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从梦境归来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丝真实的感觉——手臂上的疼痛感。
等到视野变得清晰的时候我才发现手臂上的疼痛来自于一支插在上面的箭矢。
在周围已经滴水不漏的围满了一圈渴望着我血肉的不死魔物。
其中也有一些仍然还保留着生前技巧的行尸,它们仍紧握着生前的武器,我手上的伤应该就是它们造成的。
它们大部分的血肉还连在身上没有腐烂,不过也称不上是有灵魂的生物了,它们只有生前的本能,至于记忆和感情早已随着灵魂逝去了。
咬住牙,将穿透皮甲的箭矢拔出来,带着倒钩的箭头上还带着一丝碎肉,不过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无法承受。
【[治疗]。】
对着伤口念出治疗祷言之后,伤口表面就被纯白的光芒所覆盖,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就已经完全痊愈。
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以后,我看向了那些包围着我的魔物。
因为死去巨人的威压所以这些魔物并没有把我当成食物。
不过它们仍然紧紧围在威压范围的边缘,等待着我不慎踏出这块安全的地方,即使这也只是一个只有微乎其微的几率才会成功的机会。
都是因为对血肉的渴望,求生的本能,才会促使着它们铤而走险,扑向灯火的飞蛾也同样只是在寻求着那给予救赎的光芒,哪怕那只是通往地狱的道路。
追寻着远方烟柱的我,不也是这样的吗...
看了一眼那远方仍然明显的烟柱,我在手中默默的聚集起魔素。
【圣法术——】
将手中的魔素团抛向半空中。
【净化。】
魔素团爆发出了耀眼的白光,感觉到危险的魔物也开始往后退了起来,然而没有灵魂的魔物却乱作一团,本能中完全没有配合的这些魔物自然不懂的什么叫做统一行动,来不及退去的魔物和前排的魔物互相碰撞起来。
等到法术的光芒完全消失的时候,我的四周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
原本那些魔物所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下生锈,残破的盔甲和武器,这也许是那些士兵最好的归宿了,至少还有为数众多的死去士兵仍旧嘶吼着在这片诅咒之地上徘徊,他们的痛苦也许永远都无法得到解放了。
微风席卷着沙尘刮向我的身体,将我有些失神的精神唤了回来,我的耳边似乎还听得到那些士兵震耳欲聋的胜利吼声,然而那些付出了鲜血的士兵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那些只听命与勇者的士兵大多数都被派去执行了自杀任务,他们最后再也没有回来。
即使我倾尽全力也只挽救了少部分人,他们都对我充满着感激之情。
【即使他们并不知道派他们执行自杀任务的人是我。】
我走近那些灰烬堆,从其中一堆里抓起了一把灰烬。
手中的灰烬从我的手指间被风吹散。
令我感到惊奇的是,灰烬被吹散之后,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用细铁链穿起来的饰品,看上去像是被切掉一半的盾牌徽记,徽记的背面还刻着只有一半的名字:[肯]。
这应该是这个士兵的名字,也许还有另一半在这里,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开始在四周的灰烬堆之中寻找起来。
结果却并不和我的心意,在其他灰烬堆中我什么都没找到。
也许他们本来就分开了也说不定吗,做着这样假设的我将这无主的徽记放入了背后的包裹里。
【在我的目的达到之后我一定会寻找这另一半徽记的主人的,一定】
恢复了体力和精力的我继续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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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走在干涸的河道边上,聆听着我的脚步踏在各种各样不同质地的土地上的声音已经成为我漫长旅途之中的唯一消遣,我抬头仰望着拿远方还在冉冉升起的烟柱,只希望我能尽快离开这片充满死亡的土地——尽管我不知道还有多少的距离需要我走完。
感到口渴的我取出水袋打算解渴的时候,我才发现水袋中的水早已消耗殆尽,大部分的水都是在昨天与疲劳战斗的时候浪费掉了。
这时我才回想起旅途已经足足有数十天了,不光是水,就连食物都已经所剩无几。
就连涉世未深的孩子都知道在这种毫无生机的地方用完补给会带来什么后果。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意识到这点的我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我仍然希望这样能有一些效果。
不过上天似乎还不希望我就此倒下,继续前进了一段时间的我惊喜的发现了旁边干涸的河床中出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溪流,看起来这条小溪已经形成了一段时间。
我急忙跳下了河岸,向着这条小溪走去。
我俯下身子,尝了一口流淌的溪水,舌头上传来得不是溪水所特有的的甘甜口感,而是让人感到苦涩难咽的味道,也许是水流过被融化的土壤造成如此的状况吧。我注视着这条在我身前缓慢流淌的溪流,这让我暂时忘记我身上背负的罪恶。也许这条小溪就是那传说中承载着希望的生命之泉,也许这片荒凉的死地上,终有一日,同样能够重新得到阳光的照耀。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条小溪就能够融汇成为一条大河,彻底冲刷这些代表着死亡的疤痕,能够带来新鲜的土壤彻底掩埋这些受到诅咒的死亡之痕。当然,我也知道我也并不可能看到那幅令人感到欣慰的景象了吧。即使我能活到那时候,人们是否已经发现了现任国王的真面目,是否发现了身为圣女的我其实才是最大的恶魔,是否发现了他们所热爱的勇者的真正死因?在这些一切的一切,暴露之后,他们究竟会有怎样的反应?他们的脸上还会露出那些温暖的、鼓舞人心的笑容吗?
不,他们只会有一种反应——愤怒、仇恨,唾弃。
即使这样我也要继续前进下去,无论之后会如何我都要活下去,至少,我要再看见他一次。
俯下身,用水袋装满了这些苦涩的水,也许它们并不好喝,但是却能够给我清醒,还有活下去的资本。
越过小溪,我抬头寻找着黑色的烟柱,以确保我的方向没有错误。
我必须继续前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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