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毛小夕坠入湖里,身上不知何时多了青紫多块,有的还被刷出伤口来,血迹渗入水中,缓缓溶解。
瀑布冲击力之大,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神奇的是,此时他身上的淤青竟然在一点点的消失,痛觉也随之消失了。难道这湖水还有治愈功能不成?
他觉得不可思议,但因找不出缘由,所以他猜测,是山崖上的多种药草混合溶解在水中造成的,能快速修复伤口的,也可能是某种草药的原故。
上岸后,他越想就越觉得奇怪,什么草药能令人伤口恢复得如此之快呢?
他以前读过不少关于草药的书,但是,能让人伤势恢复那么快的,的确没见识过。但那也不代表不存在,也许村里书籍记载的药草种类少呢,又或者并不是药草导致的呢?那,会是什么东西,能让人伤势恢复得那么快呢?
在思考中,不经意间,湖中陡然闪起一道绿光,然后,光芒时亮时暗。
突然,湖上绿光变得格外明亮。格外耀眼,他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因为那实在是太过刺眼了。
光源又突然变弱,毛小夕慢慢移开手掌。
此刻,瀑布消失,湖水清澈见底,一颗散发着绿光的珠子自湖底映入眼帘。
“这湖底的绿光,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好像……”
“在呼唤着我?!”
毛小夕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虚幻的时候。迟来的惊叹,最终还是写满脸上。
他甩掉头上一部分水,如箭的头发显露出来,做完一套简单的热身后,打算跳入湖底一探究竟。
但是,后方有道声音传来,叫住了他。
毛小夕回头。
“孤鹜爷爷?”
毛小夕见是爷爷,就跑了过去。
哗啦——
瀑布的坠湖声重新出现。
毛小夕愣住了,他又惊又好奇,缓缓回过头去,绿光消失,湖水浑浊。
“坚持到一个小时了?”孤鹜走了过来,吓到失神的毛小夕。
“哦,呃,对。”
“嗯哼?”
“没有,我也不知道多久了。”毛小夕老实回答。
“爷啊,那瀑布的冲击力可比您老人家的拳头还硬呢,怎么可能坚持过一个小时嘛。”
孤鹜不知这小子何时开始敢以这般口气跟他说话,但是,说这瀑布的冲击力比他拳头还硬,这倒有些是小瞧了自己,这小子,突然很欠揍。
孤鹜举出坚硬的拳头,眼神透射寒芒,厉厉问道:
“你刚才说,谁更硬?”
毛小夕冒出冷汗,回想起爷爷当年把别人打骨折的画面,顿时尬笑道:
“当然是您嘞。”
“你是没试过老夫的拳头。”孤鹜放下沉重的庄严,道。
“我可消受不起,”毛小夕眼睛一转,“不过这个地方,您是怎么发现的啊?”
毛小夕说的,自然是这池湖。
“以前就发现了,不妨告诉你,我之前就是在这里练功的。”
“啊?”
“啊啥啊?今天不完成任务,继续睡树头。”孤鹜显然不想在这多说什么。
“什么!”
毛小夕惊了,不服气地道:
“今天被刀片刮那么惨,还差点被这该死的瀑布冲得皮绽肉放,还要睡那该死的木头?”
折磨了三年,今个还挨刀抗瀑的,现在居然还不让进屋睡大觉,每天还得从树上摔个底朝天,毛小夕鼻子都要气歪了。
“老天爷啊,您老看到了吗?这不公平啊。”
孤鹜理都不理,直接转身扬长而去。
毛小夕死死赖在后面,走到爷爷面前讨价还价,比手划脚,面情苦涩。
孤鹜面无表情地走着,内心早已掩饰不住,承认他自己确实窃笑了。
月挥光,洒在这一老一少的身影,劳累了一天的毛小夕,也是渐渐有点倦意,睁着无神眼睛,身体已经偷睡。
走着走着,毛小夕突然停了下来。
见到毛小夕眼睛发直一动不动,爷爷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孤鹜用手在毛小夕眼前摇晃,可他就是没反应。
毛小夕在认真的回想着,他还是难以置信,伤口神奇愈合,难不成跟那绿光有关?
爷爷推了他一下,毛小夕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看向爷爷。
“啊啊?怎么啦?”
“发啥鬼呆?”
“我……爷爷,我忘了我衣服还没拿,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走了。”
说完扭头便跑了回池湖。
“早点回来。”
“知道了!”毛小夕挥手,头也不回。
孤鹜不放心,还是决定跟过去。
毛小夕健步如飞地跑到了湖边,刹停在湖边缘,几颗小石头掉进水里。
毛小夕一来,瀑布又开始慢慢消失。
胡里,绿光再次闪烁,光芒四射,越发明亮。毛小夕瞪圆大眼,绿光照亮他的全身。其中,泛起的光纹,洒在崖壁上,极其美丽。
“我倒要看看这湖底的绿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毛小夕深吸一口气,憋着气鼓鼓的脸蛋像个小胖哥,正当他准备跳下水里一探究竟时,绿光消失,一泻千里的瀑布,重新出现。
“衣服找到了吗?”
