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勾嘴一笑,悠然走到克莉斯汀身旁,才剛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額頭,克莉斯汀立刻傾身一個側踢,將文森的手給踢走。
接著身體一個迴轉後,又擊出直拳準備打在文森的下巴上,可是卻被他曲起的手臂擋住了。文森不在意,淡然說:
「看來這『跳舞的娃娃』還是很不歡迎我嘛……」
文森聲音才剛落下,又一個槍聲,一顆子彈略過他的肩膀,劃破他的白襯衫形成一道傷痕。克勞斯冷冷說:
「文森……我沒什麼耐性,快回答我的問題。」
「唉——是、是、是。我現在放假中,所以特地回來這裡渡假。」
「渡假?我怎麼覺得,那個『將軍』不會是個疏於管教的人——」
此刻,克勞斯和克莉斯汀像是察覺什麼似的,不約而同往門外一看,可以感覺到約莫十幾個殺氣盎然的傢伙,正路續前來。克勞斯轉頭向文森盤問:
「如果是放假……外頭那些人又是誰?」
文森堆滿笑臉說:
「土產。」
那、那個……為什麼那些人說的話,他一句話也聽不懂?被抓到櫃台後的林辰,雖然全身癱軟動彈不得,但是他的意識卻相當清楚。
誰來跟他解釋一下,那些槍彈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林辰高舉著手呻吟著。
才剛起身,一個金屬突然冷不防地砸向林辰的後腦杓。
林辰驚恐地回過頭,發現攻擊他的是那個叫文森的人,他嘻笑說:
「……接下來的畫面,兒童不宜。」
聲音才剛落下,林辰立刻趴在地上,失去意識。
聽著外頭移動的聲音,很明顯是沒受過訓練的殺手,他們一到達槍與刀叉後,就操著手中的機關槍從窗外不客氣地掃射著。
瞬時間,所有的桌子、椅子被打穿了好幾個洞,四處倒塌。櫃台後頭各式各樣的酒瓶無一幸免,全都中彈身亡。
掛在天花板上的鐵扇,最後也禁不起流彈強烈的衝擊,頓時摔下了地板。整間餐廳像個蜂窩似的,到處都是子彈所留下的坑洞與硝煙味。
克勞斯和文森,都躲在用特殊金屬打造的櫃台桌下,克勞斯探頭看見克莉斯汀已經機警地躲廚房裡,他鬆了一口氣後,又轉頭問著文森說:
「他們是誰?」
「他們是南義大利新興的紅橄欖家族,聽說是個剽悍的黑手黨。因為給其他家族惹了不少麻煩,所以委託我清理一下而已。」
「那……他們怎麼還在這裡?」
「嗯——我處理掉裡面二十幾名重要幹部後,忽然覺得有點無趣。於是,我就想到這間可愛的餐廳,然後就順便來北義大利找你們了。一路上,順便和剩下的殘黨玩玩。這幾十個,就是最後的雜魚。」
「……只是因為無趣,就把這裡的地點給曝光了嗎?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傢伙。」
克勞斯嘆了一口氣後,忽然又抬頭說:
「對了……這裡不准用炸彈類的東西……」
文森舉起雙手,一手握著手榴彈,一手拿著已經抽出的保險條,勾起笑容說:
「來不及了。」
「……那你就給我好好抓著,一輩子不要放手!」
「這樣太麻煩了。」
不一會兒,外頭槍聲已經停止,文森聽見幾個腳步聲後,立刻將手榴彈往外一丟。手榴彈在空中一爆,其中一人便連同大門一起被炸飛出去。
煙幕飛起遮蔽了餐廳內的視線,其餘的幾個同伴,由此得知克勞斯的方向,才要舉起手中的槍開始掃射時,克勞斯早已經離開了櫃台,手持雙槍瞄準了那些人。
他開了幾槍,每一顆子彈皆打中頭顱,一顆就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毫無虛發。
外頭的黑手黨看見屋裡的人全都被暗算後,他們也跟著衝了進去,奇怪的是,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個穿著服務生制服的小女孩。
「怎麼會有小女孩!?」
克莉斯汀用力一踏,鞋子底猛然刺出一把三寸長的尖刃,她像跳舞一樣,一個翻身來到距離她最近的男人面前,左腳往那人胸窩一劃,血立刻像噴泉般,隨著男人的哀號聲濺灑而出。
開始肉搏戰的克莉斯汀像在血裡跳舞似的,她不斷旋轉、不斷側翻,那些男人完全碰不到她一根寒毛,那些血也沒有一滴血珠落在克莉斯汀身上。
由遠方看去,每個動作忽然又像個優雅的舞姿。
沒有了激烈掃射的子彈,文森慢慢走出櫃台,黑手黨一看見出現的那人,正是殺了家族老大的罪魁禍首,他生氣地喊著:
「那個殺手在那裡!」
文森一笑,將放在身後的手,向兩側平舉,雙掌一翻,每邊大拇指挾著五根細針,快速一甩。文森面前的兩名黑手黨分別在,脖子與臉上中了數根毒針,沒幾秒,他們口吐白沫、臉色發青,掐著自己的脖子痛苦倒下。
當所有人以為紅橄欖家族的黑手黨就此滅絕,忽然,又衝出一名藏匿已久的男人,他作勢大喊一聲,才剛踏進門口,喉嚨卻刺出了兩隻飛刀,停頓兩秒後,直立倒下。
連扣扳機都來不及扣下,就命喪黃泉。
殺了最後一名黑手黨的,即是準時來上班的路德,他將擋在階梯上的屍體往旁一踢,看著門板處的牆壁已經殘破不堪、充滿彈孔的模樣,不禁揶揄說:
「唷,克勞斯你在開派對嗎?」
路德眼神不經意一掃,立刻被那一頭擁有黑色長捲髮的人給吸引。他錯愕一愣,立刻從皮背心裡抽出飛刀,憤怒地大叫:
「你這狗娘養的東西——竟敢回來!?」
路德怒吼的同時,飛刀也跟著離手,往文森方向射去。飛刀故然出手很快,但,飛針卻更快。刀與針交會的同時,文森甚是有空地吹了一聲口哨而閃過,但那針卻已經插在路德的脖子上。
路德只覺得被蟲子叮咬般,他著急地拔掉脖子上的細針,可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不出幾秒,皮膚無一處不陷入奇癢狀態,他忍不住跪在地上,一邊像拍掉時麼東西似的,一邊抓癢。兩隻手似乎已經忙得無法對付文森。他哀號著:
「好多蟲啊——我的皮膚竄出好多蟲啊——啊啊啊——!」
看見路德在地上捲曲的模樣,文森邪惡笑著說:
「我回來了,路德。希望你還喜歡這個禮物。」
路德中的毒正是文森融入迷幻藥新開發的藥劑,只要中毒的人,就會看見自己一生中最討厭的東西——文森似乎對自己的創作非常滿意,忍不住放聲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