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构

作者:影shc 更新时间:2020/12/25 20:24:23 字数:2611

信步走在黄尘滚滚的路上,时不时会踩到几棵顽强的青草。

“异构体T-04,您好。”一种沙哑的机械般的声音。迎面挂过一阵风,凛冽的风,锐利地,挂来浓浓杀意。

面前走过来一个人,准确地说,应该算是一个类似于人的生物。黑色的袍子下,看不出他的样貌。只在磨损的破洞后,隐约看到散发出的金属的光泽。

他忽然走得很快,伸出手,朝我心脏的方向抓去了。

我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格挡。

手臂随即断裂,断臂落在地上。

这是看他那只手,破旧的铁板上连接五根装细长的圆柱样尖刺,慢慢从旋转的状态恢复。我承认,有一些痛,,但微小到可以不计。

没有血,真的,一滴也没有。地上的断臂滚动着,变得枯黄,渐渐有些较黑。当它最终被凸起的石头停住运动时,原本的肉体变成了一截枯木。而我右手的断裂处,却是有几条藤蔓,蛇一般,不停向前屈伸,缠绕在一起,再次化成了一条全新的手臂。

刹那间,我们双方都明白了许多的事。

他转手朝我心脏的位置抓去,我不想再给他机会,用力地把手向他甩去。如果和我想得一样……

手臂化成粗大的木枝缠绕的圆形的球,约莫摔了她的肩胛骨,一个踉跄,他往后退了几步,身上的斗篷朝着天空的那端飞去了。

我并没有在歧视什么人,但我面前的这个生物只能用丑陋来形容了吧,身上大部分被铁板和电线覆盖着,纵横交错。铁皮上喷涂的厚厚的银漆却覆盖不住岁月的痕迹,氧化铁刺鼻的味道在空中布着。透过那些机械的缝隙,隐隐可以看到枯缩的肌肉,不过大多都与金属烙在了一起。

在他身体中上方设着一个正方形玻璃匣子,光滑晶莹的表面与周围的斑驳划痕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阳关透过玻璃的表面,照射出一个不成形的圆,深红,不停地颤动。

这是一颗活生生的心脏,上下连接着五根不同粗细的塑胶管,管中流淌着深红与淡红两种不同颜色的液体。这个生物必须的器官现在正脱离了它的拥有者,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但它居然能够运行,真是匪夷所思。

她的背后背着着一个白色的中型箱子,灰尘的沾染让它不再那么鲜亮。无数次的摩擦抹淡了上面的图案,只剩淡淡的影子。有一根细长的管子从这延伸出,直至他的左肋。看着这个箱子,不知怎的,一股血腥味充斥了我的鼻腔。

这张脸是不堪的,缝合在一起的金属与肉体,,散布在那张扭曲的脸。头上没有头发,只一块打磨得很光亮的铁板盖在哪里。有小一半的牙齿是锯齿薄片,歪歪扭扭,不自然地缝合进至今在流血的牙龈。另一半则已经发黑,只留一小点白色,与那种令人讨厌的淡黄色交织成一副令人恶心的画面。

一只眼睛深深凹陷进眼眶,稀疏的睫毛不断地上下跳动。另外那个本该长着眼睛的地方,现在装着一块长方形的玻璃屏幕。

她稳住了步伐,从不知何处拔出一把异形的长刀。整把刀主体为忧郁的深蓝色,刀边闪烁银灰的光亮,光滑而又。刀柄与刀身由半月形且带有圆孔的银色金属相连,每一个圆孔上面浮动着一个珠子,与打弹珠的珠子差不多,只是更加圆润。一只凌乱而破败的手,经握住如此精致的刀。

