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永安城首富李家庄全庄被邪物所害,八岁地李家庄庄主嫡子贺赢,因为逃学翘课躲过一节。
等到贺赢在回到家中,贺家以成为一片废墟。
为了生活,贺赢在永安城打工,工作没多久就会失业。不是贺赢有大少爷脾气,而是他工作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倒闭,破产,发生火灾。
差一点饿死街头的贺赢,几经周折来到了永安客栈当跑堂小弟,老板娘梅姨见贺赢年龄小脑瓜不错,便留下了贺赢,主要是图童工便宜。
今天是贺赢上班的第三天。
“小二!店小二!”
三楼客房传来男人带着怒气的喊声。
端着托盘的贺赢端着一壶酒,一份酱牛肉,正要给二楼的人送进去。
梅姨停住拨算盘的手。
“贺赢,你耳朵聋了吗?三楼的客人在喊你还不快过去!”
“死猪婆,你耳朵才聋了呢!小爷手里还端着一份餐要送。”
“你说什么?”
“我说是是是,我这就过去。”
“速度一点,敢偷懒我就扣你工资!”
贺赢猛地拍了两下二楼房门,屋内传来孩童的啼哭声,门被猛地拉开。
青衣女子面露不悦,衣襟滑落到锁骨,贺赢仰着头望着她。
女人见男孩正在看自己的身体,脸上的怒意更浓了,骂了一声小流氓,用手臂护住前胸,翘眉微怒。
“小流氓你想干什么!”
“大姐你这一马平川也没什么好看的啊,别激动,我是来给您送酒的。”
女子被李想的气得够呛。
“你!”
“把东西拿进来,让他走。”一个男人说道。
女子不甘心地轻咬朱唇,一把端过托盘。
“滚啊!”
木门啪的一声关上,楼上大汉已经喊了好几声小二,贺赢害怕死八婆扣工资,没敢磨叽。
小短腿蹬蹬地往楼上跑。
屋外电闪雷鸣,大雨敲地瓦片顶多作响。
贺赢咽了口唾沫,轻轻敲了敲三楼的房门。
“这位客官,您喊小的这么急是有什么事情吗?”
抬头望向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男人嘴上的八字胡向上翘起。
“小二,你这房子是人住的房子吗?”
“是啊!肯定是人能住的房子”
“你确定?”
“我确定,三楼可我们客寨最好的房子了!五星级的观景房,打开窗户,可以看到永安河潮起潮落,白鹤戏水。关上窗,屋子内配高档金丝楠木家具,床榻也是全永安城最软最舒服的床榻,怎么玩都不会晃……”
“小鬼!别和爷扯淡!就这破房子,去你妹的五星级观景房。”
“柜子里有蟑螂,棉被漏棉花,屋顶还漏雨。老子花五文钱是来躲雨的,不是来这里当落汤鸡的。”
男人越说火气越大,贺赢看着怒火中烧的大叔咽了咽喉咙,走进屋子。
一滴雨落到脑门上。
“死穷鬼有的住就不错了,鸡蛋里面挑骨头……”
听到贺赢的嘀咕声,男人更怒了。
“小子你说什么?”
