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都救,什么人都帮,就算你是创始人兼监察书记也不行,这么做,经费很快就会被耗干,难道皇家调查司是慈善机构吗?!”
“是啊,没错呀,你当我成立这个部门目的是干什么?别天真了,职员经受各种特殊训练并且运作的就像是秘密情报部门也不能否定调查司的本质就是官方的,业务覆盖整个大陆整个世界的慈善机构。有什么事情能比帮助别人救助他人更重要的?你们整天窝在建筑里,也不出去看看自己的同胞们过的怎么样,更不可能指望你们来了解整片大地上有多少的不幸,所以我只能自己弄个慈善机构,你们自己把它当成了别的东西我也没办法,但还请你们不要表现的这么蠢,其他公民会以为‘议员的脑子’是凭空杜撰出来的假东西的”
—————拉斐尔与议员们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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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年轻的宣教士步行来到龙门城外,沉默的收起武器,丝毫不介意上面或已经干涸或仍然滚烫的血液
“什么生命的血,可以这样炽热,如同刚刚沸腾的开水?”
“我觉得这不用很在意,那生物已经被你砍死了,方圆百里未曾能够再见到一只相似的,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在意了,反正也不是任务内容”
两个宣教士中冷漠孤僻的那个再度抽出自己的剑,开朗合群的那个立刻按住了自己搭档的手,告诉她在龙门公然使用武器并不是一种明智的行为
灰发的少女仿佛连眼睛也不曾眨过一下,她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的城市,既在构思接下来的会面和谈判,也在思考入侵城市的可能性:“书记的命令,必要的时刻,动用一切手段,解除一切限制,尽可能的暴露在龙门当局面前,一切错误与问题将由书记解决,我们只需代行大公与公国的——”
开朗合群的少年打断了少女的话:“我不觉得这是必要的时刻,我们可现在连城都没进呢克里斯提”
“我们是事务官费尔,事务官,事务官中的宣教士,外勤行动的一切由我们自行定夺,我们的任务就是出色的完成任务,我们的目标就是达成任务的目标,我们的目的就是任务的目的,我们的行动都当是与任务相关的行动”
“可是啊,可是——”少年围着少女绕了两圈,他丝毫不觉得晕眩,更不觉得难受:“这次的任务可是很模糊和开放自由的,书记大人可都是说了呢,让我们两个借着这次任务也好好的放松一下”
“你指贝德福斯那种休息方式?我欣赏不来,甚至会呕吐难受,我不崇拜死亡,亦不喜欢尸体”少女仍然回应着自己同伴的话,然而她的视线早已飘到了别处
“议长也并不崇尚死亡啊,她只是脑子有点问题而已”
少女躲开搭档的拥抱向前走去“我总是觉得你才是更令人讨厌的那个,热情的恶言更令人痛恨,你的话语值得被人记录下来,一如你的身体应该悬挂在绞刑台上遭人唾弃与焚烧,至少这样你的灵魂还能得到些许的救赎”
“你刚刚说过你不崇拜死亡亦不喜欢尸体”
“是的费尔,所以我只是想让你死,而且会将你的尸体化为灰烬以防我或者别的公民看到犯恶心”
少年终于发现了克里斯提的视线早已脱离了自己和龙门,他寻着搭档的视线看去,他看到了一座岛
一座由金属构成的移动岛屿
“令人惊叹的工艺结构,我记得是叫罗德岛”少女拿出自己的笔记,用钢笔在上面迅速地画下岛屿的草图——当然,虽说是草图,却也十分的精细,虽然画的主人并没这个打算,但这画或许能卖出个好价钱:“很难想象他们花了多少时间建造这个东西”
“情报显示他们好像是挖出来的”
“这方面的情报资料我们一直来源于书记,可谁也不知道书记大人究竟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些”
“哎呀,不需要想这么多”少年嘲笑似的看了一眼龙门的入城关口:“将我们的首席监察想象成无所不知不就好了吗?她确实有如此殊荣,尽管并不是真的无所不知”
少女收起笔记,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两眼紧闭:“您创造生命,安抚死亡,我等陶醉您的强大,您的智慧与慈爱胜于一切”
“什么?”
