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十七

作者:Time10 更新时间:2020/12/17 23:46:28 字数:3173

“在鹿灵族迁入边境山脉以后,鹿灵族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鹿灵族发生过一次动乱,刚刚进入庇护所的鹿灵族并不是像现在一样采用这个政治体系的。那个时候还是相当古老的血脉论传承。算起来是贵族们的一脉传承,世代统制。

祥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是的,出现,他并是不是群落的原生鹿灵,他是更加上位,血脉更为纯粹的原始鹿灵,在先代的保护下休眠至今,那时候的鹿灵并不排外。正因为经历了大灾难还在修养生息的鹿灵族十分缺少壮年雄性,再加上他强壮的体格和无与伦比的战斗力,很快,他就在族中获得了一个相当的地位,那时候的他仍然是十分理想,他仍然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够改变鹿灵族软弱的现状。

鹿灵族是从诸神的黄昏中幸存下来的一个种族,但是在神祗都被毁灭的黄昏中幸存,怎么能够不付出代价呢?

代价就是鹿灵从上界神格跌落为了凡种,先代们用神格换取了生存的权力,但是鹿灵到底是曾经的上位种族,即便是堕落,战斗力也仍然比一般的种族强大不少,因此在黄昏的后一段时间,鹿灵族还产生了一段时间的繁荣。

但是上位种族的心理却没有因为堕落而瓦解,三界的玛那总量虽然是一致的,但是栖息在其中的生物量却是天差地别。中层的玛那竞争很是残酷,刚从上界下来的鹿灵族,对于玛那的需求量异常的庞大,同时它们身体的玛那储存量也是异常的丰富,这招致了异族的围攻,人类基于魔导工学的需求,对于当时的鹿灵族进行了屠杀,没错,曾经的上位种族被人类单方面的屠戮。这直接导致了鹿灵族的迁移。

作为始祖鹿灵,他了解鹿灵血脉是多么的暴躁和强大。因此这样的耻辱和损失是他不能够接受的。在非常长时间的思考后,他认为是统治阶级的高傲和懦弱导致了这种情况。在刚刚进入边境山脉的时候,便是他南征北战,为现在鹿灵族敲定了一个稳固的版图。这让他的威望在族内达到了巅峰,他觉得是机会了。

在一天晚上,他便带着守卫队讨伐了鹿灵族中最后的贵族,他捏造了叛徒贵族的借口,又利用了底层的鹿灵对于上层贵族的不满,成功的将贵族政治体系击垮。

他认为是贵族政治的原因,将鹿灵族的善良中掺杂了名为‘懦弱’的杂质。他认为是‘懦弱’致使鹿灵族衰败,在讨伐之夜后,他绞尽脑汁,重新设计了这一套长老会议体系,这确实在政治制度上摆脱了专制,可是他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原因不在这里。

不久的长老换届上,又出现了族内高层政变,虽然失败了,但是他不遗余力,又去改革,推出了一套一套的体系,可无一例外的都产生了不少的问题,最终无可奈何又回到了长老会议制度,但是由于他的血脉强大,他活得比任何长老都要久,最终,当年被他努力改革的权力分散的体制,因为他的寿命太长,威望太高,权力最终还是回到了他手上。折腾了一遭,原来对贵族的百姓们,现在开始对他不满,他回首一看......

他变成了当初被他讨伐的那个贵族的样子。”

“悲剧英雄....”梅菲斯特默默念出这个词。

“那爸爸现在怎么样?”霞追问。

“我不是局内人,我不清楚他想干什么,说到底他连目标都忘记了,怎么能够拯救部族呢?他早就开始害怕下面走的道路是否正确....光是下一个决心都用了半个世纪。”祥诉说的面庞十分哀伤,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谈话的分为变得异常沉重。

“说起来还有两个月就是授冠仪式了,你们两个....”

“我已经准备好了。”说出这句话的霞,眼里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可是陨铁眼的眼神却是躲躲闪闪,似乎在隐藏什么。

“话说回来,授冠仪式是什么?”梅菲斯特到底开口了,她发现她并不了解鹿灵族。

“在鹿灵们成年之后,会有一场选拔,这场选拔是关系到后面他们能否进入议事堂这一资格的,在授冠仪式上被授冠的就会进入议事堂,等待桌上长老退位,便继任,就是一个荣誉,依据以往的所作所为来判定谁更适合统治。”祥解答了梅菲斯特的疑惑。

“你还会回部族吗?”