难怪老中医常说秋天肝火旺,火气旺,活了八个春秋还没体验过上火。来到永安客栈打工,他是见到了秋火。
先是抠门脾气臭的老板娘,接着是更年期提前的大姐,然后是面前这位正摔杯子泻火的大叔。
贺赢忙接住落地的茶壶,站起身子。
“这是观景房,夏天看星星很美的。客官您别摔了,这碗啊,杯子啊,摔坏了您是要赔钱的。”
“我不要狗屁观景房,我要能休息的屋子。”
“顾客是上帝,上帝您熄熄火,我这就把观景房改正常。”
放好茶壶,甩了甩发红的小手,在大胖子的催促下去了杂物房,换上蓑衣。
衣衫单薄,秋风萧瑟,蓑衣将寒意传到男孩身上,贺赢快速将瓦片铺好。
一道黑影闪过,塔碎了他刚修好的屋顶。三楼的住户,炸了锅,全在喊店小二,一个个嚷着嗓子喊退钱。
贺赢挂在梯子上,看向黑影消失的黑夜。
“草!死毛贼,你轻工是猪教的吗?老子刚修好的屋顶就被你踩漏雨了!我咒你生儿子没jj……”
背后传来一整寒意,墙上多了个人影,贺赢伏在梯子上一动不动。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待到寒意消退,头顶的黑影消失,贺赢才缓缓探出半个脑袋,望向屋顶。
雷电闪过照亮了屋顶,一摊粉红色的血水混合物把贺赢吓了一跳。
水中泡着半截被咬断的人.类手指。
拽了拽蓑衣的帽檐,发颤的手扶着梯子,快速退下来,往客栈内跑,刚要和梅姨说屋顶的情况。
只见梅姨慌张地撂下算盘往二楼跑去,客人们讲二楼的走廊围了个水泄不通。
贺赢拦住一个往二楼跑的大姐。
“姐姐,二楼出什么事情了?”
“有人死了。”
说完,大姐跑了上去。
贺赢想溜,有人喊住了他。
“小二屋顶又漏雨了,你到底能不能修好啊!修不好的话……”
老板娘从二楼探出半截身子,看向贺赢。
“还不去工作!你不想要工资了吗?”
老板娘还想唠叨几句,几个看热闹的人拉住了她。
“老板娘,这死人扔出去的话。屋子能让我们住吗?永安城的客栈都满了。可以的话我出十文钱!”
“我出十二文钱!”
“住不了,明天还要等衙门来人调查。这死人的屋子你们都不怕晦气吗?走走走都散了,别往屋子里蹿,也别想着拿死人的东西啊!要是官差爷说你杀人,我可不给你证明清白!”
梅姨说着关了屋门,让发型现场的小伙计把屋子们关上。
……
黑灯瞎火的杂物房,贺赢抱着瓦片从后门出了客寨,正要顺着院墙爬上屋檐,电闪雷鸣的雨夜,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轻轻放下瓦片,走向杂物堆。
青衣女子衣服被雨水打湿,成大字躺在地上,衣服成半透明装,粉色的肚兜绣着杜鹃鸟。
“大姐,你还活着吗?”
贺赢截了截女子的身体,女子没有动弹,贺赢想起客寨内几个旅客和老板娘的对话,咽了咽喉咙看向二楼。
这人该不会是被人扔下来的吧?
“阿弥陀佛,女施主其实你的胸不小。死了以后有仇报仇,千万别来找我这个店小二啊!这枚铜钱,你拿着就当……”
贺赢想说当买路钱,他看了看手中的铜钱,一个转圈收回钱,拿起地上的石子。
“咳咳咳,有钱不一定能买路,姐姐的性格拿石子比较好,你遇到恶鬼打得过打,打不过跑。我还要去修屋顶,我就不打扰您了。”
贺赢起身向回走,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一阵杂乱的脚步从远方传来,贺赢退到女尸旁边,拿起娄匡套在头上,却看见一个穿着粉色布衣的小奶娃,扎着小揪揪坐在地上,双目满是泪珠,小手捂住脸蛋,一动不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贺赢掀开竹筐,抱起小丫头一起躲在竹筐下。
二人刚躲好,几个门面的黑衣人冲入巷子。
他们在女尸身上摸了摸。
“女人手里怎么有石头?”
“估计是武器,我击毙她的时候,她向我扔了一些飞镖。”一个蒙面男人解释道。
“老大,差役来了。”
“走,先撤。”
“是!”
待到脚步声消失后,贺赢带着小萝莉回了自己睡觉的可杂物房。
“你叫什么名字?”
“.……”
“你几岁了?”
