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圍在克勞斯、路德身邊的那群人,霎時像爆炸的原子般,放射狀似地向高空散開。
人群停留在半空的離奇現象,不僅路德和克勞斯,就連普魯斯都非常錯愕。他回頭看著林辰,原本應該已經消失的金眼竟然又出現了,普魯斯有些不解說:
「怎、怎麼會?你不是已經到達極限了嗎?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明明沒受過任何訓練,怎麼可能會發動『拉姆衝擊』!?」
焦躁的普魯斯的也發動金光橫掃了其餘的民眾一眼,他腦波一動,命令其餘的人立刻殺了綁在車頂上的人。
可是那些人才聚了過去,身體就又再度向四面八方飛散開來,停留在高空。霎時間,他們的頭頂好像有個無形的魚缸般,將所有人都籠罩在上空,沒再落下。
普魯斯錯愕地望著林辰說:
「為什麼……你能做到這種事?」
林辰望向克勞斯的方向,精準地將他們的手銬都粉碎後,他開始承受不住作用力而留下鼻血了。
林辰不在意地用手臂擦去鼻血,緩緩走往普魯斯的方向。縱使他走的非常慢,也不難看出眼神裡的憤怒。
看著殺氣騰騰的林辰,普魯斯不住後退了幾步,感到有些害怕。
除了害怕外,他心中卻又有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快感。明明沒有受過專業訓練、明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人,竟然可以輕易到達他的階級。普魯斯咬著牙,開始放大他的能力範圍。
「……我才不承認這種事。」
控制五十幾個人才不算什麼,普魯斯決定要控制一百個、一千個人給林辰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王者。
此時一個十字路口出現眾多人馬,他們受到普魯斯的呼應紛紛拿著利器跑了出來。
林辰轉頭瞪著那些人,他的金色珠子有那麼一剎那,彷彿就要拖窗而出,那眼白開始佈滿血絲。他皺著眉頭呢喃:
「……不要…妨礙我。」
林辰又聲嘶力竭地大吼了一聲,路面霎時傳來巨大搖晃,群眾跑來的那一路上,地面開始出現裂痕。
爾後,街道更猶如在嘶鳴般,碎裂聲不絕於耳,就在眾人目光之下,整條路皮被扒了起來。那違反引力作用的地皮足足有兩樓層之高,渾然像一道堅硬的大浪擋在群眾的去處前。
林辰喘著,喘得像肺部再也吸不進任何空氣似的,面部發青。接著,他又覺得腸子、胃部、食道、喉嚨開始產生刺痛感,一咳,他吐了血。
普魯斯看著林辰猛然爆發的實力,不禁臉色有點慘白,他害怕地看著林辰,勉強微笑說:
「原、原來卡司特哥哥這麼厲害啊,我很佩服呢。」
閉嘴,給我閉嘴……林辰很想如此回應普魯斯,可是他從來不知道說一句話,竟然需要耗費極大的精神。所以他決定保留,起碼他要給那該死的普魯斯一點教訓。
林辰想要走得快一點,可是身上卻像壓了幾百斤的重量般,讓他寸步難行。
看見林辰像是怨死鬼般瞪著他,普魯斯又露出無辜的笑容說:
「卡司特哥哥你可以了解的吧?我們是被選中的人,所以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吶,所以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君臨天下,統治世界嗎?」
你…這家伙……林辰弓著手又更加靠近普魯斯。
「卡司特哥哥,我說的沒錯吧?」
「我說……我說我不叫卡司特——!」
林辰大吼的同時,一拳就扎實地打在普魯斯的下顎處。那不偏不倚、命中紅心的拳頭,霎時讓普魯斯的頭狠狠偏了一邊。
怎麼會?失重倒下的普魯斯,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很慢,他還想了一下,為什麼卡司特要揍他一拳?難道君臨天下、統治世界不好嗎?他有說錯嗎?為什麼林辰要這樣對待他……普魯斯始終問著自己回答不出的問題。
當普魯斯的身體倒地,又因為反作用力而抖了一下時,他的意識已經陷入迷茫的白霧中,在暈眩中漸漸昏迷。
哈、啊——哈、啊——林辰大口、大口喘著氣,確定對方終於沒再睜眼後,眼白一翻,也跟著九十度角一傾側倒在地。
當那擁有特殊能力的兩人都倒下後,最後一個從昏迷中醒來的是文森。他醒來不為別的,就是身體忽然像是被卡車撞到般,痛得他不得不清醒。
張開眼之前,文森感受到身上壓著許多的重量,還有大量的呻吟聲。他才一張開眼,發現自己和一些人躺在警車上,而車下更有無數的陌生臉孔在哀號。
文森又抬頭張望,很快發現克勞斯和路德站在不遠處遙望遠方抽著煙。
跳下車,小心越過那些人群來到他們身旁,一看著面前那像海浪般捲起的街道,不禁有些錯愕。文森疑惑說: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路德也遞了一支煙給文森,文森沒有拒絕也跟著抽著。夕陽最後的餘暉下,三個男人,頓時面對高聳的石牆吐著白霧。
克勞斯搖搖頭,輕聲說:
「你真的錯過太多了。」
文森沒有反駁什麼,只是沉默著。是啊,看著那崎嶇得相當誇張的路面,他要說什麼?後腦杓到現在還在痛呢。文森如此想著。
路德又吐了一圈白霧,說:
「克勞斯,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條子快醒囉。」
和林辰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樣的金眼,卻不一樣的奇特力量嗎——克勞斯邊想,邊將抽盡的煙屁股丟在地上,踩熄。而且,餐廳又要維修了。唉,真是……還可以發生更糟的事嗎?克勞斯喃喃說:
「把他們都扛回去吧。後面還有一屁股的簍子要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