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黎手足无措地看着我--明明一点相关的技术和知识都没有,他却擅自认定我是精于此道的高手,还缠着我教他——我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个把赌技当做生命的“艺术家”。
真不该在我们初次"交锋"中为了展现能耐点出了他所有的作弊手法,而应该有所保留,给他留下点面子,演变成这种情况只能说是我自讨苦吃。只能寄希望于几个月之后他的热情消退吧。
"你啊,稍微冷静一下头脑去,大哥来了以后看到你在做这种事情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我也不好说什么重话,毕竟那个女人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我甚至觉得她可能不是正常人类。相比来说,那些在街上横冲直撞欺男霸女的混蛋只是普通的恶棍而已。
"我明白了!"他立刻站了起来径自跑向门外,大概是去吹冷风了--不会感冒吧?这人好歹也是个老大不小的成年人了,应该不至于--吧?
"岱托,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脑子不好的外乡人越来越多了。"我决定在"夜路见鬼"大哥之前先问问酒保,这人说不准也知道些内幕消息。
"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听说在打仗,所以镇子周围来了一大堆难民。"酒保岱托托腮思考了一会儿说,"不过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到了更冷的时候他们就会停手的。"
在寒冷的冬季进攻意味着可能占到九成以上的非战斗减员,就算真的有某个国家在脑子缺根筋的领导人的指挥下靠着自损一万的打法取得了胜利,周围虎视眈眈的其他国家怎么办?
应该没有坐到那种位置上还是不会计算得失的傻缺人物吧--我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回忆了地球的知识后,发现好像真有,那种短短几年就把父亲留下的处于上升期的国家彻底败光的究极败家子。
"那那些为非作歹的货呢?我可看不出他们有哪一点像是难民,哪来的连本地合法的镇长都不敢管的难民。"他的解释并不能让我满意,就算难民里有一些地位高贵的人物,那么镇长顶多也就是对那些人特别优待罢了--更别说那些地位高贵的人物为什么会特意来欺负平民。
"嘘,小声点,可不能乱说。"酒保岱托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镇长这次是站在我们一边的,他虽然不能明着派人对付那些混蛋,但是我们的'治安维持会'的行动也没有被阻碍,那个大叔看起来是那样不过其实挺靠谱的,而且。。。。。"岱托欲言又止。
"而且?"我催促着面前的酒保。
"和你聊了这么久我也该去工作了,到时候惹老大生气就不好了。"岱托明摆着是在推脱。
那你别说那个"而且"不就好了吗?我对他的言行颇为恼火,好奇心这个好东西可是人类进步和作死的阶梯,不满足的话我可是整整一天都会睡不着觉。
明显不想告诉我的岱托拍拍我的肩膀就重新回到了他的岗位,只留下我满脸问号和黑线。
而其他围拢过来的酒客赌徒们见到再没有热闹可以看早就散去忙自己的事了。
或许是前几天进来找事的外地人都被教训了的缘故,酒馆里全是熟面孔。倒不是镇子里的人特别排外——一个在涨水的时节外来人口不比本地人人数少的海港城镇怎么可能特别排外——主要是最近外地人的形象太糟糕了,如果他们能好好地守规矩,没人会讨厌多挣钱。
不过熟面孔里也有难以应付的对象——对于我个人来说。
对于来自他人的恶意,特别是在这个可能全都是盟友的小酒馆,我其实不怎么在乎,自然有人会替我出头——起码目前是这样。但是如果那并非恶意而是极度的好意呢?
那个向我传达过剩好意的人便是"海鸭"的“看板娘”帕菲。
和前世不算很差但是也同受欢迎相距甚远的旧书店店长不同,现在的我——也就是亚莎拥有一副相当讨人喜欢的外表,我有自信(这算自信吗)哪怕表面上同是男性也有不那么介意的人下得去幻肢。更何况我还不得不在鱼龙混杂的地方工作,晚上还要独自走夜路回家。
所以我对于遮掩相貌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让大多数人对我的印象不过是发育迟缓因而长相比较幼小的男孩而已。
然而帕菲好像不在此列。这位并不比我大多少的女性对我倾注了过头的爱意——比如现在,我就被硬拉着坐在她的身边充当人形抱枕。
我本人虽然早就对结婚恋爱失去了兴趣,但是并不讨厌柔软温润的触感——毕竟靠上去挺舒服的让人想睡觉,也没有因为身体剧变而变得有喜欢男性的迹象——事实上原本属于亚莎的这副身体在那方面迟钝到异常的程度,明明正好是十四五岁的青春时代,不过这样也好。
对于帕菲我的危机感主要来自暴露的风险,她只要有机会就想给我灌酒,我真的没有把握在酒醉后被稀里糊涂地带到奇怪的角落被扒光研究之后,来自母亲的那个便利的认知阻碍还能发挥效果。还好我真的很讨厌绝大多数酒精饮料的味道,也能无视温柔乡的诱惑,所以不至于忍不住真的着了她的道。
酒馆女侍的活除了端酒送菜以外,便是陪酒一类众所周知的工作,只要价钱合适双方同意就行——我对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是人家的选择,母亲那种宁愿穷困潦倒也不出卖自己的做法不能强求,虽然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不用特殊能力挣钱。
帕菲也是这样,而且应该被认为是镇中第一美女的她追求者甚重,不过要想抱得美人归需要在酒量上赢过她——酒钱当然需要那位勇士付账,所以酒馆方面可以小赚一笔。
她这次的对手是一个稍微有点印象的农家小子模样的男人,一点都不像酒精中毒者,畏畏缩缩的样子也看不出来有挑战出名的酒豪帕菲的勇气。
不过帕菲并不在乎对面到底是谁,能不能喝,白送的钱任谁都不会在意。
她将整整一杯麦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推向对面的男人——挑战者和女侍是共用一个杯子的,这算是服务的一环。
坐在她身边的我觉得照这个喝法过不了多少年这个女人的内脏就要癌变。
对面的男人并不是扮猪吃老虎的隐藏高手,酒量差的可以,三杯之后就有些支撑不住了,一副我真的是来白送钱的模样。
我有点好奇这人到底会在第几杯喝倒在地,所以在第四杯开启了墓志铭(体验版),但是预演出的画面却让我大惊失色。
帕菲喝光第四杯突然变得摇摇欲坠,然后把我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这是我看见的未来。
“你准备在杯子里放什么!”我指着对面的男人吼道。
似乎本就心虚的男人被我这个没有太大威慑力吼声震慑住了,手一抖袖子里的东西掉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