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男人的思维不一样,无论你怎么抗政治正确的大旗,不一样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假如是我指挥一艘没有武装和防护的科研船,一旦遇到威胁我肯定直接逃跑,头都不带回的。
但是姬大河却不这么想,她看见黑压压的一群太空变形虫如潮水一般袭来,却迟迟没有启动跃迁进行规避,反而按下应急状态按钮,启动手动操作系统,驾驶着共青号冲进虫潮之中。
“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坐稳扶好,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窗外不断有触手状的的子个体与共青号擦肩而过,而共青号也不是总能躲开触手,噼里啪啦地撞飞了一堆。
“抓稳了!”
“卧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卧槽啊——”
我绝望地呼喊着,触手撞击共青号船舱的声音让我心态爆炸,在如此之高的速度下撞上一块石子都可能引发重大事故,何况是硕大的触手状子个体?
要知道,共青号作为科研船,是没有安装装甲的,每一次撞击都可能让这块大铁皮分崩离析,然后里面的成员或是在真空中爆体而亡,或是在逃生舱里成为宇宙化石。
“啊,变形虫,要撞上了!拐弯,拐弯啊!”
我的悲鸣声充斥着整艘共青号,不知道其他科研员状态如何,如果每次出任务姬大河都是如此这般,那这份工作未免也太恐怖了。
终于,在一次次惊险的漂移躲避与一次次恐怖的撞击之后,我们冲出了虫潮,离开了交战区。
这有点不正常!变形虫似乎没有对我们发起主动攻击?
“你怎么做到的?”
“你是说驾驶技术吗?”
“我是说,为什么这些畜生不攻击共青号?”
我百思不得其解。
“肉太小了,人家看不上。”
合理的解释,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穿越过黑压压的虫潮我们距离真相愈来愈近,身后不断闪烁的射线昭示了一场苦战。
“那是什么?”
远方的小行星带上散发着幽暗的蓝色荧光,在中央恒星的耀眼光芒下显得微不足道,但仍然在漆黑虚无的宇宙背景中被我捕获。
“异常现象。”
姬大河似乎并不感到诧异,常年主持科考项目的她对宇宙保留着最大限度的崇敬,丰富的经验让她不会对宇宙中的异象过度惊讶,毕竟对人类而言,宇宙仍是一团未知的混沌。
随着共青号继续向前航行,身后的缤纷射线的光芒已经愈发黯淡,太空变形虫发出的高频波束也逐渐平息,共青号上的快子探测仪已经可以屏蔽战场上制造的噪声而准确侦测异象发出的信号。
那是有节奏的律动!
“生命?”我惊讶道,“发光的东西是有生命的?”
“看起来是这样。”
或许正是这样的律动召唤来了一个又一个太空变形虫聚落从而组成了一支巨大的太空变形虫潮。
而太空变形虫并没有攻击这个律动的源头,这说明这个律动的主人应该不具有攻击性。
异常现象让人着迷,不过身为军队体制里的一员,我现在更关心第七侦查舰队的状况。
“接通伊利亚特号通讯网络。”
「正在连接 伊利亚特号……」
我再次接通了伊利亚特号的通讯网络。
不一会,伊利亚特号指挥官的面容出现在了荧幕上。
“将军阁下,有何指示?”
“我们已经安全穿越变形虫潮,向我汇报你们的情况。”我将视线从远方的蓝色荧光中移回共青号的显示屏幕。
“报告将军阁下,战况良好,变形虫潮已经被击溃,正在清扫战场。”
“有无损失?”
“……”荧幕那边的指挥官脸色一沉,看起来有些憔悴,“荷马号与史记号护卫舰失去通信。”
“明白了,通信完毕。”
“通信完毕。”指挥官敬了一礼,随即断开通信。
因为交战距离的问题,所以现阶段的宇宙战争几乎不存在干扰通信的问题,因此,军舰失去通信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启动空间跳跃,一种是被击毁。
然而第七侦查舰队只是一支用于护卫各种科考行动以及平息太空海盗的斥候舰队而已,并没有装配跃迁引擎,共青号虽然装配了跳跃引擎,但该款式的跳跃引擎十分低级——它不能指定目的地,只能随机跳跃,所以通常只在紧急关头规避风险时使用。
说到头来,荷马号与史记号丢失通信只可能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被击毁。
“百十号人就这么没了。”
“……”
“欸——”
我长叹一口气,而一旁的姬大河没有做声,一直观察着科考装备传回的数据。
现在的星舰已经是高度信息化、自动化与知性化了,但操纵一艘护卫舰仍然需要六七十名英勇的海军官兵。
一艘战舰的陨落,注定了舰上的官兵将与之一同陷入死寂。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最真实的战争,在战争中死过一次的我无法对同袍们的牺牲做到毫无感触。
“是植物,是树?不对,是很多树!是森林!”姬大河的惊呼声将我从哀思中唤醒。
“什么?”
之间愈发清晰的图像中,一颗参天巨树漂浮在浩瀚天穹之上,宛如古代神话中的天空之城“拉普达”一般。
然而令人震惊的还不止如此,巨树的周遭还有很多体型稍小的悬浮树木,它们扎根在小行星带上,向外辐射淡蓝色的荧光,连绵不绝,环绕着中央天体构成了一片太空森林!
“好美……”
“准备一下,我们准备着陆。”
“着陆?”
“对,我们就到这颗最大的树上着陆,然后收集一些样本,带回去研究。”
少许片刻,共青号停泊在了巨树上方,与巨树保持相对静止,姬大河也已经换好了出舱服带好了科研设备以及生命支持系统,准备出舱。
“我,我也要出去。”
“你确定?”
“嗯!”
“把衣服脱了。”
“哦,啊?”
“快脱呀!”
“可是,可是你刚才换出舱服的时候也没有脱衣服呀?”我有些犹豫了,姬大河的表情十分戏谑,看起来不怀好意。
“那你就留守飞船吧。”
“等等,我……唔。”我又拿不定主意了,“好啦,我听你的就是。”
在别人面前脱衣服总是莫名的羞耻,即便这个人是我的妻子……
不对,姬大河是我老婆,我们俩连女儿都有了,什么没羞没臊的事情没做过?脱个衣服有什么必要畏畏缩缩?
想到这,我挺起了不存在的胸脯,摆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将自己脱地一丝不挂。
随后姬大河也脱下出舱服,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撤下,这下我俩都是不着一缕的状态了!
我不敢乱瞟,即便如此,我的脸蛋已经因为害羞而变地红扑扑。
“真听话,进来吧~”
“进来?”
“对,快进来,没有那么多出舱服,你和我共用一套。”
原来姬大河并非打算给我穿上新的出舱服,不过好在出舱服并不是一件真正意义上的衣服,而是一个小型飞行器,里面的空间很大,大到宇航员可以在里面吃东西。
但即便这么大,装两个人也是有点……挤。
娇小的我自然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占不到便宜,整个人像是陷在姬大河的酮(喵~)体中一般,脖颈被她夹在两座雄伟的山峰之中,脑袋勉强凑到了带玻璃的位置,需要仰着脑袋才能看见外面的样子。
这种姿态没保持多久我就明白了我什么姬大河叫我脱光衣服,因为真的会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