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一萬字的歷史心得……那種東西他最好寫的出來。在回宿舍的路途上,林辰忽然想起克利絲汀的面容。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呢?畢竟只要一下課她的周圍就充滿護花使者,別說一起,就連私下交談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克利絲汀住的女子宿舍,和他住宿的地方,完全是兩個方向呢。
林辰想了想,決定偷跑到英籍學系裡看看。畢竟克勞斯特別委託要照顧她,如果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到,那林辰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用處。林辰舉目望著四周,立刻往印象中的英籍學系方向走去。
林辰刻意挑選沒有人經過的道路,他隱身在樹叢裡,偷偷來到英籍學系門口處,從樹林裡看去,英籍學系的入口比外籍學系還森嚴,竟然發派了警衛,進出的學生都要拿出證明,才能通過。
林辰沿著一旁圍起的牆走到後頭,看來除了前後門之外,沒有其他入口。林辰只好走到有種樹的牆邊,爬上樹幹,跳到牆邊決定翻牆而過。伏在牆上的林辰深吸了一口氣,身體一躍,以非常鱉角的姿勢降落在地上。
當林辰因為屁股著地,而疼痛不已的時候,回頭一看,他的後頭處,有三個人,正在抽煙,他們錯愕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偷雞摸狗的事被發現一樣。
其中一人看見跌在地上的林辰,A忍不住說著: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為、為什麼偏偏他要爬牆過來?」
B趕緊熄了口中的煙,慌慌張張地說:
「怎麼辦,這種事被發現會退學的。」
A想了想,猛然說:
「你……應該不是皇家學系的人吧?」
不會吧?走錯了?林辰看著A的臉發愣,忍不住輕聲問:
「這裡……不是英籍學系嗎?」
林辰還沒得到答案,C就走了過去,抓起林辰的衣領靠在牆邊,冷冷說:
「你剛剛看到的事,不准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是、是……」
林辰看著其他兩人也圍了過來,又看了地上的煙蒂一眼,原來他看到不該看的事情,但是他本來就不是這裡的學生,所以怎麼可能去告密呢?林辰傻笑著說:
「呃……我想我應該走錯地方了,其實我想去英籍學系的。說真的,抽煙這種事,我一點也……」
林辰話沒說完,A忽然插了嘴說:
「啊,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傳聞中的笨蛋細菌。」
B附和說:
「是那個和克利絲汀.羅本同時轉過來的轉學生?」
看見林辰點點頭後。三個人不禁笑了出來,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表情沒那麼可怕了。
看見他們開懷的笑容,林辰也以為應該不要緊了,笑著說:
「剛剛的事情我完全不會說出去,所以你們放心吧。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待會有事先離開了。」
C又拉住林辰的衣領不讓他離開,淡然說:
「既然不是皇家學系的人——」
霎時間C一個拳頭,猛然往林辰腹部一擊,那劇烈的衝撞立刻令林辰雙腳不聽使喚,痛苦地倒在地上:
「你…你做什麼……」
「除了英國的貴族,一般人是不能進來的。在這裡,一旦犯錯就要接受懲罰,不是基本準則嗎?」
另外兩個人,也活動、活動手指一付躍躍欲試的模樣,他們圍著林沉的身體,賊賊笑著,A抓起林辰的頭髮,一拳賞在林辰的臉頰上,打破了他的嘴角,那絲絲血痕倏然滑下。
A看著自己沾有血跡的拳頭,不禁興奮地向同伴炫耀著,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一樣,只差沒有手足舞蹈來述說第一次揍人有多麼驚奇。
正面迎擊過克利絲汀拳頭的林辰,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陷入昏迷,他擦去嘴角的血,坐起身說:
「你們抽煙的事,我真的不會說……拜託你們,放過我。」
他們相視一眼,又陷入苦惱狀態,似乎一點都不想這麼容易就讓林辰離開,他們想了想,決定將林辰帶走。
林辰看著他們抓著他的雙臂架起他的身體,忍不住不安地說著:
「你、你們抽煙的事,我會當做沒看到的。喂、放開我!」
林辰越是死命掙扎,就越是挨來更多的拳打腳踢,他們拖著林辰的身體不放,將他抓到一間空無一人的教室,推了進去,C對著跌倒的林辰說:
「在天亮之前,把這裡給我整理乾淨。」
「咦!?為、為什麼要我做這種事!?」
「為什麼……誰叫你要像猴子一樣爬牆過來,沒有把你舉發給幹部就算對你不錯了,總之把這裡整理乾淨之前,不准出來。」
「慢、慢著——」
C將衝來的林辰無情地往後一推,隨即將大門關起,只見門口的警報系統嗶嗶兩聲,所有的透明窗一瞬間轉成白霧玻璃,再也看不見外頭,屋裡成為一個私密空間。
「喂、讓我出去——拜託你們讓我出去——」
A站在門邊,聽見門內裡頭傳來細微的聲音,他戲謔地說:
「裡面有附設的廁所,你可別真的像猴子一樣,隨地拉屎啊。」
說完三個人又大笑了。
此時天色也不早,他們決定先去吃個晚餐,再來想要怎麼處理林辰。於是,一群人不顧林辰驚恐的叫喊,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林辰沿著大門滑坐在地,他所在的辦公室,就是鳳凰學園裡特別為學生準備的迷你教室,通常三人一間,主要用來進行討論與研究。林辰看著眼前這些凌亂的文件和書籍,放空著。他到底來這裡幹麻……怎麼會走錯地方呢?真是該死的路癡症狀——
林辰嘆了一口氣,還是乖乖地按照那三人組的命令,開始進行整理。當林辰在書籍堆下面,翻出一袋袋尚未吃完的零食和發霉的麵包;還有看著那如同小山聚集在角落處,正散發著奇怪惡臭的飲料罐;接著,又不小心踏進了翻倒在地,乾涸已久的未知湯汁時,心裡忍不住冒出一個問號:這裡真的是皇家學系嗎?怎麼感覺比較像豬圈學系……
整理了一會兒,林辰低頭看了手錶,發覺已經晚上七點多,他的肚子也像在在抗議般,正咕嚕嚕地叫著。林辰不得已,只好轉頭深吸了一口那些散發的惡臭氣息,霎時間,他立刻掩著口鼻感到一陣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