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琳妮,她……她为了掩护凯莫逃走,让自己被联合巡查队给带走了!”
拉古什店长此时露出惭愧的神色,而贾莱姆却感到有些疑惑。
“什么?琳妮她为什么会被人带走?她不是这里的普通店员吗?”
“是反抗军,他们在搜索本地的反抗军,任何同阿克萨旅有联系的人,哪怕只是声称有关的,都会被他们带回去盘问……”
一位刚擦完一脸灰泥的当地老伯,颤颤巍巍得递上他给贾莱姆和卡尔娜打来清水时,小声在他们耳边嘀咕了几句。
“不,我不相信,琳妮她怎么可能是反抗军?”
对老伯那番言论匪夷所思的贾莱姆,根本没心思喝下碗中的水。他刚要起身出去寻找,却被卡尔娜给及时拉住。
“等等,贾莱姆,就算你现在那么出去瞎找,又有什么用呢?”
此时,卡尔娜心里却很清楚:琳妮和凯莫两人很有可能是知道镇里有反抗军的人。要不然,那晚她也不会那么对着凯莫苦苦哀求,而看样子凯莫是反抗军这一点已经确凿无疑了。
卡尔娜举起粗瓷碗,将里面的水如饮酒般一饮而尽。然后,对着那位老者双手合十,膜拜了一下以示敬意。
“但要说琳妮也一定是反抗军的人,那可未必是事实。贾莱姆,你怎么看?”
“我……我当然也觉得琳妮她肯定不是反抗军的人,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能相信谁呢?”
远处是沙漠里,似乎又传来了隆隆的响声。就像是沙掘者从地里钻出时的那种巨响,可那声波却能传递如此之远的地方,显然又不是沙掘者。望着那沉闷响声传来的方向,卡尔娜此时却愣住了。
“我知道有一个人,他一定值得相信。”
在那种隆隆声结束后,卡尔娜却卷起自己的随身行李,示意还没喝完水的贾莱姆赶紧跟上他。
“对不起了,拉古什店长,在我们回来前,这住店钱还得暂时赊着啊。”
“啊,那完全没关系,但我可不可以问一句,你们现在这是要去哪里?”
虽然拉古什店长也没法阻止卡尔娜的离开,但他还是希望她和那个年轻小伙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放心,我们一定会把那个该付你帐的家伙给找回来的,你说对吗,贾莱姆?”
“啊,是啊,卡尔娜。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店长我们就先走了!”
“哎……如果再刮毒霾的话,你们可得赶紧回来啊。在沙漠里带防毒面具的滋味可不好受!”
经过拉古什店长的提醒,贾莱姆这才想起检查自己的那副已经用了好几个月的破旧防毒面具。想起当初,是老兵亲手将那副面具交到他手里,并告诫他:如果你在旅途中闻到任何可疑的味道,第一时间就要把它带上,准没错的!
同样,这句话也是老N常挂在嘴边的。可是现在,如果找不到老N的话,他们即使找回了空艇和燃油,也是没法飞出这片沙漠的。更何况,作为队伍核心的贾莱姆他是绝对不会随便放弃任何一个队友的,而不久前还痛失队友的卡尔娜更是不会允许那样的情况,在她新队伍里再次上演。
只是贾莱姆并不知道,这次卡尔娜又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点子或者线索。他想开口问,但一路上光是能更上卡尔娜的移动速度,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从中午开始,他们就一直么有停止在沙漠的移动,就那么一直持续到了黄昏。贾莱姆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在地面行走的极限。终于,他再也支持不住,索性原地坐下然后拧开水壶,猛得朝嘴里灌了好几口已经被唔了一天的温水。
“贾莱姆,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我想我们已经快接近目标了。”
可此时的卡尔娜,却如同一只上足了发条的机器般,居然还有力气走回来将贾莱姆从地上硬生生给拖起来。
“卡尔娜,你说了半天目标目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别急,只要再跟我走一会,待会就让你休息个够!”