孤鹜来了。
慌乱中,毛小夕捡起脚下的衣服。
“找到了。”
孤鹜往毛小夕后方一看,道:“怎么,见我跟见鬼一样?”
毛小夕茫然。
但是,下一秒,绿光重新亮起,瀑布又无故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毛小夕疑惑。
“木灵药池。”孤鹜嘀咕着。
毛小夕看着闪烁着绿光的漩涡,喃喃道:“木灵药池?”
孤鹜突然盯向毛小夕,严肃道:
“走,回去。”
毛小夕跟着爷爷慢走回小木屋,一路上,两人皆是沉默……
次日。
孤鹜又把毛小夕拉到刀桩之阵,刀片狠狠劈砍毛小夕一番后,又回到了木灵药池,修伤口扛瀑布。
就这样,日复一日,很快就过了一年。
“第四年了。”毛小夕喃喃自语,回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浑身不自在。
他自树上纵身一跃,一年的蜕变,让他散发着青春气息,清朗明爽,全刻脸上。
一道苍老的身影从小木屋里走出,其背,略比一年前显驼。
“爷爷。”
“嗯。”孤鹜点头。
“走吧。”
毛小夕跟上孤鹜,来到了刀桩之阵,之地。
还未等孤鹜开口,毛小夕就已经大步走进刀阵,十五道木桩齐齐转动。
毛小夕看着极速转动的木桩,笑道:“今天,咱就做个了断。”
木桩似听懂,随即,数把刀片急急突现,数量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
毛小夕嘴角一扬,眯起眼睛,时刻预知刀片的动向。
嗡!
八道刀片一齐飞刺而来。
他不紧不慢,右脚后撤,然后,眼神一凝。
几乎就一个瞬间。
刀片直直扎在木桩上,速度极快,毛小夕悄无声息闪躲,比刀片的速度还快!
若是一般人在此,会误以为毛小夕丝纹未动,刀片就像没有精准度一样划过他。事实上,并非如此。其实,每把刀片都精准的对着毛小夕的要害。而且,一齐突刺而过。
但是,毛小夕却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躲开的八道刀锋!一年的修炼,让他的预判、躲闪、感知等能力大幅度提升。
毕竟是威胁到自己的生命,所以才会提升如此之快。更何况,他这一年里的大半年,可是被刀片无数次划伤。
好在,有那神奇的药池让他伤口快速恢复,才能每天都来与刀桩之阵“切磋”。由此,才能在一年里,提升到如此境界。
当八把刀片扎进对称的木桩时,木桩再次移动,转动。
呈圆形围住毛小夕,又是两百把刀片破桩而出,直指毛小夕,毛小夕稳住身形,身体每一处,随时做好发动的准备。
唰唰唰!
一百道刀片几乎同时发射而出!同时,背面的刀片在发射前一段刀片的同时也急忙翻滚,蓄势待发。
毛小夕调动身体每一处肌肉,随灵敏的大脑控制下躲开大部分刀片,但是不排除一切密切的刀片,因为毛小夕身体较此大的缘故,难免被剩下十几道刀片划上。
不过,这次相比之前,算是最好的成绩了,他很满意。
但这,还没完。
从一年挨刀的情况来看,他已经捉摸了破此阵的方法。
十五道木桩中,其中十四道木桩是对称的,也就是说,有一道木桩,是主桩,负责控制和调动十四道木桩的主桩。主桩即是此阵的阵眼,若是破坏了这主桩,此阵定然会瓦解崩裂。
所以说,想要破此阵,就得从这十五道木桩中找出主桩。
一年里的观察,毛小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随即左转盯向前方的木桩。
没错,这木桩比其他的木桩稍微大些,刀片数量也比其他的少,毛小夕会多挨几刀,也是将精力放在了找阵眼的时间上。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主桩似有灵性,察觉毛小夕邪恶的目光,刀片被其操控,提前释放!
毛小夕嘴角微杨,不理会齐射而来的刀片,直直入向那道主桩。
刀片划开毛小夕的皮肤,血肉微放,五十道伤痕,一齐出现!
同时,木桩又准备开始变动阵法。
毛小夕不顾剧痛,五指紧握成拳,青筋陡然暴起。
这一年的仇恨在此刻,猛然炸开!
将要变动的主桩,没有毛小夕的速度快,直接被一拳轰击。
瞬间,那道木桩,在此刻崩裂开来,爆碎散落在地,同时,其余十四道木桩也在此刻吐出刀片,凌乱倒地。
这四年的苦修,让毛小夕的力道提升了数倍不止,可是,那五十道伤口也因他用力过度,破流出更多的血液。
毛小夕深呼一口气,对着孤鹜有气无力说道:
“扔我去那什么池。”
说完,也倒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