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部队如潮水般涌入恶魔的巢穴,眼前的景象猛地一变。
洞穴的墙壁上散发着绿色的荧光照亮了众人的道路,除此之外,洞穴的两侧,地上满是白骨。
“嗯?那是...”
就在空天的脚边,一只骷髅的手中,拿着一本较厚的黑色笔记。
那本笔记正散发着蓝光。
空天捡起了笔记,发现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邪罪之典。
空天随手翻了几下,这大概是一个邪教徒疯言疯语的笔记。
“这对我有用?”
空天有些疑惑,但是蓝光既然指引了,那说明应该是有用的东西,空天将这本邪罪之典扔进了腕表。
“喂,那是什么?!”
沃里克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空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前方屹立着许多可怖的金属尖刺。
那尖刺足有十几米高,上面淋满了鲜红的血液。
“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恶魔的祭台,用于贯穿祭品。”
法兰极度厌恶地看着那根沾满了鲜血的铁柱。
空天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他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前面发现了一个人类女孩的尸体,兽王通知让一个叫空天的人到前方去。”
一只猪人骑着灰狼来到部队前。
“空天?叫你去前面,应该是让你认领一下你们村的人吧。”
“沃里克,别说了。”
蕾蕾示意沃里克闭嘴。
“难不成...节哀吧,小哥。”
沃里克意识到了空天是要去干什么,安慰了一下空天便回头继续前进了。
空天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就是空天,带我去吧。”
猪人面无表情,示意空天跟上来。
“空天,需不需要我一起...”
蕾蕾害怕空天会受很大的刺激。
“没关系,我要自己一个人去。”
空天加快脚步,跟着猪人向前方的部队走去。
蕾蕾看着空天远去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别想那么多了,我相信空天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法兰摸了**口母亲送的吊坠,眼神坚定。
......
“就在那边了,你自己去吧。”猪人骑士指了指路边的一块白布,便回到了兽人的部队中。
白布的一旁站着兽王,还有一个空天从没见过的龟兽人。
“空天,你来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妹妹的遗体。”
兽王的目光看向别处。
空天走近白布,看到了白布上人形的起伏。
尽管空天在心里已经告诉过自己不要再悲伤,但一看到妹妹的尸体近在眼前,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空天在白布前跪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四周传来半兽人军队行进的整齐步伐声,兽王和龟兽人默不出声地低下头,对此哀悼。
空天轻轻拉开白布的一角,空夜小小的手掌露了出来,手腕上戴着空天在她十五岁生日时送的白水晶手环。
空天紧紧握住空夜的手,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触感。
“哥哥来了,哥哥一定要帮你报仇。”
空天的心逐渐变得冰冷,极度的悲伤化作满腔的怒火。
“如果我们能早来一步就好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龟长老。”
兽王向前一步,好让空天能听清自己在说什么。
“你妹妹的魔法天赋很高,她的体内拥有魔力之种。”
“世间拥有魔法天赋的人分为三类,分别拥有魔力之种,魔力之芽,魔力之花。”
“种,芽,花,依次变强。”
“尽管你妹妹的体质是三者中相对最弱的,但也算是很难得的天才了。”
“可惜了...”
兽王叹息地说。
“不过,我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我就不卖关子了。”
兽王顿了顿,眉头微挑。
“好消息是你妹妹其实没死。”
兽王说罢,看向空天,好奇他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
空天回过头,一脸惊喜地看着兽王。
不过他转眼又陷入沉默,毕竟还有一个坏消息。
“别高兴太早,坏消息是...她现在应该在天界。”
“天界?”
空天眉头紧皱,不知兽王这话是何意思,明明空夜的尸体就在眼前。
“体内拥有魔力造物的生物,死后灵魂会前往天界。”
“灵魂?也就是说我妹妹只是肉体的死亡,意识还活着,只不过是在天界?”
空天呆呆地望着空夜手上的手环。
“你猜的大概正确,不过其实你妹妹的灵魂并不是单纯地前往了天界。”
“在天界,你妹妹会重生,然后成为游荡之人,在天界中继续生活。”
空天无语良久,见此兽王接着说道。
“传说地上世界有很多的天使下凡游历,如果你碰见了天使,足够强的话就有机会前往天界。”
“言尽于此,你妹妹的魔法之种在这。”
兽王敲敲戒指,从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那瓶子用软木塞封着,里面漂浮着一颗暗淡的紫色种子。
“远东的塞任——巨龙之城,那里的统治者蓝龙有办法使魔力造物重新充能,或许使你能与你妹妹偶尔短暂地交流。”
“此战之后,我们再详说,少年。”
兽王将瓶子递给空天,空天攥在手中,生怕掉在地上,随后郑重地将它放在了随身最安全的地方。
兽王望了一眼白布,转过身一甩披风,与龟族长老向队伍最前线走去。
“远东的赛任,巨龙之城,蓝龙。”
空天在心中也默念了几遍。
随后他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面前的白布。
空天终于下定了决定,缓缓拉开白布。
空夜熟悉的脸进入空天的视线。
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在她的胸口处洞穿。
然而空夜的表情平静,甚至有几分安详。
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在这种痛苦中保持这样安宁的神情。
是为了不让恶魔品尝到自己的恐惧吗?
空天不再去想这些无意义的事。
他低头在空夜满是灰尘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用白布裹好了空夜。
然而他在把空夜装进腕表前迟疑了,最后还是将白布展开,取下了空夜的手环,再看了几眼空夜安详而美丽的脸庞。
“要是你只是睡着了该多好。”
空天喃喃。
将白水晶手环戴在自己的手上,空天再次裹好空夜,将她放进了腕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