“……”
“小妹妹你爹娘是叫什么?家在哪里?”
“……”
“你会不会说话了?”
小团子还是不回答贺赢的问题,只是呆呆的坐在草垫上,空洞的眸子看着贺赢。
“蛮可爱的小姑娘,可惜是个哑巴……这是我前年的衣服,可能有点大。你穿上别感冒了。”
女童望着贺赢放在草席上的衣服,不说话也不动。
“两三岁的奶娃娃就是麻烦,我不是坏人,我是怕你感冒,乖不要乱动,哎,你一下都不动嘛,唔我抱你起来穿裤子啦……”
贺赢嘴上虽然不耐烦,可动作却是轻轻柔柔地给小团子换衣服。
没想到小团子脸胖身子骨却很瘦,没一点肉,看得他耳根发红。
忙从草垫子地下拿出自己藏的食物,塞给奶娃娃。
小萝莉拿着囊袋和馒头,呆呆的望着背过身子的男孩。
没有说话……
旭日五更,贺赢艰难地睁开眼睛,惊奇地发现小糯米压在她的身上,肉嘟嘟地小肥脸时不时蹭蹭贺赢的胸膛。
小心翼翼地将小团子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忙往厨房跑,摘菜,洗菜,削土豆皮,厨房内的大师催着贺赢动作麻利点,刀子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笨死了,你还是扫地去吧,这里我来弄。”
贺赢舔了舔手指,就在这时官府的人来了,一群差爷在梅姨的招呼下上了二楼。贺赢没跟着凑热闹,则是去杂物房看小孩子。
小姑娘已经醒了过来,手撑着身子坐在草垫上,望着贺赢。
“锅锅……”
“你会说话?”
“锅锅,饿……”
啪嗒——
胖子一脚踹开房门,毛巾搭在肩膀上,他看向蹲在地上的贺赢。
没好气地催到:“贺公子,你已经不是千贺堂的大公子了,你们贺家早被灭门了。来到永安客栈不想饿死,只能靠劳动,我可没钱再借你了。”
“那个钱,我能下下个月在还你吗?我遇到一点事。”
……
“你说什么?你想养这个孩子?”
“不养的话,难不成卖了给别人当童养媳吗?这孩子这么小,看样子也是富家子弟出生,搞不好她爹娘找到她以后,还会给我一比谢礼,然后我就能复兴千贺堂,成为永安城首付……”
“得了吧,我看你会先成为首负,是负数的负。负到命都没有,这娃娃的爹娘都被人杀了。一个死在客房,一个死在楼下,搞不好她父母的仇人想杀她,杀人的时候连着你一起杀了。”
贺赢摸了摸啃馒头的小团子。
拿出她的衣服。
这可是上好绸缎做的衣裳,和楼下的死女人的衣服料子完全不一样。这小妮子的身价不菲。
云蝉彩锦可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料子,这玩意可都是卖给官人,宫里人的上等活,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打破东西,还需要身份。
千贺堂是永安最大的藏品店,什么宝物,布料,贺赢没见过。不过胖子说的危险还真的有可能,昨夜突然杀回来的黑衣人。
他们的目标保不准就是这个小团子。
“那这孩子除了养她还能怎么处理?”
“卖掉吧,刚好把这娃娃卖了你就能还我钱了。”
“卖你妹啊,这小团子这么小,你确定不会有人对她图摸不轨,现在妖魔动荡,城里传了不少吃小孩的传说,你让我卖她不就是把小家伙往阎王殿送吗?”
“哎呀!麻烦死了,弟弟你想的真多,后山有个尼姑庙,里面全是光头和尚,能打还有爱心,要不你送尼姑庙,让光头女人照顾她吧!”
贺赢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这小团子皮肤水嫩,吹弹可破,乌溜溜地大眼睛很是可爱。一想到她要秃了,贺赢的大掌多在小团子脑袋上揉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