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今天天气怎么样？”莫名其妙笑了一声，披着灰色布袍的老人将头转向了屋门口。
“......你真的不考虑剪一下你的头发？”进门后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在了门口边上，关上了门，言一行一言难尽地看向了转向自己的那张脸。
许久未剪的头发遮住了上半张脸，同样许久未剪的胡子乱七八糟地分布在下半张脸，灰暗的光线下，配合着那块有着像是补丁一样的花纹的布袍，老人活像一个叫花子。
顿了顿，言一行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窗外，不能说万里无云，只能说是乌云密布。“你问我天气怎么样是认真的？”
自顾自地笑了笑，老人看向了他拿来的东西，“我说了不用带着些，你给我我也用不上。”
“这回是吃的。”言一行说着也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也是不知道您老人家是什么毛病，都有钱在这个地方购置房子，偏偏过得像乞丐一样。”说着打开了带来的像是礼盒一样的东西，“这个特地去做的最好的饼店买的，偏是偏，味道是真的好，就是这个包装是真的破，盒子还是我正好有空的。”说着从礼盒里面拿出了完全和外包装之间看不出关系的一包小烧饼一样的东西，走进了叫花子一样的老人，“一块儿尝尝？”
老人拿了一块，放到嘴里嚼了嚼，“你说你是何苦呢，每天往这里跑。”
“本来刚开始安排完那什么‘给孤寡老人送温暖’我就也不太想来的，但想想一个老人没人陪的待在家里也太可怜了，反正工作本来也挺闲的，就来看看您。”一边吃着，言一行拍了拍粘在老人布袍上的饼渣。
“所以你这是在可怜我咯？”
“不至于不至于，跟您谈话还是挺有意思的，我家里长辈走的早，工作的同事也都没什么话，一个比一个冷淡，我也是很喜欢和别人讲话的。”站起身，他自顾自地收拾着老人家里的杂物，“说起来东西您也别都堆一块儿啊，到时候要用了不就找不着了吗。”
“看你一定是没女朋友。”老人笑了笑，看向了他，“看你同事估计也是觉着你太烦了不太想理你。”
“我寻思我话也不太多吧。”咕哝着，言一行看向了老人，“还算正常范畴吧，很烦吗？”
“我不知道，来和我讲话的也就你一个了。”老人看看窗外的阴云。
“那你刚刚说我话多招人烦。”带着开玩笑一般的埋怨语气向老人说着，言一行把堆起来的东西分了分类别。
“我可没这么说。”
“不就这个意思吗？”把要挂的东西挂好，要叠的叠好，言一行的手机突然传来消息通知的声音。拿出来一看，他皱了皱眉头，“偏偏现在突然有事情了。”
“工作又有事了？”
“是啊，突发事件。”无可奈何晃了晃脑袋，摇了摇头，言一行带着几分歉意对老人说，“抱歉啊，只能下次再带点好吃的来看看您了。”
“去忙吧去忙吧。”挥了挥手，老人回复道，“别说的你一走我就怎么怎么了一样。”
......
门一开，一关，老人继续只是看着窗外的乌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