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司特哥哥,你不知道你已經到達極限了嗎?」
「我說我不叫卡司特——!」
既然那能力現在派不上用場……林辰索性衝了過去,直接抓著那些人的衣服,硬是要把他們拉到一旁去。
可惜的是,光憑林辰的微薄力量要拖動一個壯碩的成人,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他使勁猛推之下,卻只得到反被人抓住雙腕的結果。
那個壯漢抓著林辰的手腕,又將他帶到普魯斯面前。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人……為什麼要對我的朋友做出這種事?」
普魯斯竊笑說:
「噗哈哈——你問他們這種問題一點用處也沒有。因為他們全都被我控制了。」
林辰瞪大了眼看著普魯斯,那表情,似乎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一個人怎麼能夠控制這三、四十人?連警察都被控制?真的有可能嗎……林辰不禁在心裡嘀咕著。
「哎?你不知道嗎?這就是我的『拉姆』,和你的很不一樣吧?」
普魯斯用手指輕點在林辰額頭上又說:
「……如果我願意,我現在也可以控制你的。」
望著那停駐在額頭上的指尖,林辰不禁留下冷汗。他嚥了嚥口水,好像在為等一下可能會發生的事做心裡準備。
兩人四目交會片刻後,普魯斯卻又忽然打消這個主意將手移開了。他聳聳肩,慵懶地說:
「如果所有事情都這麼簡單的話,那就真的太——無聊了。所以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想控制你。」
普魯斯頓了頓又說:
「所以說,我們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你明白嗎?他們,還有他們,都只是為了成為我們的玩具而活著,說到這裡,你不覺得很興奮嗎?」
林辰瞪著他說:
「你沒有資格剝奪任何人的自由,他們有各自的人生,也有心愛的人啊!」
普魯斯又嗤笑了出來,他狡猾地說:
「可是實際上,沒有人可以抵抗我們啊。你看就像現在一樣。」
說完,普魯斯揮手讓一個年輕女人走過來,那女人手中拿著水果刀,眼神非常游移。
普魯斯露出朗爽的笑容,對女人說:
「妳可以去死了。」
收到指令,女人毫不猶豫將刀子刺進自己的咽喉,下一瞬間,她就垂直倒在地上。過程中,沒有掙扎,沒有反駁,也沒有尖叫。隨後流出的一灘血,很快在女人的身下化開。
眼看那逐漸染得深紅的白色裙擺,林辰很想尖叫、很想大吼,可是所有聲音卻又哽在喉嚨裡,一點勁也使不出來。他乾瞪著那腥紅的血色,瞳孔因為震驚而有些顫抖。
普魯斯忽然又覺得腳酸,他讓人搬來了一張優雅的白色桌椅,和一壺泡好的紅茶。當時,他們還在馬路中央,普魯斯就坐在林辰面前,交疊著腳,喝著熱茶總結說:
「……所謂的玩具就是這樣。」
「為什麼你要做這種事?為什麼你要糟蹋別人的生命?你還是正常人嗎——?」
聽著林辰如此叫囂,普魯斯的臉不住拉下了,他喃喃說:
「原來如此,你還是不懂,一直不懂……」
就在此時,被綁在車頂的路德也因為林辰的吼叫醒了,他回應說:
「你是林辰嗎?你在那裡幹什麼?」
「……路德!?你還好嗎?我會去救你的。」
「什麼救我啊……」
兩人一來一往的吼叫聲之下,這時克勞斯也醒了,但身體因為吃了一頓警棍茶會,骨頭好像都散了一樣,幾乎動不了。
克勞斯緩緩抬起頭,望了被抓住的林辰一眼,隨後又無力躺下,輕笑著說:
「這次……這次真的是辰了吧。」
「是的,是我。克勞斯不要擔心,我也會救你。」
克勞斯苦笑著。他並不是在笑林辰的不自量力,而是在笑自己沒用,想不到竟然會需要林辰的搭救。
那承載滿滿友情的空中交談,卻讓普魯斯非常不是滋味。他挑著右眉說:
「我知道了,就是因為哥哥和他們那些普通人做了朋友,所以才會產生同理心吧?所以……只要他們消失就可以了。這樣哥哥就可以理解我了。」
普魯斯起身在空中擊掌兩聲,這時候,圍在外頭的人們拿著長叉,往路德他們方向走去。
看著那些人的動向,林辰不禁感到強烈不安,他的聲音不由得變得有些嘶啞:
「……你、你要做什麼?」
普魯斯看著那林辰不安的模樣,舔舔嘴唇微笑著。那半瞇的神情,好像陶醉在什麼離奇的世界裡一樣,他說:
「你知道……為什麼很久以前的人類,要活人獻祭嗎?促使人們用最珍視的東西,作為回報的理由——事實上,是為了展現獲得的力量,還有,同時得到力量。所以你仔細看著吧,他們的犧牲肯定能夠讓你獲得強大的『拉姆』。」
「開、開什麼玩笑?你給我住手——!」
普魯斯吐著舌頭,用手指拉下眼瞼說:
「不要——嘻嘻。」
眼看那些人拿著長叉,漸漸沒入克勞斯的身體,那尖端想要強行刺穿而一再施壓的力量,霎時痛得克勞斯仰空嘶吼著。
聽著那淒厲的聲音,林辰知道克勞斯很痛苦,但是他卻更加心痛,鎖緊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團。
為什麼要讓他的同伴遇上這種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他的錯嗎?除了更深刻的自責與心痛外,林辰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思緒。
林辰無力跪在地上,五指在水泥地上一抓,指甲霎時裂了開來。他咬緊牙根上向上天祈禱,如果可以,他希望付出一切代價,讓所有恢復正常。
「快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