什么牵挂与尴尬吧,也许最先改变自己,才能改变他人,是吗?况且你本是女人,只是因某种原因掩盖罢了,通过手术你的性机能将完全回复,你将是一个完全的女人。好好想想你的家人,不要让他们失望.......”何护士的眼神转向窗外的夏依然。
“哈哈......是吗?”夏凝寒含悲的笑声中悠扬的回荡在这个房间中。湿润的双眼瞟到百叶窗外有些焦急的夏依然,心脏猛地颤抖着,散碎的愧疚与心酸在一点点的刺入灵魂深处。手上那薄如蝉翼写上自己的病情的白纸真的好重,好重.......
百叶窗外早已是泪眼潸然的夏依然,纤细的身子宛如盛开的蓝色玫瑰在冬日凋零殆尽般扶着百叶窗勉强的站着,微红的眼中显露出心疼,双唇紧紧的闭合着,还在悲痛下发颤......
“你想通了吗?”何护士眺望的窗外飞雪,眼中不知是什么。“无所谓了,道阻且长......”平静,凄凉,这里面又蕴含着多大的勇气,这也许便是窗外之人给予的吧......
“你真的会变,是吗?”何护士不禁对少年的心理承受能力感到敬佩,不是所有人都能平静对待这一切,至少自己不能。“我既然已经决定了,便......”
“我知道了,不用多解释。”夏凝寒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何护士略有深意的凝望的少年,也许是赞赏,也许是同情,也许.......
“那我就先走了,你的姐姐还在外面。”何护士迈着轻步走向门口。“进去吧......”她看向百叶窗,没有停下脚步,她的身影逐渐在门外淡去。
“姐,进来吧”孤独而虚弱的声音中沉淀着温柔随着空气传播着。夏依然闻声从久久的愣神中醒来,缓缓走到夏凝寒身旁,望着孤独,坚强的弟弟......现在应该说是妹妹了吧。心酸通过神经传遍每一个细胞。
窗外雪依然不停,凌冽的银白满地,蔓延在这原本生机勃勃的大地之上,腐朽着这世界的坚强。
“小寒,你......”
“姐,不用多解释,也不用担心,我明白......”夏凝寒似乎再也不想注视纸上的沉重,索性放开了双手,纸不知是随着什么飘扬,落在了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h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雪花洒在浅灰色的高档车盖上,平静优雅的中国古典音乐悠扬徘徊在这开在暖气的舒适空间中,使灵魂得来安逸,车中的英俊青年深情的注视着医院,手上还有3/4还未抽完的烟被按秦风在烟盒中。着条路开到元旦晚会的现场要开很远。怎么不知不觉又开到了这。秦风的心似乎在被这里的某种东西抚慰着,指引着......
这是母亲生命凋零的地方,永远也忘不了。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鼓励着自己,关爱着自己。甚至是死亡降临的前一秒还在念着自己的名字。那爱,深沉如海,似乎怎么还也还不完。他只是平静的望向母亲以前所住的房间,似乎这是对母亲的尊重。母亲的病房内住着一个娇弱可人的少女,那少女的脸上还躺着浅浅泪痕。似乎在被自己的姐姐照顾着......
少女的眼神向窗外望去,好像在注视着自己,两人的眼神碰撞,一个平静,一个凄凉......
秦风看了看时间,不舍在深邃的琥珀色眼中流露。算了,该走了。高档的汽车发动,在远处消逝......
现在有钱人也在元旦的大街上乱溜达吗?他似乎有什么藏在了心灵深处,无法挖掘。夏凝寒望着窗外高档汽车消逝在街角。好像是从对面的眼神中读出什么般,陷入了沉思。飞舞的雪还在打乱着自己的思绪。是亲人吗?那眼神中蕴含的分明就是思念与不舍。
亲人?那个在一场车祸中离世的父亲,还有那个在自己和姐姐最无助时狠心离去的那个女人吗?他们......
少年在平静中藏着愤怒,似是寂静的沙漠中将要起的一场大风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粘稠的血腥味在味觉中蔓延,扩散,那是中什么味道,应该是麻木吧.....
“小寒,怎么了?”夏依然躺着椅子上,有些担心地看着夏凝寒。“姐......没什么,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累罢了,我睡一会儿,姐姐你也睡会吧。”少年轻轻躺了下来,纤细无暇的素手轻挽过被面,盖在自己身上,被中,似乎好在不住的颤抖。
夏依然躺着靠椅上,缓缓闭上了红肿的双眼。寂静蔓延了整个房间。时间就这样缓缓淌过,静谧包裹着深冷的气温,隐约有融融暖意渗透到各个角落。灯光迷离而幽静,洒在所有人脸上,激起一份安逸的光彩,它们欢快地旋转,荡起的纹路斑斑细小、一刻不停。
元旦晚宴之上,秦风出乎意料的平静,这是秦华意料之外的。秦风感觉一直压在心口的巨石似乎有了松动,裂缝处欣然跃出无数彩带,环着石头,将它抬起,飞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使他的心中扫过一袭流星,起初光华耀眼,而后落尽繁华,沉入湖底,被永远埋葬......
“哈哈......看来我的儿子终究是来了”秦华的眼中好像是欣慰。看着自己十几年不见的独子,似乎也是那么的沉重。
“哈哈......是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一定回来吗?”秦风的笑声中是茫然,无奈,如迷茫的蝴蝶,是选择飞越沧海,抑或是留恋山林。随着笑声越来越大,还真是可悲啊,我还真是失败呀,真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