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震的警报铃中,很快街头巷尾就变得空无一人,出于对灵力的敏感,少女与诱宵美九提前来到了这片空间微微扭曲的街区,接下来精灵就会在此降临。
此时少女已经恢复了能量体,算力巅峰的她很轻易地在两人周围构造了一片灵力屏障,其作用是用来隐匿她们身上的灵力波动,以防止等下AST过来时发现她们。
看着周围的屏障,诱宵美九有些新奇地问道:“你这个能力是从AST那里学来的吗?似乎很好用啊。”
“嗯,AST叫它‘随意领域’,其核心效果是按照使用者意愿‘扭曲领域内的物理法则’,在我的分析中‘随意领域’只是某个上位能力的残次品,我这个就更残破了,虽然试图从‘随意领域’向那个上位能力逆推,实际上才刚刚摸到了那个能力的边而已,”少女无奈地解释道,“具体来说的话,我构造的灵力场就是随意领域的理论上限,约等于精灵能力的五分之一吧。”
“五分之一?只有五分之一就有这种强度吗?”诱宵美九试着戳了戳领域的外壳,奇怪道。
“因为大多数精灵只能发挥自身能力的五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不等啊,”少女说着又举了一个例子,“比如说,如果我等下冲上去与那只未知精灵战斗,一定能打得特别漂亮,可这就是我的上限了,对方战斗中随便爆发一下我就打不过了……啊,差点忘了,还有这种方法,你自己感受一下不就好了。”
说到最后少女忽然想起了什么,融入诱宵美九,将自己的能力共享给了她,而诱宵美九马上就明白,少女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此时少女构造出的随意领域给了诱宵美九一个非常神奇的感觉——无所不能。
能力没有变化,声波攻击还是声波攻击,‘声音’控制还是‘声音’控制,可如果说此前声波造成的伤害只是普通箭支,现在就相当于换上了攻城弩,如果说此前‘声音’控制对方还需要对方听到她的‘声音’,现在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可以直接作用与对方的大脑。
片刻后少女从诱宵美九身上脱离,这种感觉才一下子褪去,少女轻笑道:“你一定以为刚才是我强化了你吧?其实不是的,只是你的控制力变高了,且我构造了一个绝对适合你发挥的环境。理论上你不需要我也可以发挥出那样的力量,只是需要一定的刺激,这就是动漫中通称的‘爆发小宇宙’了。”
诱宵美九表示……少女又开始说她根本听不懂的话了,不过这种话听多了后,诱宵美九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少女说什么‘理论上’之类的字眼,那她的话直接无视就好了。
少女口中的‘理论’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理论理论,做到这种‘理论’的理论可能性根本就是零好吗?
两人交谈间那些AST队员已经来到了现场,与此同时,空间震降临了。
深邃的能量风暴以无可阻挡的姿势吞噬周围的一切,烟尘散去,街区被平白无故地抹去了一块,巨大的深坑中,夜色长发的少女立于王座之上,强大的灵压让子弹根本无法接近她分毫。
“是「公主」啊,能力是剑,破坏力很强,对上她你的胜算绝对在一成以下。”少女同步向诱宵美九解说道,只是看诱宵美九两眼放光地盯着新出现的精灵,就知道她多半没听进去。
少女叹了口气,一阵无可奈何,开始考虑如果诱宵美九一时冲动冲上去她该如何阻止,虽然AST不至于给她们带来危险,可频繁现界被盯上了也非常麻烦。
那边「公主」与AST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夜色长发的少女从王座背后拔出她的天使——鏖杀公,仅仅一计横斩就摧毁了AST铺天盖地的炮火。
随后双方开始短兵交接,劈、斩、刺、撩,「公主」简单的动作在强大力量的支持下成了‘精简干练’,而AST队员们原本可以称得上不错的剑术却变成了‘多余’。
在少女的调查中,「公主」的能力是所有精灵中最朴实无华的,甚至可以说她根本就没有能力,但她就是单纯的强,换算成游戏术语就是各项基础属性皆是满值,比拼近战可能根本没有精灵是她的对手。
少女自我估计了一下,她大概能在对方手中撑五十多招吧,也就是说,这些AST队员再多十倍都不够她一只精灵打的。
可是,哪怕「公主」具有这种压倒性的优势,诱宵美九还是冲了过去,这就非常无奈了,少女慌忙拉住她,制止道:“喂,不要作死啊!就算你真的想邀请那只精灵约会,也要先等战斗结束吧?”