“估计不会了...”化形成闲的祥叹了口气。

“我早已没有了年轻的狂傲,再回到部落里为长领导,我也做不出再大的革新了......我早就退出了舞台。”

“我不明白,为什么,既然你明白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不去改变呢?你明明有这个能力...”霞的声音缓缓低沉下来。

“我一直犯了个错误,我一直认为我一人就能够改变鹿灵的现状,越是伟大的人,他犯下的错误就越为严重,然而往往错误的矫正并不能由本人执行,人民不会再相信已经犯过一次错误的掌权者。”祥默默念出了一句话,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霞听的还是说给祥自己听的。

祥站了起来,正对应了他鹿形态的巨大体态。人形态也是一样的巨大。站起来如同一根柱子。他伸出布满伤痕的巨手,满脸慈爱地摸了摸霞的头。

“等你长大了,就能明白了。”

.......

数日后

夕阳已经落下地平线,原本洒在地上的余晖也如同泡沫一般消失不见,空留下美丽的遗憾。

霞一个人呆呆的拿着扫把扫着不知道已经扫过几遍的地。

“真的是那样,那这个授冠仪式还能有什么意义呢?即便是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办法击败作为大长老的父亲吧....”霞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

“非常不安吗?”身后突然出现了木森的声音。

“殿下...”

“担心了就回去吧。”

“.....”

“我其实并不是需要什么服侍,这里是是一尘不染的,它本来就不需要什么打扫。我也不需要什么食物来提供自己活动。其实叫你们过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可是殿下.....”

“你和陨铁还需要祥叔去承认啊,你迟早会回去,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木森一针见血的说出了霞的犹豫和迷惘。

“回去吧,这是命令。”

“我明白了....”霞向靠在柱子上的木森行了一个抱胸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廊,空气中还残留着霞流露出来的不舍。

“你不跟着去吗?”在目送霞走远后,木森转头对身后的陨铁说。

“我有些事,想听听殿下的建议。”

“我一直在。但说无妨。”木森转过身向陨铁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如果......如果我不得不在她和部族之间选一个,我该怎么选?”

........

“梅菲斯特,你也跟着去吧。”木森传唤。

“好的,你不去吗?”梅菲斯特还是操着那张无口的脸,说着毫不带感情的话。

“我会在两个月后的授冠仪式来的,那时候我会向你确认你的答案。”

“我明白了。”说完,梅菲斯特就转身离开,去准备随行的衣物了。

“有些时候,我们作为旁观者是不能改变某些既定事物的,而且也无力改变,无论是悲伤还是喜悦,那都是体会过就没有的东西。越是贪心,接触的东西越多,容易失去的东西也就越多,届时,难受的只有自己,与其在日后痛苦,难受就不如一开始不抱希望,直接放弃来得轻松。过多的要求自己,只能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我想让你明白,爱丽丝。”木森目送着梅菲斯特逐渐远去的背影,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即便是石头一样坚硬的心脏,也无法麻痹自己给自己施加的痛苦。”

......

“回来了!虽然伊甸也是很美,但是总感觉那里的气氛没有这里的好。”霞踏进部族大门,伸了一个懒腰。

“那是当然的,你的朋友家人都在这里,当然会少一份热闹的氛围,”陨铁笑着接上了话。

两个人相视一看,互相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气氛不对....”

二人听到梅菲斯特这句话立刻从卿卿我我中脱离出来。

“怎么不对?”霞的表情一下就阴沉下来。

陨铁也一只手虚握背后的漆黑大剑。

面前的广场,虽然也是如同往常一般没有什么人活动,但是以往广场是阳光,缓和的感觉。现在给人的感觉则是充满了萧杀。

“我也感觉到了。有一股很浓重的杀气。”陨铁就近是负责日常防卫的守卫队长,精通与战斗的他,对于杀气的反应很是强烈。

广场东边是一般居民的住宅区,虽然居民很是虚伪,但是不至于一点声音,一点气息也没有,只给人一种死寂的感觉。与之对应西边的高木林貌似也比往常黑暗许多,那些萧杀的气息便是从那里透出的。

“沙沙沙.....”

“谁!”陨铁立刻拔出他的黑铁大剑,上前一步剑锋指向森林,将两个女孩护在身后。

陨铁缓慢向前靠近。

树林中传来的草木声,在此刻停了下来,恢复了宁静。

陨铁向前摸去,一只手将大剑竖挡在前,在树丛的附近,他以极快的速度反转手势将大剑在眼前横扫,直接劈开了眼前的灌木丛,但并未发现任何东西。

陨铁收起剑,回到了二人所在的位置。

“怎么样,没有发现什么。”

“但是这个感觉着实怪异,得去找长老们问问情况。”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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