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那天,文森透過監視器,發覺那時給林辰配戴的手錶發出警訊,鎖定位置後,透過殺手公會,查詢了一些地下流通的訊息,發現那艘船就是用來進行人口販賣的交易場所。
這時,文森又買下了最近想綁架雷克企業之子的公司情報,發現他們雇傭的團體裡,有一個是曾經遊走於殺手界,叱吒一時的「鬼蜘蛛」。幾年前就已經不再接下暗殺委託,現在專為人口販賣活動。
文森想了想,大致推算出鬼蜘蛛不會無緣無故抓走毫無價值的林辰,可能是克利絲汀任務失敗,亨利.雷克被抓了,所以林辰才跟在他身邊。文森打了通電話,通知了路德。
當文森、路德和克勞斯都聚在一起時,文森說:
「林辰那小子被鬼蜘蛛抓走了,目前在大西洋公海上,可能四十八小時內會被當商品給賣了。」
路德悻悻然說:
「他應該也賣不到什麼好價錢吧?」
文森同意似的嗤笑一聲,轉頭問著克勞斯:
「你怎麼看?」
才剛從那會凍死人的俄羅斯回到這溫暖的義大利後,克勞斯正發著高燒躺在床上,這模樣已經維持兩天了。
吃的,無非是文森那近似餿水的料理,就是路德那難以下嚥的食物,病情不但不見好轉,好像又變得更加嚴重。
克勞斯擤了一陀鼻涕後,用沙啞的嗓門說:
「你們去救他……」
文森淡然笑著:
「克勞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那有氣無力的樣子,簡直像個垂死的老人呢。」
克勞斯沒有反駁,只是勉強坐起身,又清清嗓門指著路德的方向說:
「……把那個電話給我。」
路德將那電話丟到克勞斯身邊,克勞斯撥了電話給傑克老闆,接通後說:
「老闆,幫我安排一下四十八小時內有經過大西洋公海的漁船,我的人要過去一趟。」
委託完後,克勞斯向他們說:
「交通部份,五個小時內會有人來接你們,接下來看你們怎麼幹吧。」
說完,克勞斯又縮回棉被裡,那虛弱的樣子,和平常的容貌完全不一樣。
路德將預備的一箱乾糧拉到克勞斯的床邊後,轉頭對文森說:
「要不是那小子有了麻煩,不然我是不會和你搭檔的。」
文森不住譏笑說:
「你別給我扯後腿,我就該偷笑了。」
「平常在扯後腿的都是誰啊!?」
文森悠然說:
「剛剛我看了一下,在公會裡,我的排名可是在你前面唷。」
「哼……你也不過是多解決了幾根雜毛。」
文森小聲竊笑著:
「真要說是雜毛……也有幾百根呢。」
總是說不贏文森的路德,搔搔耳朵,騎著哈雷機車回家。文森回到克勞斯的身邊,替他扎上最後一根退燒針後,也離開了。
當文森和路德搭上傑克老闆指派的車,再換上達通往大西洋公海的漁船後,已經耗費了三十九個小時,接下來他們只剩下四小時的時間趕上郵輪的航行點。
雖然時間有限,但對於這兩個經驗老道的好手而言,似乎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文森和路德各自換上潛水衣,等候漁船開到公海上的油輪附近,在太陽已經西下時他們總算順利抵達目的。
按照工作分配,路德率先游往油輪的後側邊,而在漁船上的文森則拿著發射短棍的長槍等著。
等到路德亮起手電筒後,文森立刻射出第一發短棍。那射出的短棍就像黏貼在船壁上的磁鐵,成為路德的支撐力。很快地,文森又發射了第二發短棍在路德的另一手位置附近。
此時路德兩手一抓,將身體撐出水面,這時文森配合得極為精準,立刻射出第三根短棍,吸附在路德伸手的地方。那些短棍一左一右,成為路德往上爬的階梯,待路德可以順利爬上甲板後,文森也跳下海,游了過去。
當兩人都到達船尾附近的甲板時,看守台人影稀疏的模樣,守備顯然比他們想像得來得少。
看來這一趟小旅程沒有必要打草驚蛇,文森伏在陰影裡脫下潛水衣暗笑著。
這時,不遠處的路德立刻向文森比了手勢,他指著地板燦笑著,一旁剛好有兩個被路德擊昏的侍者。
文森和路德換上侍者的衣服,戴上那白色的蝴蝶眼罩後,簡直獲得了最佳的偽裝工具。
文森看了看錶,雖然拍賣會已經開始,但是按照拍賣流程,應該尚未輪到走私人口的品項。於是他們又偷襲了一個推著高級酒品的侍者,悠然推著推車走進買主的拍賣包廂,選了了其中一個門口站有私人守衛的門,文森走了過去,恭敬地說:
「裡面的先生,剛剛向我們定下這瓶酒,可以讓我進去嗎?」
那守衛大致檢查了推車上的冰筒和酒瓶後,就開了門,讓他進去,但隨同的路德卻被擋在門外。
路德轉頭看著走廊上,還有其他人到處遊走著,這讓他完全無法對那守衛下手,他和守衛大眼瞪小眼,左等右等,路德的耐性都被磨光後,他忍不住說:
「你不覺得,那人進去太久了嗎?」
那個守衛瞪了路德一眼,才打算把他推開時,門後傳來一個微弱的吼聲……
路德搔搔耳朵,不在意地說:
「哎呀,這裡隔音挺好的嘛——你說是不是?」
那個守衛頓時臉色發青,趕緊開門進去看,這才驚覺房內三個守衛都已經被擺平在地上。
正當他要拔槍時,忽然被隨後跟進來的路德從後面一偷襲,什麼都還沒搞清楚時,一腳就被踹進了房間裡。
跌撞在地的守衛,驚恐地看著同伴一口氣被放倒在地的側臉時,才匍匐在地板上想要向外求救時,那門,卻被路德給鎖上了。
最後當他的視線停留在那個裂嘴的邪惡微笑時,眉心發出咚一聲,他的身體就無聲地側倒在地,不再動彈……
路德把玩著飛刀跨過地上的屍體,走到文森身邊,發現那個坐在椅子上的肥胖中年買主,腿上被刺了幾根毒針,一副動彈不得的模樣。
買家的包廂內頭漆黑,只有正前方是有著亮光的展示台。每次商品會從某扇門出來,展示在他們面前。若有意購買的人,可以按下椅子上的按鈕,每次叫價是十萬美金。
路德好奇問:
「幹麻不殺他?」
「……等一下自然有用處。」
終於輪到販賣走私人口時,想不到那胖子人處在這危機的時刻,竟然想買下幾個中意的女孩,這不禁讓文森和路德不得不感嘆「欲望」這門學問,是如此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