“切~我可不信,每次跟你做某件事时,你总是到最后才想到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显然,由于之前已经对卡尔娜的行事风格颇为熟悉,贾莱姆对卡尔娜所承诺的话并不那么在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既然天都快黑了,如果她再那么漫无目标的行动,他们迟早是要露宿沙漠了。到那个时候,他的确可以“休息个够”了。
……
“对,对不起,参谋长。我们的巡逻队遭到了阿克萨主力的偷袭,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会输成这样的。”
一群制服几乎被撕成条状的残兵败将,此时正在一座要塞的大厅内,对着一个身着紧身女军服的“参谋”长跪不起。脸上依旧带着她那标志性的黑眼罩,每当那个“参谋”跺着高跟鞋从某人身边走过时,那人就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将脑袋缩得更低了。
终于,她在一名看起来制服还算完好,且身材魁梧的男人面前站定。
“糟了!”
在他周围的那些败军,此时不禁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倒霉蛋——那个身材魁梧的副巡逻长。
“嗯~那么,还是老规矩,如果你们今天能和我练习一局吗?如果能赢我的话,说不定我还会在司令前美言几句,再给你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那名“参谋”此时重新走回大厅正中,然后从腰间抽出了一根什么武器。
啪!
可随着那一声鞭响,所有在地上跪着的败军们,即使没有被那鞭子抽到,可也如同触电般集体颤抖了一下。
“既如此,在下只得从命了。你准备好了吗,娜塔莉娅总参谋长。”
那名身体身形健壮的败军之将缓慢起身,来到了大厅中央,那个娜塔莉娅所在的那个圆形竞技圈内。
“我事先声明,既然是决斗,那么就不存在什么地位之分,你可要用尽全力攻击,不然等待着你和你部下的命运,我可就不再负责了。”
“是,在下一定尽全力迎战。”
那名军士说罢,脱下了自己的军服,将它抛到一边。
“你……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还想让我不成?”
啪……
而面对那个军士如此举动,娜塔莉娅刚想朝地下挥动的鞭子,此时也只是象征性的抽打了下地面。
“久闻娜塔莉娅参谋鞭技的威名,那料想我穿着衣服和没穿的防御力都是差不多的,倒不如拼死一搏。”
“哦……原来如此,那正合我意。”
谁知,就在那名军士脱光上身后不久,那名冷酷的娜塔莉娅参谋居然也当着众多败军的面,脱掉了上身的参谋服,露出了她上半身那傲人的身躯。同时,也让已经摆开架势打算战斗的那个军士,看的目瞪口呆。
“请问,你……你这是……”
“但无论如何,对手主动放弃防御的话,那还是我单方面获得了优势。为了显示公平,所以我也要和对手处于对等的交战条件才行啊。”
同样,将那件参谋服扔到一边的娜塔莉亚,此时将自己那金色的长发扎了个发辫。那俊美的身姿,也引得在下面的那些败军纷纷抬头张望。
“呵呵,既然你想来次公平的较量,那这就如你所愿。”
顿时,那名军士不等娜塔莉娅回神,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面前。娜塔莉亚当然也有所准备。她举起手中的鞭子,但却没有挥出。
“怎么,她是在试探吗?”
军士当然不会受她动作的影响,按照预定套路直攻她的下盘。很可惜,那一击扫堂腿并没有击中任何东西。娜塔莉亚早在他出腿前就已经识破了他的意图,所以轻轻一跃就躲开了他的横扫。
“自以为能骗过对手,但没想到对手连攻击的意图都不露出来的情况吗?”
然后,分明已经和军事拉开距离的娜塔莉娅并没有挥出皮鞭,而是掏出另一根黑色的柱体,跟着柱体的一端迅速拉长,变成了一根黑色的教鞭。
呼……
娜塔莉娅挥舞了一下她的教鞭,引得和教鞭摩擦的空气中传来厉声的呼啸。
“看起来,你的身手还不错,所以我觉得应该给你再多一种选择。现在在我手中有一样武器,如果接下来你可以触碰到我的身体,那么我就可以将它给你,以便于你进入下一轮和我的对决。”
“哼~这又是什么新把戏吗?”
“当然,你也可以试着不用武器和我对决,如果赢了的话我就立即让你们全部离开。”
她到底想干嘛?
