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可以輕易做出這種傷害他人的事!?」
羅賓看了林辰一眼,懷疑地說:
「傷害?」
「你綁架亨利,你綁架克利絲汀,他們都還只是十六、七歲的小孩啊。」
一聽,羅賓不禁哈哈大笑著說:
「那個小少爺就算了,但是克利絲汀——跳舞的娃娃,她跟我一樣,可是個殺手啊。你難道不知道她面無表情地殺了我的同伴嗎?你怎麼不問她,為什麼要做出傷害他人的事?」
看林辰無法回答他問題的模樣,羅賓頓了頓又接著說:
「殺手的世界裡,是不分年齡、不分男女老少的,唯有實力才是地位的證明。其中要證明實力的手段,就是殺人的數量。跳舞娃娃是世界排名前茅的行家,聽說她短短一年內,最少能夠殺了幾百人,至今,最少也有四、五百人命喪她的手中。不管被殺的人是好、是壞,他們也都是有所謂的家人與同伴,他們也都是會為了失去至親而哀悼的人……那,你又怎麼評斷克利絲汀呢?又瞭解她多少?」
不瞭解,完全不瞭解。林辰心中立刻浮起這個答案。他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當初留在槍與刀叉也只是因為他想要相信、想要擁有,但是他就像是逃避現實般,沒有去仔細想過這些事情。
「我討厭殺人,所以我選擇綁架、販賣人口,跟跳舞的娃娃比起來,算是仁慈多了。因為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難道不是嗎?」
「既然討厭,為什麼還要繼續這些……」
羅賓看著粼粼地海水和拍起的浪花,沉默了好些時刻,才又喃喃說著:
「這個世界是無底洞、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啊——踏進去了,就是深陷泥沼,再也沒有退路,那裡什麼光也透不進來。從來沒有踏入這個世界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林辰緊握著欄杆,像是鼓足了勇氣,大聲說著:
「我……我會成為那道光。」
他不知道什麼叫做沒有退路、他也不明白所謂的殺手世界有多麼黑暗,但是為了克利絲汀他們,為了在槍與刀叉相遇的人,他也會想盡辦法努力的。林辰像宣佈式的口吻,又再說了一次:
「我會努力成為那道光。」
羅賓看著林辰那毫不縮的樣子愣著。當下,他明白了一件事。原來如此,他就覺得,為什麼當初跳舞的娃娃堅持要救他呢?已經是身經百戰的殺手了,不可能沒發覺那粗糙的陷阱啊。呵呵,是為了被抓住的蠢小子吧?羅賓淡然笑著說:
「明天晚上,我就要把你們賣掉了。我很期待你會如何成為那道光。」
林辰不禁一臉錯愕,他搔著頭說不出話來。
「這艘船上的人,每個都是有錢、有勢、有地位的醜陋變態,他們為了娛樂,所以才聚在這裡買下喜愛的『玩具』。比如剛剛那個看上你的女人,她是個道地的SM女王,如果我不救你,她說不定會把你玩弄致死。這裡是不受法律、道德所束縛的灰色地帶。如何?你還想向他們求救嗎?」
林辰不禁臉色變得慘白,勉強笑著搖搖頭。隨後,林辰安分地跟著羅賓回到禁閉他們的房間內。羅賓向守衛們的後腦杓一一賞了一巴掌後,又教訓了一會兒,才離開房間。
羅賓走後,那兩人又聳聳肩,若無其事地開始打著牌。亨利依然在上層的床舖,而克利絲汀也還是昏迷不醒。林辰解下手錶,帶在克利絲汀手上,抓著她溫暖的手,閉上眼祈禱著,現在,他只能相信克勞斯他們了。
過了一晚,隔天中午時,克利絲汀醒了,她坐起身,卻顯得無精打采,林辰慌張地晃著她的肩膀,她依然只是注視著林辰,什麼表情也沒有。看守的人看林辰如此慌張,解釋說:
「小子,不要這麼驚訝,這是因為持續注射藥物的關係,過幾天,藥效退散後就沒事了。只不過那時候,你們已經見不到面了吧。」
林辰瞪著他們幸災樂禍的模樣,有些氣憤,氣憤的是自己什麼事也不能做。當那兩人呼喚克利絲汀的名字時,克利絲汀忽然走下床,到他們指定的椅子上坐著。
那舉動,讓林辰更加驚訝。那到底是什麼藥?
