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
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还有眼前那个戴口罩的阿伯。
这里的一切都令陶梓感到不安。
“小姑娘躺好哦，阿伯要插管咯。”
戴口罩的阿伯举着一根黑黑长长的管子，笑吟吟地朝陶梓看了过来。
不妙，超级不妙的。
眼前的这个地方，怎么样都不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医院。
“冰冰姐加油，我会帮你把盆拿好的，一定要吐得准一点哦。”
奶茶捧着装过上一个人呕吐物的塑料盆，紧紧地贴在陶梓的侧脸。
陶梓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想咒骂却因为嘴里的口撑而不能开口。
要不是眼前这个家伙非要纠结于和普通医院相差了二十块钱的洗胃价，她也不会沦落到这种鬼地方。
“阿伯要进去了哦。”
来自地狱的钟声敲响。
唔！
陶梓的眼睛撑到最大，红血丝一瞬间占据了整个眼球。
进来了！进来了！
那种冰冰凉凉的，明显的异物感，毫不犹豫的撑开食道，朝着不敢想象的深度继续前进着。
感受到了异物的入侵，条件反射地开始干呕，整个食道开始收缩，却被那根不断前进地管子给粗暴地顶开。
呕！呕！呕！
陶梓干呕不停，整个胃部翻腾一片，这是一种从未设想过的痛苦，干呕带来的应激反应在一层层叠加，不断冲击着陶梓敏感的内部神经。
她的额头开始渗出了细汗，泪腺也毫不吝啬地挥洒眼泪，眼前的老伯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仍然笑吟吟地重复着将管子往前伸的动作。
干！这个管子究竟是有多长啊！还有完没完了！快把身体给捅穿了吧！
“冰冰姐忍住哦，不要哭哦，弄完这个我请你吃冰激凌啦。呃.......小布丁冰激凌。”
面前这个表子还在笑！明明自己在遭受这样的痛苦！她非但不一起哭还敢笑！
杀掉！杀掉！把这个假医生的头踢碎！然后让那个表子亲身体会一下自己的痛苦！
“好了到胃了哦，要开始喷洗胃液了，忍一下下罗。”阿伯若无其事地说道。
陶梓痛苦地闭上眼睛。
嗡嗡嗡嗡嗡。不晓得用了多少年的洗胃器发出了令人不安的声音。
？
！
不行啊啊啊啊！
这个真的忍不了啊！
陶梓睁开血红的眼睛，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拳头已经以光速飞向阿伯的鼻子。
轰。
阿伯的脸部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朝中间塌陷下去。
紧接着，
阿伯飞了！
大脑像是火箭一样吊着身体以决不妥协的速度向墙壁飞去。
砰！
以阿伯为中心点，墙壁像蜘蛛网一样裂开了。
陶梓立马坐起身，她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冲撞。
要吐了。
这一次不是干呕。
有货！
“冰冰姐！吐在这里面！”奶茶惊讶地睁大眼睛，把盆立在陶梓面前。
呕吐物向高压水枪一样地，
无视了臭气熏天的塑料盆。
直奔奶茶白嫩的脸蛋而去。
。。。。。。
夕阳的余晖从楼房的间隙中偷偷溜走。
路边的街灯在短暂的闪烁之后亮起。
灯光照映两个人的身影，在孤寂无车的柏油路上映出了两道狭长的影子。
陶梓把小布丁整根塞进嘴巴，试图让甜味盖过胃酸的恶臭。
『幸好林智斌不在，没有看到我这么糗的样子。』
看着滋滋作响的路灯，陶梓有些小庆幸地想到。
“冰冰姐，你说那个阿伯没事吧？”奶茶有些不安。
其实奶茶早就忘了陶梓最开始告诉她的那个名字，只好把“冰冰姐”这个称呼贯彻到底。
说起来，她的真名真的叫奶茶吗？连她自己都有些糊涂了，或许姐姐会知道。
奶茶承认自己的脑子很笨，所以学习也学不好，东西也记不了，上了三年的初中下来只记得身边几个朋友的名字。
看到冰冰姐时，她总觉得冰冰姐身上的某种气质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才和她有那样自然而然的亲近感。
可能是因为，她们的脑子里都缺了个东西。
奶茶知道自己缺的什么，姐姐常说她缺的是心眼，她对此不置可否。
至于冰冰姐，她就不得而知了。
“冰冰姐，你说那个阿伯没事吧？”见冰冰姐不说话，奶茶又把这个问题问了一遍。
