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打杂的饭点,太阳升至高点。
一群人涌入饭店吃饭。贺赢收养欢儿已有六年,欢儿也改名为贺喜乐。
寓意平安喜乐,贺赢一直害怕梅姨把欢儿赶走,这六年他在客栈各种地方藏妹妹。
没当梅姨扣贺赢工资的时候,他都会把喜乐带到一楼大厅,趁梅姨不注意的时候给妹妹加餐。
酱肉,凉菜,炒菜,上菜的时候贺赢总有自己的办法给妹妹扣下一小碟吃的。
偶尔也有翻车的时候..……
“店小二!你这牛肉的重量不对啊!我点的二两肉,这盘子这么空这点东西真有二两?”
躲在小菜厅的贺喜乐探出脑袋,紧张地看向哥哥贺赢。
“哥……”
“没事,多吃肉肉才能长高长大,我可不想我妹妹和梅姨一样是个平原,有哥在天塌不了……”
贺赢把装着三片酱牛肉卷起来,喂到喜乐的嘴巴里。淡定的走向发脾气的胖子的面前。
“大哥,是你自己吃的太快!这肉足斤足两,我这店里称了六年的肉,我怎么可能称错!”
“这肉我没动筷子!二两肉,肉片在三十五片左右,这才三十片。你这店是黑店!我要到衙门呢里告你!”
贺赢淡定带着男人来到称东西的台子前。把肉放在天平称上。
“你有二两的银子没?”
“有!”
“放上面,你睁大眼睛看看这肉是不是二两重。”
男人套银子的瞬间,贺赢拿出几片准备好的鸭肉垫在称上,男人见够数,端盘子的时候,谢赢又把肉片抽了出来喂给躲在凉亭后的喜乐。
“切肉师傅休息,这肉是我切的薄厚不匀,当然不能按师傅的量算肉片了。这位客观肉的数量就是一个误会。您的烧酒马上好,若是不放心可以看着我给您温酒哦……”
“不用看了。”
男人端着盘子大步坐下,贺喜乐看的一愣一愣的。
“哥哥,你好厉害!”
“小意思,喜乐厨子要回来。你出去玩一会别跑远了,晚上我从后门接你睡觉。”
“好。”
夜晚,客栈到了打烊的点,喜乐都没有回来。贺赢慌了神,往常喜乐出去玩天黑就回来了。
杂物房,后门,贺赢辗转反侧。
看着黑漆漆的景福街,店铺都熄了灯。街上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乌鸦落在梧桐树上,用喙梳理羽毛。
“喜乐,三秒内你再不出现!等我找到你就把你屁股打开花!”
“三,二,二点一……”
“喜乐。”
这么傻等也不是办法,贺赢折回仓库。
此时仓库凉着没有灯,梅姨穿着开叉的长裙,两条白腿交叉再一起坐在货物箱子上,手拿一把折扇,审视的目光落到贺赢身上。
“贺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梅姐,年轻人……秋天火气旺,我想吹吹风,降降火。”
“哦?只是降火?”梅姨米眯起眼睛,从货物箱子上起来,迈着猫步步步逼近贺赢。
“这手帕你可认识?”
一个袖着红色金丝彩蝶的手帕,花鼓贺赢的胸膛,贺赢的心跳随着老板娘芊芊细手移动的动作加快。
“梅姨你在哪里捡到的手帕?”
“你这表现是认识了?”
贺赢眼眸转了转。
“我……我……认识。我以前是千贺堂的少爷,见过这种上等绣工。当伙计这些年不见这玩意,突然一见。感觉新奇。 ”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认识这手帕的主人呢。那算了,反正也是她……哎……”
老板娘收起手帕,轻轻叹口气。
转身走过贺赢的身边。
贺赢终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斗得过梅姨这只老狐狸。
梅姨的叹气,眸子的幽沉如从天而降的石头压在贺赢胸口。
贺赢转身拦住梅姨。
“这帕子的主人是谁?她怎么了?”
“你认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