“祷告,跪下,同我一道”
克里斯提拽住费尔,将他拉倒在地,后者没在试图站起来,而是跪下一同祈祷
两个人,两个凯尔采人,两个凯尔采事务官,两个凯尔采宣教士,跪在炎国的城市边,向着一个医药公司的总部祈祷
但没有普通人胆敢嘲笑他们,这得益于宣教士们的恐怖传说已深入人心
他们是凯尔采的耳目,高卢宝冠的追寻者,拉特兰教义的传播者
他们是凯尔采众多类型的事务官中外国人最不想见到的一种
虽然宣教士大多数都是女性,但人们谈起凯尔采的宣教士,大部分人的第一印象将会是披着灰色长袍,跨背木质箱子,带着圣书、步铳、刺剑、医药用品以及十字架,法杖的阴沉男子。这可能是因为人们觉得可怕的人总是长得也可怕的,不愿相信“他们”中的很多其实都只是少女
在乌萨斯和哥伦比亚,一些母亲会用宣教士吓唬那些贪玩不愿睡觉的孩子,母亲们会告诉自己的孩子,如果还不睡觉,凯尔采的宣教士们就会抓走他们并借着教化愚者的名义伤害他们
在维多利亚和卡西米尔,任何在表面上意义不明,可疑又诡异的事件第一个怀疑的作案对象必定是宣教士
她们有着丰富的知识、优秀的战斗水平、出色的技巧,以及宣教士普遍拥有的,惹上、碰上以及消灭麻烦的能力
在传说中,宣教士喜欢吃小孩,喜欢乱杀人,粗俗无礼,狂热盲目,蔑视法律,干涉当地的事务,很多还充当着不义的赏金猎人和雇佣兵。
但实际上,她们潜藏在暗处聆听,她们是赏金猎人的猎人,她们免费受雇于穷人来报复那些做了坏事的雇佣兵,她们喜欢追杀不信者,她们愿意为了困苦而陷入不幸的人公然对抗任何东西
以乌萨斯为例,在雪原上,宣教士公然谴责甚至之间辱骂那些感染者矿场的管理者,她们有胆子暴打纠察队———几乎所有的宣教士都有这样的性格:嫉恶如仇,信仰虔诚,道德感极强
甚至,这样的宣教士们总是能帮助到整合运动这个暴力的感染者组织
乌萨斯在外交中并不能占到多少主动权,因为多数情况下都是乌萨斯人先因为在言语中破防而攻击那些只是在附近晃悠的宣教士。宣教士们大部分行为都可以被理解成正当防卫。而宣教士们会在惹上麻烦之后立刻回到祖国,凯尔采的出入境被严格把控,为了追杀宣教士去同其他事务官甚至是近卫军和信仰守护者作战并不明智
皇帝的利刃也并不是用来消耗在这样没有意义的战斗中,他们很难在不引起凯尔采的高层注意的情况下潜入他们的国土
至于颁发签证合法进入,没有海关人员会蠢到给皇帝内卫开通行证
为了这些事情全面开战更加得不偿失,凯尔采沿海而建的防御坚不可摧,他们的军队一直在跟乌萨斯作战,经验丰富而老练。某一时刻的乌萨斯或许能摧毁凯尔采,但现在的绝对做不到
但是宣教士仍然遭到了人们的恐惧和敌视,或许是因为她们许多人真的在个性方面太过古怪,也可能是她们动摇了秩序,遭到了恶意的诋毁
就是这样的,被传的很可怕的宣教士,突然被人主动搭话
“那个两位你们在干嘛呢?”
安汀在两人面前招招手,两位宣教士闭着双眼,却似乎已经看到了她
灰发的克里斯提闭着双眼,却开了口:“您是安汀·克洛恩,是吗?”
“……啊,对,是我,你怎么知道的?”
“那当然是书记无所不知的缘故”名为费尔的年轻宣教士也闭着双眼,但是语气显得非常活泼:“我冒昧问一下,你已经加入了罗德岛这个公司对吗?”
“还不算吧……等一下,你们到底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们谁呀?为什么跪在这儿?”
“好,默祷完毕”少女站起身来,拿出证件和徽章:“凯尔采调查部调查员、事务部宣教士,旁边这个是我的搭档及血亲,麻烦告诉你的新上司们,我们代表君主和监察书记来谈合作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