军士此时有些犹豫,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了讨要武器。
“好吧,我选择前者。”
“嗯,很好,那么接下来我就让你三招,如果你能如约接触到我的身体,那么就进入第二轮。”
“加油啊!副队,这次就看你的了!”
“住口!”
可随着他部下的起哄,那名军士却显得狂躁起来。
“下面的观众都已经等不及了,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随着娜塔莉娅那轻浮的话语,军士也早已准备好攻击。在娜塔莉娅的话音刚落同时,他再次奔向了娜塔莉娅。
喝……
可在三招毫无意义的挣扎过后,那名军士依然没有触碰到灵活躲闪的娜塔莉娅一根毫毛。反而是他自己累得汗流浃背,弯下腰直喘大气。
“怎么,就这么放弃了吗?真是没用的东西……”
娜塔莉娅将他一脚踢翻在地,然后用她那尖锐的高跟鞋底死死踩在他的一条小腿上,然后用教鞭紧紧抵住了他的下巴。
“啊……”
那名军士因为娜塔莉娅鞋底的压力,而疼痛的喊出了声来。鲜血也开始从他小腿上裤腿上渗出,这让他身后那群刚才还在看热闹的败军重新老实了。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将我们全都送交司令部判处死刑吗?”
那名军士此时用眼睛死死瞪着娜塔莉亚,等待着他料想中的回答。
“哦……为什么仅仅一个错误,你们就都要摆出那种讨死的样子来呢?我娜塔莉娅难道真是那么绝情的人吗?”
没想到,此时的娜塔莉娅却话锋一转,同时放开了踩着他小腿的高跟鞋,缓慢走出了竞技圈。重新抽出皮鞭,然后朝着地面挥舞了一下,发出的尖利鞭炸声反复回荡在大厅之中。
“你们谁想救他的话,可以代替他来帮他,一起向我挑战。赢了的人,可以立即回去。”
当娜塔莉娅重新走回败军面前,用犀利的目光投向第一排人时,却没有一个再抬起头来。他们都知道,此时就算几个人一起上,也抵不过娜塔莉娅的那根号称嗜血毒舌的电刑鞭。
“哦,很遗憾,看起来你的部下都没那个勇气呢,怪不得你们这次会遭遇如此惨败。”
“不要污蔑他们,他们可是和我从家乡一起出来投军的,当时为了掩护我,也是拼尽全力的。既然是作战失败,作为指挥官当然得承担后果。之前的巡逻长已经战死,而我不能因为今天这样简单的比武,而连累那些跟着我突围成功的兄弟一起去死啊。”
“那为什么,现在他们之中并没有一个人出来救你呢?”
可当军士侧过脸,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他的部下时,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睁眼和他对视。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
“哎……先别急着生气嘛。”
随后,她收起了皮鞭,再次来到那名军士身边。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低语道:“其实,我还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免于一死。”
“什么?”
那名军士此时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又重复问了一声。
“那不可能,我知道司令那边对失败的将领,一向都是不留活口的。”
“可你们这次的行动,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你们让我知道了最近一些和反抗军有关的人所活动的范围。”
“但那并不能洗刷我们的失败,不是吗?”
军士此时已经闭起眼睛,打算接受即成的事实。
“为什么是你们呢?是你和他们才对吧,其实我觉得处理今天这件事的方法十分简单。只要将你和你那群部下其中的任何一方,以在战斗中牺牲的报告提交司令部,那么活下来的一方完全可以将功赎罪,继续为云松塔效力。”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因为看你还年轻力壮,所以我还附带一个私人条件。今晚你必须留在我这里过夜,如果今晚你能让我的心情变好,我保证替你会平安无事。要不然,明天一早,你就和你的部下随军被移送到总司令部接受问询,到那个时候恐怕你们连个‘烈士’的身份都难保了。”
此时的大厅上方,荷枪实弹的处刑队已经将上周剿匪失败的另一支巡查队,正头套布袋,一个个被押赴刑场。
“准备!”
荷枪实弹的处刑队,整齐划一得从肩上取下步枪。
“瞄准!”
嚓嚓嚓……
所有人几乎同时上膛。
“射击!”