握着刀,他再一次跑向我。

我对我的手异能使用更得心应手了。我把左手变成一把短的木刀,迎向他的攻击。

我的木刀飞起,重重摔在地上。霎时,两道刃光向左同时飞出,劈开了一座废料堆积成的山,残碎的工业垃圾不断地滚下来。

用右手拾起断刀,这次是我朝他的心脏刺了过去。果然还是右手好用,我的刀仅被刮去一块粗糙的树皮。两刀的刃相击,发出霍霍的响声。现在,寒光四射。

两把刀的速度都加快了,是黑白两蛇互相缠绕攻击,即使都是剧毒,谁也无法至对方于死地。但搅得风沙四起,苦涩的沙,在我面前不断翻滚,聚集,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只得速战速决了。

待到再一次短兵相接之时,我伸长右手,化作尖锐的锥,刺入玻璃匣中。伴同飞出的玻璃碎屑,那颗红色类圆形物体无助的倒在砂土上。管子中大量地涌出鲜血,搅合在一起,在金属的夹缝中流到地上。他往后走了两步,在地上留下两个清晰的红色鞋印,向左倒下。

还没有彻底胜利。

刀落地,他却在冷冷的笑着,是在嘲讽,即使他双手撑地站不起来,即使不久便哑然失声,但他的余留笑声充盈在空气之中,不断回荡。

橡胶管中,有个物体不停向前蠕动,一颗解冻的心脏被推送进匣子中。软绵绵地,无力地摊在底部。

这就是那个箱子中所装的东西吗。

几根塑料管争先恐后与这颗心脏相连,淡紫色的的液体突然灌满这狭小的空间,从缝隙里溢出。水开始震动,起先慢些,然后不断加快。当约莫一半的水流出时,看得见里头那颗萎缩的心脏已然膨胀,有光泽,恢复它的本职工作。

这并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当时,我真的很震惊。

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很好奇。显然,我已然看见人类在机械技术上的再一次突破,以及生命的重构。这或许只是庞大冰山露在海面上的小小尖顶吧。

“猎物终究是猎物,唯一拥有的价值不过是让人消磨时间罢了。”

说这,她用手指一个一个按下珠子,轻轻地按下。三颗珠子,每一个分裂成银色的液体,细线般涌向刀身,为它镀上透亮的一层膜。

“这一颗,是从一位流浪汉那里得来的。那张口乞食的样子真令人不爽。你知道那种感觉是多么美妙吗,那天后,我迷上它了。”

刚刚还是满脸陶醉,突然换成了一副恶狠狠的面孔,傲慢地说“一个收藏家,藏品的缺失会让他很不爽。只好再找个新藏品才会聊胜于无,对吗。”他把刀尖指向我的肋骨之间。

收藏,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一向是讨厌恶趣味的。

刀的四周浓浓的杀气不断扩散,像骇人的巨大云烟,笼罩着整个大地。我的心脏在跳动,可以感受到我的全身,只有它是不可以替换的。我现在没有时间为自己搞出一颗备用的,所以,真的会死。在一个无聊的地方躺了那么久,现在能够起身了,就连走走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也许,我还有一线生机。

刀刃从我的皮肤穿过,当我能够清楚感受到刀尖的冰凉时,停止了。

他的身体中间长出了一棵树,树枝不断从机械的间隙中长出,把机械撑开。他模糊不清地还喊着“异…构体…”紧接着,眼睛闪烁的光芒消失,只有身体还基本。保持原来的形态

身后的箱子长出一排排小小嫩芽,空气中突然飘出杨树的飞絮。

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竟是有如此大的威力。向后退,让刀离开我的胸膛。刀上的镀膜在日光下,不久没了踪影,留下来的刀,依然没有先前锋利,现在是布满了微型的缺口。但我还是从他的手里接过了刀,别在腰间。也许这是一把好武器,但得在它接受改造后。

提了提右脚,把它从土里拔了出来,都落下上面的土。胸前好像还挂着朱砂色的红点,也差不多好了。

我想去找那个人,,我确信他会有我想知道的事,这种自信是没来由地的。虽然不知道在哪,不知道人死活。但我朝着西方垃圾场走去了。相信我,在那里找他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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