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一群人坐著吉普車約莫開了一小時的車程,來到一個寬廣的港口,那裡停了一艘油輪,從遠處看過去,那一襲壯麗的白,就能讓人震懾不已。
那個港口和林辰過去看的都不相同,附近除了幾艘遊艇之外,似乎就沒有其他的船隻。聞到不到漁港特有的魚腥味,也沒有貨運港口特有的七彩貨櫃,彷彿專為油輪停泊所建起的港口似的。加上這裡登船的遊客,各個開著豪華名車,一下車就有專屬僕人搬運行李;那些老爺夫人們,看起來不是非常有地位就像是錢財雄厚的大人物。
羅賓抱著克利絲汀領著他們往搬運行李的登船入口移動,而林辰和亨利則是乖乖跟在他的身後,林辰四目張望想要找機會向其他人求救,但後頭還有羅賓的同夥看守著,想要逃脫似乎也不大可能。
他們來到當初預定的房間後,門一開,裡頭只有一張上下舖的單人床,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就什麼也沒有了。羅賓將克利絲汀放到床上後,說:
「這裡就是你們要住的地方。」
看著這狹隘又寒酸的房間,那跟著羅賓的兩名同伴不住抱怨:
「啊?這麼小?我們有六個人耶!」
羅賓笑著說:
「是五個人。我睡樓上。」
「什麼?」
「別抱怨了,才兩天的時間而已,將就一下。總之你們的任務就是要看住這些商品,在拍賣會開始之前,不要讓他們不見了。」
羅賓是雇主,那兩人也不能說什麼,他們摸摸鼻子,拉開椅子坐在一旁。
有整整兩天的時間要和他們一起嗎?克利絲汀是這裡唯一的女孩,如果他們要是起了什麼不好的念頭,發生了什麼事……
羅賓看了林辰緊張的模樣一眼,說:
「不用擔心那種事,你們都是商品,所以不會對你們隨便出手的。要是因為瑕疵而賣不到好價錢,我會殺人的。趁現在好好休息吧。」
那話,當然也是對手下的一個貼心提醒。羅賓將門房鑰匙丟給看守的兩人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所有人沉默了好一陣子,亨利靠在牆邊席地而坐,而林辰坐在床邊,將失去意識的克利絲汀整理好衣服,用棉被蓋在她的身體上,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油輪出航後,看守的兩人將他們關在房間裡,跑出去抽煙透氣時,亨利默然走到林辰面前,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憎惡地說:
「都是你們……」
林辰的臉因為突如其來的響亮耳光,有些側移,他不解地看著亨利。
「我聽那個叫羅賓的人說了,他本來並不打算綁走我的,但是他當時又沒有辦法立刻抓住克利絲汀,所以只好這麼做。我應該是沒事的……要是沒有你們,要是一開始沒有你們,我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對…對不起。」
亨利雙手抓住林辰的衣領,更為憤怒說:
「你以為道歉就沒事了嗎?你以為你只要道歉,我就會原諒你嗎!?你破壞了我的生活,你破壞了我的未來,這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事!你明白嗎?」
林辰皺著眉頭將頭撇到一邊,不敢直視亨利的眼神。
「要是我那天沒有答應要去看什麼演奏會,我也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說著說著,亨利再也沒有生氣的餘力,因為淚水已經浸濕了他的雙眼,他的聲音近乎嘶啞。那看在林辰眼裡,就像是一場懲罰,他的心隱隱刺痛著。
林辰欲言又止,伸出手,想要安慰亨利,卻被亨利狠狠打下了。
「害人精——!」
林辰的手腕上的血雖然已經凝固,但是被用力一拍,似乎傷口又裂開了,林辰握著疼痛的手腕,又被亨利猛然壓在床上,雙手掐著脖子。不一會兒,林辰立刻感到呼吸困難。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啦!」
林辰抓著亨利的手臂,本想掙扎,但是那淚水卻不停滴落在他的臉上;那憤怒中,夾雜著害怕與恐懼的一絲氣息。林辰不禁鬆了手,勉強笑著說:
「如、如果這樣做,你就能原諒我……沒關係。」
亨利瞪大著眼,那一刻,他是不打算鬆手的,他是真的期望這個名叫林辰的傢伙、這個什麼都不會做,只會扯後腿的傢伙立刻去死的。
亨利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咬牙切齒地看著林辰那越來越紅的臉,還有那痛苦的模樣,亨利忍不住放開了林辰,怒吼說: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說完,亨利爬上床舖的梯子,將自己埋在棉被下,暗自哭泣著。
林辰難過地咳了好幾聲,摸著脖子上的勒痕,還留有那憤怒的餘溫,他握緊雙拳,對自己說著:絕對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在拍賣會來臨之前,做些什麼……
此時,抽完煙的兩人個人開門進來,一看見床邊的林辰脖子上有痕跡,忍不住說:
「喂、喂那是怎麼回事?」
林辰低著頭,不想回答。
「另外一個人呢?」
那人抬頭看著床舖,發現他正躲在棉被裡,大概猜測他們發生了什麼事,那人嘆了口氣說:
「別搞什麼小動作!要是羅賓誤以為是我們幹的,到時候可是會連累到我們,算是我拜託你們吧。」
進門時他們還拖了一袋行李,拿出幾套衣服發給了亨利和林辰,吩咐他們把骯髒的衣服全都換下,林辰捧著克利絲汀的衣服說:
「那她……」
「你幫她換。」
林辰一愣,不禁說:
「克、克利絲汀是女生啊。」
那男人狡猾地看了林辰一眼說:
「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幫她換?」
看著男人伸來的手要將衣服拿走,林辰立刻將衣服緊護在胸前,驚恐說:
「不用了!換、換衣服的時候,可以請你們不要看這邊嗎?」
那兩個男人對看了一眼,忍不住大笑說:
「拜託——誰會對小孩子的體型感到興奮啊?」
他們拿出撲克牌玩後,便沒再理會林辰。林辰謹慎地解開克利絲汀所有的扣子後,將她的身體翻到背面,將制服的襯衫卸去。好在那件衣服是一件連身洋裝,裙子的長度完全蓋過了克利絲汀的短裙,這讓林辰鬆了口氣。
最後將棉被整齊地蓋在她身上後,像是完成神聖儀式般,林辰滿懷歉意地合掌在心默念道歉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