嘭……
在一阵沉闷的枪响后,刑场上只留下了一排瘫软的尸体,从尸体中流出的鲜血顺着排水沟流到了大厅内的某个接水槽里。娜塔莉娅缓步走向那只金属蓄水槽内,用一只红酒杯接了半杯鲜血舔舐了一口。然后边晃动,边走回那名军士身边,俯下身用她那沾过血浆的舌头舔舐着军士的耳根。
“怎么样,做出你的决定吧,是从今以后效忠于我,还是跟着你那些‘好兄弟’一起赴死呢?”
那名军士在察觉到耳根的异样后,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疑惑得望着一边饮用鲜血,一边用那只没被眼罩罩住的眼睛,正诱惑得看着自己的娜塔莉娅。
“还用问吗?”
突然,猛然醒悟的军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和娜塔莉娅一般诡异的笑容。
“我今晚一定会让参谋您满意的。”
“很好……”
娜塔莉娅随后将酒杯中的鲜血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递到了那名军士手里。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可没法替你写着报告啊。”
“我叫‘基恩·汤姆森’,今后只要是参谋的任何吩咐,基恩我一定照办!”
“去吧他们每个人的铭牌给我取下,深得我再喊别人动手。”
“遵命,参谋长。”
随后,如同变了个一般,基恩迈着略显不稳的步子,缓缓走向他面前第一排的败军。
“喂,我说,把你的铭牌交给我吧。”
“基恩副队长,难道说你把我们都……”
“少废话,你给不给?”
“不,你不能拿走他,丢失了云松塔的铭牌,那就等同于。”
顿时,那名胆敢反抗的败军,就被他捏住喉咙提到了半空。
“啊……我,喘不过气了……”
不久,那名瘦弱的败军就停止了挣扎。在被基恩取走了名牌后,垂下了手臂的他如同一只破娃娃般,被基恩随便抛到了一边。
“还有谁想提前去见阎王的吗?”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死,那我们还不拼了!”
眼看着自己的战友被杀死,后排的几名败军突然暴跳起来,饶过基恩直冲娜塔莉娅而去。
“哎……如果刚才你们也能那么一哄而上,说不定也不会是那种结果。”
娜塔莉娅此时用手捂着额头,不停摇头。同时,用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电刑鞭,朝着那冲来的几人一个横扫。那几人当然躲闪不及,统统都鞭子的电流所击晕。随后,基恩那硕大的身躯也如死神般接近了他们身后。
噗嗤……
顿时,大厅里又多了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累了,基恩。剩下的人如果还不肯配合的话,你自己看着处理好了。我现在要去司令部一趟,在我回来前,我希望你能将所有铭牌都收集好。”
“遵命,娜塔莉娅参谋长!”
带着绝望的眼神,剩下的败军只能眼睁睁看着满脸血色的基恩再次朝他们走来。
……
“应该就在那里附近,我能感觉到他们也是刚刚在那里驻扎下来。”
卡尔娜用手指着不远处,那一处低洼地中点点的星火。
“这里附近没有什么天然屏障可以掩护,而这座环形沙丘在未来几天时间里,也会被风力所改变。他们敢在这里安营,也是暂时无奈的情况吧。”
贾莱姆此时也跟着卡尔娜的指向,略微抬头朝着环形大沙丘的内部眺望了一下。只见那个沙丘里,似乎聚集着上百名身着统一沙漠罩袍的反抗军士兵。而他们罩袍上的那个异常醒目的标志也在提醒着他:他们应该就是黎吉纳沙漠中,被云松塔设定的,通缉等级最高的阿克萨旅!
“他们好像还派人在周围警戒,卡尔娜。你带我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认为,是那些人绑走了老N他们吗?但之前,旅店老板不是说,他们是被联合巡查队以‘身份不明’为由给带走了的吗?”
“可除了他们,还有谁有能力袭击途径这里的巡查队呢?”
