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契约，具体是什么？”
“你只需要在老夫的邻域里面发誓就可以了，发誓一定会帮老夫找到所有牙齿，这样契约就成立了。”
“找齐你的牙齿能干什么，能复活你？”
“你管那么多干嘛，眼下你要是不利用老夫的力量，想打败恶魔是不可能的。”
空天心里没了底，万一这家伙在骗自己该怎么办，不过听他说话，似乎并不像是在骗自己。
“如果我违反契约会怎么样？”
“如果你违反了契约，自然会受到惩罚，具体惩罚是什么嘛，其实我也没想好。”
“啊？那这算是个什么契约？”
“行了行了，那就这样吧，如果你违反了契约，就假装自己是一条狗，趴在地上边汪汪叫边绕着老夫转一圈。”
“就..就这？”
这明显更像是小孩子们玩游戏之后输了的惩罚吧，完全不像是上古凶兽与渴望力量之人的邪恶契约。
“那你还想要什么惩罚？你是抖m吗？”
“什么是抖m？”
“就是受虐狂啦。”
“我当然不是啊，那我就发誓了。”
“好的。”
万牙蛛魔的声音听起来很欣慰。
“我发誓，一定会帮万牙蛛魔找回他的牙齿，否则就假装自己是一条狗，趴在地上边汪汪叫边绕着你转一圈。”
“哈哈哈，很好很好，这样一来我们的契约就签订了。”
这算个什么鬼契约！
空天在心里吐槽。
“咦，你身上怎么有高级诅咒？老夫帮你驱散掉吧。”
咚。
空天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诅咒？恶魔的原生诅咒被你驱散了？”
空天确实感觉到了自己身上以前一直有的一种束缚感消失了。
百年来囚禁着火渊中的人类的诅咒，就这样被轻松的破除，甚至空天都没有做好准备。
“你就这么把诅咒解除了？”
空天不可思议地问，这也太突然了，突然到他来不及惊讶。
“这种诅咒对于低级种和中级种，甚至大部分高级种都是极为棘手的，不过嘛，老夫的种族本来就擅长驱散各类加护或者诅咒。”
“这种高级诅咒，虽然说老夫能够驱散，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有些消耗灵魂力的。”
“你现在到底...”
“说了，老夫现在仅是灵魂罢了，甚至还只是残魂，拥有记忆却没有多少力量，不过明天老夫倒是可以帮你们。”
“谢谢你帮我解除了诅咒，可能这对你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对于我来说，足以改变我的一切。”
空天现在从心底里感谢这个自称是万牙蛛魔的鬼魂。
“要谢就去谢救赎老夫灵魂的人类吧，况且老夫也不希望你死了，你死了，要再遇见一个能交流的人就不知道要再等到什么时候了。”
“明日，老夫就静待一个时机用灵魂力将那恶魔拽入我的领域，就算他的肉身再怎么坚固，也不可能在没有意识，没有魔法武技的保护下毫发无损。”
“但是你要记住，恶魔最多能被你们击退，千万不要追击，我想兽王也该明白。”
“好了，既然你已经立下契约，就将你身上的牙齿还与老夫吧，到明天出手为止，我需要好好休息。”
说罢，没等空天开口，万牙蛛魔就将空天推出了自己的领域。
“空天，空天——”
帐篷外有人在喊空天的名字，应该是法兰。
空天出门，发现全副武装的蕾蕾和法兰都在门口。
“怎么了？”
“我们准备出发了，你是准备待在后方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前线？”
“当然是去前线。”
空天不论死活都要找到自己的妹妹空夜，况且没有万牙蛛魔的帮助，这一战是必败的。
“很好，那你就跟我们走吧。”
法兰听到了空天的答复，露出很是欣慰的表情，转身离去，示意空天跟上来，蕾蕾则来到了空天的身边，和他并排走着。
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名副其实武装到牙齿上的半兽人战士，有的在打磨兵器，有的则在闭目养神。
说实话这场面对于空天这种一辈子生活在被恶魔圈养的村子里的少年，还是过于震撼了。
相比于前几日稍微放松一点的营地，此时全力备战的人们都透着一股极重的煞气，让空天前所未有的紧张。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第一次见到兽王。
“空天，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要和恶魔交手了。”
蕾蕾表情凝重地看着空天，似乎连她的步伐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虽然我们仅仅认识了短短几日，但是我们即将成为肩并肩的战友，请多指教，空天。”
夜色下，蕾蕾的脸上表情认真，她柔和的脸庞上，本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稚嫩似乎早已褪去。
世界使人疯狂。
人类和半兽人们相依为命，在世界的夹缝中生存。
出生在下着火雨的村庄，空天是一个失去常识，精神力和求生欲极强的人。
突如其来的灾厄与机遇冲刷这空天的认知。
他做不到坦然面对，但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欲望与痛苦。
失去了空夜，这个陪着他度过到十几天前为止所有人生的妹妹。
空天同时也失去了精神的支柱。
但是面前蕾蕾坚定而又带着些许悲凉的目光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无限的可能。
既然已经解除了诅咒，空天今后就要实现自己深藏在心底里的那份愿望。
如果说人生如戏，那么空天想，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完了悲剧的前半段。
“嗯，请多指教。”空天同样郑重地点了点头。
四周的战士们看到二王女的到来，纷纷低头致意。
兽王领着十几名侍卫一同朝这边走来。
与法兰短暂地交流过后，兽王清了清嗓子。
“所有战士们，听好了。”
“今天我们站在了半兽人历史的交叉路口。”
“曾经以一己之力拯救我们全族的女王被残暴的恶魔掳走。”
“她是我的挚爱，也是我们所有人至高无上的领导者，以慈悲为怀的医者。”
“时隔数万年，我以不死之躯见证了一族的兴亡。”
“也见证了我们一族再一次向高位种族发起挑战。”
“为了女王，我们复仇。”
“今日，便是赴死之日！”
远处的战鼓声如雷霆般响起。
所有半兽人战士都单膝跪地，将武器摆在自己脚下。
空天也学蕾蕾和法兰单膝跪下，表示尊敬。
空天抬起头，发现兽王的表情冷酷。
而且看起来完全是胜券在握。
“有趣，真有趣，也许这家伙真能斩杀恶魔也说不定。”
万牙蛛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空天的脑海中。
“看到他腰间的那把剑了吗？”
空天看向兽王的腰间。
一柄青色长剑别在那里，看上去就很不平凡。
“那把剑名为玉爪，是用白龙的趾爪所锻造的，当年老夫被这把剑伤过。”
“那把剑，足够斩杀恶魔了。”
“哈哈哈，老夫已经迫不及待要看这场好戏了。”
万牙蛛魔的声音戛然而止，看来是去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