“可是千夜,你没看到那只精灵在哭吗?她看上去需要安慰啊。”诱宵美九指着战场说道。
“怎么可能,她明明就……”
少女本来还不相信,可是当她仔细观察后发现……诱宵美九说得好像是真的啊。
明明拥有那般强大的力量,为什么……「公主」的眼中却满是悲伤呢?
换做少女自己,她说不定都大开杀戒了……好吧也许她不会,但她在占据优势时悲伤的绝不是她,只会是她的敌人。
因为少女不是人所以这个例子没有参考价值,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换位思考一下……她是对这种战斗感到厌倦了吗?
可是如美九这般融入这个世界不就好了?
因为亲身见证过的精灵只有诱宵美九,以至于少女根本无法理解「公主」露出那种表情的原因。
看诱宵美九的表情还算克制,但已经越来越按捺不住了,少女犹豫了一下,提议道:“等下我把「公主」带过来吧,反正我已经暴露了,你若要成为偶像,最好不要现界的太过频繁。”
“……好吧,你小心一点。”诱宵美九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此时战场上的机甲少女已经损失了大半,剩下的都是比较优秀的队员,其中的佼佼者,看上去领头的家伙是一个白发少女,无论是技巧与算力都相当拔尖,还犹自在勉力支持。
可惜,人类是有极限的啊,哪怕是少女自诩为lv.5的算力,从前受限于身体也至多发挥出lv.4巅峰的级别。
少女决定结束这场战斗,于是她飞过去随便控制了一具昏迷的机甲少女,干脆地一计背刺将领头的白发少女击伤。
被自己人背叛后通常的反应应该是震惊吧,就连旁观者的「公主」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感到疑惑,可白发少女却非常镇定,堪堪挡住了少女的第二次攻击后,面无表情地说道:“ghost(幽灵)……”
“被看出来了吗?不过也无所谓,还要再战吗?”少女的硬实力本就在对方之上,偷袭只是为图省事而已。
回应她的是对方的斩击,少女笑了笑,以略高于对方的算力正面将她的攻击击溃,轻描淡写地说道:“人类的极限就在这里了,大量算力用来维持各种情感,怎么可能战胜没有感情的我呢?如果你还想更进一步,就想办法超越人类吧。”
说完不再留情,算力爆发,手中光剑轻而易举地破坏了白发少女的随意领域,科技与神秘孰优孰劣打过才知道,但同为科技侧的话,算力的高低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果。
AST败了,而且是大败,本身应对一只精灵尚且实力不足,更何况还有少女的加入。
当最后一名AST队员倒下后,少女又恢复了能量体,此时「公主」正带点警惕与提防地看着她,只是方才少女的行为姑且算是帮她,因此并没有直接动手。
少女正在沉思,她在思索怎样与对方交流,确切地说是‘怎样才不会被对方砍死’,实在是方才「公主」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太强了,能量体的她免疫大多数伤害,但谁知道精灵有没有伤害到她的方法。
因为对「公主」的性格不太了解,少女决定稳妥一点,先做个自我介绍,她尽量礼貌地说道:“你好,我叫诱宵千夜,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名字……吗?”「公主」露出十分哀伤的表情,轻声说道,“我没有那种东西……”
少女顿时感觉自己踩到了雷区,只是……「公主」似乎并没有攻击她的意思。
少女松了口气,小心地试探道:“要不然就叫你‘公主’怎么样?”
「公主」身上的灵力明显暴躁了一些,带着相当厌倦的表情说道:“不要用那些机器人军团的称呼,这让我感觉很不好。”
二次踩雷的少女更紧张了,连忙改口道:“那不如叫你‘普琳塞斯’怎么样?”
这句话一说出口少女就后悔了,瞳孔微缩间构造了防御型随意领域,实在是‘普琳塞斯’(princess)这个名字太作死了,哪怕因为对这方面不看重,少女想不出什么好名字,随便说一个也比这个强,这绝对会被「公主」认为是挑衅吧?
只是……「公主」却奇怪地看着她,依然没有攻击,她对这个名字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半晌后她以一句“随便”对此表示了默认。
于是少女一下子不紧张了,盯了「公主」片刻,确认她真的没有生气后得出结论,无论「公主」的实力如何,至少在智力上,存在很明显的缺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