卡尔娜此时从附近的沙堆中抽出一根残破的金属管来,那种规格可精度的管子,贾莱姆当然也认得,那是专门用来制作发射武器用的金属材料,即使在他老家滨海塔,小时候那也不是随便可以得到的东西。因为,任何可以用作火药发射推进的金属部件,在上层都有严格的使用限制。
“他们也许这次真的打了一个大胜仗,所以才会把那么贵重的部件都给遗弃了。所以说,这片沙漠里,到处都隐藏着宝藏啊。”
卡尔娜将那根金属管藏到了身后,然后示意贾莱姆跟她再靠近一点营地的位置。
“不行啊卡尔娜,如果再靠近,我们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没关系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他们是不会看到我们的,我们就先看一眼,确认情况后再决定下一步计划。”
“好吧,反正都到了这里,就听你的吧。”
在卡尔娜的怂恿下,贾莱姆也跟着她一起,朝着沙丘营地接近。可就在贾莱姆沿着沙丘边缘越来越快时,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害得他一下撞倒了卡尔娜,让两人同时滚落下了沙丘。
“什么人!”
负责营地守卫的反抗军也被不远处沙丘里的动静所吸引,来到了刚才贾莱姆和卡尔娜滚落的位置查看。但在用火把找了一通后,那个反抗军守卫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就那么大摇大摆回去了。
“卡尔娜,我们能出去了吗?”
而此时,被压在一棵枯木之下的两人,还不敢随便乱动。
“再等一下。”
直到卡尔娜用手扒开枯木旁的沙粒,透过树皮和沙砾缝隙向外观察确认了一番确认安全后,卡尔娜这才示意贾莱姆同她一起搬动那颗压在他们身上的枯木。
“呼……幸好刚才你捡到了那么根救命的玩样,要不然光凭我们2个的力气,我看是怎么都撬不开这块枯木板的。”
贾莱姆回过头,看看那块足有一根标准钢梁长度的枯木,不禁佩服起卡尔娜的机智。但就是这么一个聪明的女根除者猎手,居然会犯下让队友全部丧命的低级错误。贾莱姆至今还是不能想象,她当时究竟是面对了什么样强大的根除者,才会遭遇如此挫败的。
“卡尔娜,那么说起来,你当年为什么会选择做根除者猎手这行呢?”
“贾莱姆……”
“怎么?”
“如果你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话,那就别怪我待会直接把你扔给下面的反抗军做人肉烧烤去了。”
卡尔娜此时胸部紧贴着沙丘,注视着环装沙丘内,那些反抗军的一举一动。同时,头也不回得,冷冷告诫了贾莱姆一句。
“好……好吧,我不说了。看,那不是老N吗?”
不等贾莱姆指出,卡尔娜也早已发现了那个穿着飞行夹克,依然被五花大绑呼呼大睡着的中年大叔。
“怎么办,他们人实在太多,别说光凭我们两个,就算是我叫再多点人来也无济于事啊。”
“的确,就算我们中的一个回去找援军,可以这支队伍的实力。我恐怕就算是云松塔司令部的精英卫队,也未必能和他们的交手中全身而退。”
已经观察很久的卡尔娜,甚至已经通过他们的人数和装备,确定了他们的战斗力。
“之前在飞砂镇附近袭击联合巡查队的,也一定是他们了。看来,要救老N,我们还得智取。”
“智取,那该如何去做呢?”
“将我绑起来。”
“什么?”
贾莱姆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到一个主意,把我作为俘虏,然后我们乘机引一个守卫过来,然后我们穿他的衣服进入营地,把老N给救出来。”
而卡尔娜此时取出随身携带的救生用绳索,把它交给了贾莱姆,示意他将自己的手腕给捆住。
“好了,但是卡尔娜,我们那么做,难道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吗?”
再试了试卡尔娜手腕被困住的结实程度后,贾莱姆无不担心道。
“现在是夜里,他们应该看不清我们的脸。”
“那好吧,可如果待会一次来两个守卫的话,那该怎么办?”
“那么,你就先把我送给他们,然后再借机放我们出来。”
“嗯,就这么办。”
随后,贾莱姆就那么推着卡尔娜站了起来,缓步朝着沙丘的顶部走去。
“对了,贾莱姆,我突然忘了你没学过黎吉纳语!”
“什么人!”