他們從行李裡拿出一些簡便的化妝品,和梳理頭髮的道具,替克利絲汀打扮著。看來,為了能夠賣到好價錢,他們什麼事都會做。
一到傍晚,亨利變得情緒非常不穩定,尤其是羅賓回到房間,要看守的人將商品們帶到等候室時,亨利窩在床角,死也不肯挪開屁股一步。在一陣哭鬧過後,羅賓不得已替亨利施打了藥劑,把他強制帶下床後,亨利就變得像克利絲汀一樣,表情無神又唯命是從。
看著那兩人都是這付模樣,林辰不禁心裡一陣發毛。
羅賓看著林辰不安的模樣,笑著說:
「要是你惹了什麼麻煩,我也會讓你變得跟他們一樣。懂嗎?」
林辰趕緊點點頭,不再作聲。就算只有他,他也要保持清醒,這樣,說不定會有機會……林辰抓著自己的手臂努力保持鎮定,在通往等候室的通道時,林辰的腳底像被鉛塊黏住般,每個步伐都沉重無比。
等候室裡,所有商品之多樣化,實在讓林辰咋舌。從動物、走私人口、古董、毒品等等只要有價值的東西,都會羅列在販賣品項裡。
林辰拿著他們發配的號碼牌,蹲在一旁,走私人口是所有品項的最後一項,看著那些一個個運出去的商品,進了入口的那扇門後,就從來沒有回來過。每當守在門口的男人叫喚了一個號碼,林辰就不禁感到更深刻的胃痛。
林辰看著其他等待被拍賣的人,裡頭有男有女,年紀最大的也才和自己差不多模樣。他們來自世界各地,有不同的人種與不同的膚色,不是**就是上空,各個眼神漂移,都被施打了藥劑。
他們三個人當中,第一個是亨利,第二個林辰,最後一個才是克利絲汀。當亨利也進門後,林辰的心跳幾乎要跳了出來。因為緊張,林辰不斷冒出冷汗,環顧四周,此時,好像只有他是清醒著,只有他一個人,必須面對這恐怖的開始。
終於,守在入口的那人叫了林辰的號碼,林辰有些游移,這一刻他實在就想拔腿逃跑。林辰不安地模樣,很快被房間裡待命的守衛給發現,他們架著林辰,將他拖進拍賣場。
一開始,林辰以為拍賣場裡,會是人聲鼎沸的吵雜場所,但是裡頭除了一面一百八十度環繞的黑色玻璃外,什麼也看不到。若真要說,林辰覺得自己更像待在展示櫃裡,因為那裡的空間,像個僅能容納五十人的電梯。
「林辰同學,先轉一圈吧。」
林辰抬起頭,那廣播是羅賓的聲音。林辰木然地轉了一圈後,廣播又說:
「客人要求,要你把衣服都脫了。」
林辰不禁錯愕地抬頭叫著:
「啊…啊!?」
「把衣服全脫了。」
「開、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
「你不脫衣服,價錢升不上去。現在你才值三十萬美金,剛剛那少爺,還有八十萬美金呢。快點。」
林辰低著頭臉色發紅。他才不要乖乖地聽羅賓的話呢,更何況,就算賣不到什麼價錢,也不關他的事……
就在林辰不理會羅賓的命令時,羅賓從其中一扇門走了進來,他還帶著聯繫顧客的耳機,說:
「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所以我已經替你準備好東西了……」
羅賓突然拿出一根注射針筒,扎針在林辰的脖子上,注射過後沒幾分,林辰抱著頭,頭殼裡一股強烈劇痛立刻吞噬了他,當他恢復平靜時,除了兩行淚水之外,林辰的表情也變得空洞無神。
當羅賓再次下了命令之後,林辰便解著自己的衣釦、褲頭,很快地林辰已經一絲不掛地站在中間。
羅賓聽著耳機,這時金額提高到五十萬美金,但還是讓羅賓覺得不甚滿意,他決定做些表演,好讓那些有異常癖好的人,別再猶豫。
羅賓走到林辰身後,抓著他那包滿崩帶的手,兩隻指頭伸進林辰的嘴裡,撥弄著他的舌頭。林辰微微搖頭,有些抗拒,但那並不能羅賓就此停手,當羅賓在林辰那細白的脖子上,一吻時,叫價已經到達八十萬美金。
在羅賓的操縱下林辰含著淚水,抵抗不得的誘人姿態,釣上了那些特殊胃口的人,最後,以一百二十萬美金畫下完美句點。這下,羅賓不由得笑得更加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