“没事。”陶梓轻描淡写地说道。
“诶？他鼻子流了那么多血，连眼睛都不眨了，真的没事吗？”奶茶有些不敢相信。
“没事的。”少女把吃完的冰棍弹到马路中央。“人类，是很顽强的动物。”
“走吧，你身上太臭了。”
这个味道让她想起了和林智斌共同待过的那个废弃工厂。
林智斌就这样把自己搞得臭兮兮过。一样的味道。
那时候给他仔仔细细地擦了身体呢，在他睡着的时候。一想起那个像蔫茄子一样的老二，陶梓噗呲笑了出来。
很可爱呢，像小男孩一样。
其实，在林智斌看不见自己时，自己多数时候是躲在那扇铁门的后面，隐藏在黑暗中，趴着透过门缝观察着。
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躁动，他的挣扎，他的愤怒，他的言语。
最关键的是，在他看不见自己时，对自己的思念，对孤独的恐惧。
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世界里的一切。
这种感觉，令陶梓陶醉到疯狂。
或许连林智斌自己都还没发现吧，那个坐在教室里将他替代的“林智斌”，是她的有意安排。用傀儡将他替代，这样自己和他就能够获得独属于二人的世界。
只要那个时间线的林智斌，只要那个与自己同枕而眠过的林智斌，只要那个满身缺点的林智斌，只要那个将自己深深伤害过的林智斌。
那个不完美的浑身缺点的自私贪婪的林智斌才是她熟悉的林智斌，令她魂牵梦绕又爱又恨的暗夜情人，
其他时间线的都不行。
或许自己真的是个受虐狂吧。
想到这里，陶梓无奈地笑了。
“冰冰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奶茶蹦蹦跳跳地跟在身后。“其实你应该多笑笑，肯定会有好多男人会被你迷倒的。”
“真的吗？”没有女人能拒绝得了别人对自己美貌的赞扬，就是陶梓也不例外。
“真的真的，冰冰姐你有男朋友吗？”
“有啊。”陶梓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却又苦笑着摇摇头，“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嘛。”奶茶一把揽住陶梓的手臂，把自己的重量压过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陶梓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幼稚女生。
“冰冰姐你，一定是被喜欢的人给甩了吧。”
“......”
“那冰冰姐你还喜欢他吗？”
“……有点。”
奶茶戛然止步，认真地看着陶梓。
“冰冰姐，你真的真的还喜欢他吗。”
这个幼稚的小屁孩，怎么偏偏在这方面那么敏感呢……
陶梓干笑了几声，蹲了下来，落寞地看着路灯下成排行走的蚂蚁。
“喜欢啊，真的超级喜欢他的。”
奶茶用力一跺脚。“那还等什么？！”
“诶？”
“我们去把他追回来吧！我帮你！”
“诶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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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朋友的一封信】
你好，能够忍受我粗糙文笔和白烂剧情并坚持到这里的你，真的很让我感动。为了照顾到喜欢陶梓的你，除了孙淑檀的人设外我后续又找人画了一张陶梓的人设图。尽管上架对我来说仍然是天方夜谭，但前前后后还是为这个作品花了好几百，只为了不辜负你对《女疯子》的上心。
或许有的朋友会注意到，《女疯子》的出场人物在一点点增多，世界观也开始慢慢浮现。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心血来潮就随便乱写的人，后面的剧情会将所有人物和背景世界观串联到一块，在最终场景将故事推至最高潮为一切落下帷幕。
我在慢慢成长，《女疯子》也在一点点进步，感谢你对这部作品的悉心照料。你的所有书评和评论，是我前行的动力和养分。最后的最后，我只想说：
《感谢你来到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