不巧的是,很快他们就被一名守卫给发现。
“那怎么办,卡尔娜。”
“别慌,待会他们问起你,你就回答他们‘’。”
“那是什么意思?”
此时,那名守卫已经越来越近,而贾莱姆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总之,就是你住到了俘虏之类的意思,对面应该不会怀疑。”
“好吧,穆萨卡扎-西纳!”
但正如卡尔娜所料,那名守卫在听到贾莱姆的话后并没表示出太多疑问。可就在他们以为,那名守卫会带着他们去往营地时,他却带着他们招呼来了远处的另一名守卫,然后他示意贾莱姆,在他们两人的押送下将卡尔娜带到营地去。
“完了,没有卡尔娜的话,自己可就完全没法和周围人对话了。”
在押送卡尔娜的过程中,贾莱姆也将自己的面部再次裹紧,生怕有人会发现他是个“冒牌货”。
“斋耶嗨!”
一路上,反抗军互相之间正用当地语打着招呼,贾莱姆也跟在后面,一边模拟着他们说话的样子,一边举手示意。
终于,再将卡尔娜扔到了一个帐篷后的木桩上被困住后,那两名守卫这才和扔下行李假装休息的贾莱姆挥别。贾莱姆这时才想到,自己要先去找老N,反正卡尔娜那边暂时也没什么大问题吧。不一会儿,他就绕到了之前他发现老N 的那个帐篷后,却发现自己没法叫醒老N。
“老N!喂,是我!”
贾莱姆使劲拍着老N的脸蛋,并试图推醒他,可老N看起来并没醒过来的样子。
“可恶,难道他之前又喝过酒了吗?”
就在贾莱姆加大力气,试图推醒老N时,一个黑影却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贾莱姆是怎么搞的?,怎么去了那么久?”
而此时,被依然假装被困住的卡尔娜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是被那两个守卫给真捆住了,自己一时半会也解不开绳子。但好在,之前她在沙漠上捡的一片小金属片,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当她就快割开捆住自己手腕绳子时,却见一群反抗军突然从某个帐篷里走了出来,而当她看清一个被拖出来的男人时,她惊恐的发现:那人正是贾莱姆!
“这个笨蛋,他到底在想什么?”
随后,贾莱姆便遭遇到了周围反抗军的折磨,在你一拳我一脚的过程中。他的眼角也被打破,脸蛋也变得青一块紫一块起来。
“糟糕,必须去救他,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把他折磨死!”
这是卡尔娜此时唯一的想法,因此她加快速度磨断绳索,然后抽出自己身上藏着的金属管,偷偷溜到了一名附近看热闹的反抗军身后,打算一闷棍解决他。
“住手!”
可就在她即将挥下铁棒前,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掌却死死捏住了她的铁棒。她察觉情况不对,立即松开了那只握着铁棒的手,然后迅速转身试图给她身后的人一击出其不意的回旋拳。但没想到,在她身后的人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图,不等她出招,又将她的拳头给稳稳接住。也就在此时,卡尔娜看清了那人的脸孔,惊讶得喊了出来。
“阿克萨!”
……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此时,依旧被折磨着的贾莱姆,正被一名略懂联邦通用语的守卫拷问。
“我不是什么奸细,你们快放了我吧。”
贾莱姆依然还是重复着那句话,当然得到的还是一记老拳的回答。
“够了!”
没想到,就在那名守卫即将挥出下一拳前,从帐篷外传来了一个嘹亮的吼声。
“是,旅长!我们刚才抓到一个奸细,现在请旅长亲自审问。”
阿克萨此时看了看已经满脸血迹的贾莱姆,然后示意帐篷外的人进来认人。
“贾莱姆!”
而当卡尔娜认出已经被折磨得异常“凄惨”的贾莱姆的脸后,忍不住扑向他的身边。而这,似乎让她身后的阿克萨也显得十分无奈。
随后,他走到卡尔娜身边,将她拉到一边。然后拿起桌上的搪瓷杯,用里面的水泼向贾莱姆,好让他变得清醒点。
“嗽……”
终于,贾莱姆在那杯水的作用下,稍微发出了点声音。
“这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居然在今天这个时候又见面了,但说实话,你们出现的真不是时候。”
将杯子放回案几上的阿克萨,此时似乎略带抱怨得问着卡尔娜。
“但我也从没想到,你有一天会真当真上黎吉纳第一反抗军的领袖。你太让我失望了!”
