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默然走了過去,撿起感應氣,快速在按了幾次指令鍵,就將那鑰匙圈大小的玩意給丟到水裡。
當他回頭時,想不到路德已經抓住朵娜的手腕,拔下了那刺在朵娜手上的飛刀。不故朵娜的掙扎,又將她的手背按在桌面上,喃喃說:
「我一向不對女人出手,但是妳這該死的傢伙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
朵娜留下冷汗,眼看路德就要拿刀將她手背釘在桌面上,一個吼叫聲赫然沖出,但是那吼叫不是來自於她自己,而是一旁的文森:
「住手——!」
「……就算我不下手,克利絲汀也不見得會饒了她。」
如同路德所說,克利絲汀一個側身,就準備將尖刃給貫穿女人的腹部,文森緊急抓住克利絲汀的小腿,往他們身體一推,將兩人都推開朵娜身邊,警告似的抽出毒針說:
「我說,你們都住手……」
路德顯然沒有配合的意願,他又抽出更多飛刀說:
「哼,這裡可不是你說了算。」
文森不禁又轉頭對克勞斯大吼:
「克勞斯別殺她!這女人是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的探員,殺了她,你會被通緝的。」
克勞斯沉默地看著文森,他的神情似乎非常不在乎。
朵娜發覺情勢有機會扳回一成,她趕緊補充說:
「就算感應器被銷毀了,那炸彈也不能解除。除非每五小時輸入我的指紋和密碼,不然炸彈還是會隨時引爆的。」
克勞斯冷冷說:
「哼,指紋有什麼問題……妳真以為我沒辦法讓妳在五小時內說出密碼?」
聽著克勞斯的那番話,朵娜不住噤了聲。
文森又焦急地喊了一聲:
「克勞斯,別對她下手,不然你絕對會後悔的——看在我的份上,饒了她。克勞斯!」
克勞斯瞪著文森許久,所有人也像用盡發條的木偶般,沒有任何動作。一直到某個聲音像是闖進的不諧和音調般,笨拙地向克勞斯道歉說:
「對、對不起……我是不應該給大家添麻煩,那個、我……」
克勞斯像是拒絕接受林辰的歉意一般,起了身,默然走出廚房。看著克勞斯沉默的背影,路德和文森像是有所意會般,交換了眼神。
雖然意外,看來是克勞斯讓步了。
林辰錯愕地望向文森,本以為他會說些責備的話,但文森卻一句話也沒有。他只是板著臉,立刻拉著朵娜離開了廚房。
克勞斯和文森生氣了嗎?一想到自己犯下的荒唐錯誤,林辰不禁一臉蒼白。
當文森不顧朵娜的痛苦哀叫,像是拉著不願前進的動物般,用力抓著那流血手掌,進了他的臥房裡。
文森謹慎地將門關起後,又走到在櫥櫃前,找著包紮用的繃帶和消毒酒精,還有用來縫製傷口的針線,將所有用具都搬到桌子上後,朵娜也識相地坐到桌旁,伸出受傷的手掌。
文森看著朵娜那高興的神情,不禁歎了口氣,說:
「拜託妳……以後別做這種愚蠢的事情了。」
朵娜盈盈笑著,好像那濺血的傷無關緊要般,說:
「你是指威脅鷹眼?還是把炸彈裝在那個可愛的小鬼頭脖子上?」
文森只是無言地搖搖頭,拿了一根有麻醉效用的針,插在朵娜手腕的血管上,過了幾秒等藥效發揮的時候,就將那傷口擠成直線,便開始進行縫合。
朵娜看著文森,那臉孔和兩年前的樣子沒有什麼差別,她伸手過去撥弄著那捲曲的黑髮,笑著說:
「你知道嗎,愛情會讓一個人變勇敢,就算鷹眼想要殺了我,也不能阻止我想要見你一面的決心。」
「……妳錯了,那不是勇敢,只是盲目罷了。」
朵娜表情變得有些彆扭,她撇撇嘴起了身坐到文森大腿上,還鑽進將他的手臂裡在他脖子與胸膛上噬咬、親吻著。
「別鬧,我還在縫妳的傷口。」
看著文森無動於衷的模樣,朵娜不禁心灰意冷停了手。她靠在文森的胸膛上喃喃說:
「兩年了文森——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起我嗎?」
文森將朵娜的手掌翻到背面,繼續縫合另一道開口,說:
「或許吧……」
朵娜看著文森那副無情的死模樣,根本和兩年前毫無分別,實在讓她深感挫折。她又起了身回到桌子的另一邊,趴在桌上任由文森處理傷口。她喃喃說:
「為什麼你要和鷹眼一起呢?」
「沒有為什麼。」
「剛剛的對話……你們看起來好像是朋友。」
將傷口都給縫上後,文森開始用酒精擦拭多餘的血跡。他淡然笑著說:
「……像朋友嗎。」
「難道你們不是朋友?」
「我也不知道呢。」
朵娜皺了皺眉頭說:
「文森,和我一起走吧。我可以不管那什麼……培養跳舞娃娃的首領,和我一起走吧。」
待血跡都清理乾淨,也包紮結束後,文森起了身斬釘截鐵說:
「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為了找到你我花了兩年的時間,你可以明白我的心情嗎?」
文森只是笑著沒有回答。跟以往一樣,那笑容的背後意涵仍然難以看透。
「……難、難道你已經不愛我了嗎?」
文森不禁輕笑了幾聲後說:
「如果不愛呢?」
朵娜看著文森,神情好像被冰凍般,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難以接受,好像所有時間都為那一句話而停留。但是那一刻,除了冷酷,就沒有其他溫度了。
看著朵娜受傷的模樣,文森終於露出溫柔的神情。他走了過去抱緊朵娜的身體說:
「這個答案,我兩年前就對妳說過了吧?不管是哪裡,我都願意跟妳走,但是,不是現在。」
朵娜眼眶有些泛紅,她忍不住低吼說:
「那是什麼時候!?都已經等兩年了啊,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和你在一起?」
文森用極盡溫柔的嘴唇吻著朵娜掉下的淚珠,他輕聲說: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所以,我不能給妳答案。」
「文森你……」
文森不給她說出任何疑問的機會,他的嘴唇壓在朵娜的唇瓣上,伸過舌頭,在那個久違、濕濡的暖床上恣意交纏著。文森摟在朵娜腰間的手,順著水嫩的肌膚在衣物底下滑上她的後背,兩指一施力,熟練地隻手解開內衣的扣環。
當銀白和深黑的髮絲,不分彼此地糾纏一起時,文森吻著那纖纖玉頸逐漸下移。他撕下那掛在柔軟**上的內衣,緩緩褪去朵娜的褲子,抱起那因為慾火焚燒而變得炙熱的胴體,來到床上。
當他們愛撫著彼此的身體,激情地享受訣別兩年的思念,揮灑充滿愛意的汗水後,文森起了身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