而卡尔娜也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他一句。
“我们还是别谈那个了好吗?难得今天我们重逢,我们还是谈谈以前的事吧。”
“可以是可以,但你必须先放了老N他们。”
“那是谁?”
“就是那个被你们困在帐篷后面的那个大叔!”
卡尔娜似乎非常生气,走到阿克萨面前大吼大叫起来,而这样大胆的举动也让在帐篷外偷看的其他反抗军同志,也感到十分诧异。
“等等,你们……这到底是”
而一直被捆绑着的贾莱姆,当然更无法理解他们之间对话。只能无助的望着这么,你一句他一句的争执。
“哦,就是那个这么也叫不醒的酒鬼啊。”
阿克萨这才摸着自己的脑袋想到是有那么个人,之前被他们给一起带回营地那么件事。
“他的行囊里似乎有好多钱,所以我估计是我手下的人把它给绑来的吧,以便勒索他的家人要点赎金。”
“那你们这样不就是真正的土匪吗?还有脸说自己是什么黎吉纳第一反抗军部队,我呸!”
“卡尔娜,你还是那个样子,直来直去的。我现在好歹也是这里的头头,你就口下留情别再那么大喊了。”
“我就是要说,没想到我爸爸当年真看走了眼,怎么会答应你爸爸那种无聊的事,幸好我后来跟着爸爸离开了这里,要不然估计我现在也和你一样,成了匪军一个了!”
“你们都别吵了!”
可就在卡尔娜得理不饶人得继续训斥阿克萨,让他就要忍不可忍爆发的时候。已经清醒过来,并被外面反抗军松了绑的老N,此时也提着酒瓶子钻进了帐篷。
“啊……是老N,他们刚才没对你做什么吧。”
而当看着毫发无伤的老N出现在自己面前,卡尔娜一时也变得语塞起来。
“哈哈,他们怎么会对我这么个酒鬼出手呢,再说了,这个世界上有美酒的地方就有朋友,你说是不是旅长大人。”
“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你还是拿给我的兄弟们喝吧。”
“啊……弄了半天,连你们也早就混熟了?既然都那样了,为什么老N他们还要把你给捆起来。”
“这个……”
老N此时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喝酒后动静太大,到处给他们灌酒,他们忍无可忍才将我捆起来扔到一边睡觉去的吧。记得以前,我喝醉酒后,也是被我兄弟锁在驾驶舱里过夜的。”
“好吧,我已经没有问题了。”
见老N都回答到这个地步了,贾莱姆自然也无话可说。
“那么说起来,卡尔娜,这位就是你之前提起过的,小时候和你在飞砂镇一起长大的那个混小子,阿克萨吗?”
“注意你的口气,是阿克萨旅长,你这个老酒鬼!”
“没错,你就是个混小子,阿克萨。看你,害得我们的同伴成什么样子了。”
卡尔娜此时后回到贾莱姆身边,试图解开他身后的绳索。
“卡尔娜你……哎,好吧,总之都是我的不是,今天就随便你们说吧。但就算你们几个的确是一起行动的队伍,可我以及我的兄弟还是没法确定你们的身份。你们得个我一个相信你们的理由。”
“额,说的也是!卡尔娜,你不会是无缘无故找到这里的,之前在旅馆有没有什么人给过你联络暗号。”
老N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还没证明的情况下,似乎也有些忘乎所以。他这才催要卡尔娜,希望她能给出那个“暗号”。
“他们说的,是那个东西?”
而卡尔娜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了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然后掏出了之前琳妮给他们的那张字条,在字条的边缘有长短不一的笔迹,然而字条中间却什么都么有。
此时,阿克萨接过那张字条,然后将它以某个特殊的角度折叠了几下。顿时,一个阿克萨旅的醒目标记,清晰呈现在了他手中那张被折叠过的字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