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其布鲁国境内的东部,有一块名为阿波尔的小村庄,这曾经因遭受到首次奥术冲击的破坏,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盛景。这里的村民在收获雪虫叶,那些在刚融化的河水里会时不时冒出,各种各样的虫子,它们尾部的翡翠鳞叶尾能够制作疗伤用的炼金药水。
杰克坐在领主庄园外的黑石头上,他看着右手上的环形厄咒,因为刚刚的事情而陷入了漫长的思考中。
——几个小时前——
“我是雪荣堡垒的守军,中尉-奥德.布莱克。守墓的卫兵的汇报我已经了解了。我会将这一切转交给法术研究院的院长,作为研究资料......最近厄咒之人的出现比较频繁,那些失去理智且不惧死亡的恶徒们,已经在扰乱世界各地的安宁了。然而,我们对它却一无所知。”
“嗯。”杰克点了点头,他也感受到了这个厄咒所带来的力量,能够想象得到厄咒的威胁。
“你在欧布米罗国内的登记信息已经更改为牺牲,虽然你本质上还是杰克.乔尔斯,但是你已经不再是欧布米罗军队的军官了,而是无国籍的人士。现在重新登记为国家居民,无论在哪都得过一个月,欧布米罗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如果到时候不满意的话,这个国家随时欢迎您的加入。”
杰克:“开始动作?我这是昏了多少天啊?”
奥德:“足足有三天了。我们洛其布鲁国是新月大陆内经济水平最好的国家,奥术起步早,而且被富裕之神宠幸的国度。基于你生前的成就,可以直接提升到上校,而且还有拥有自己的军团与美好村落,而你则能。你现在正好是自由人士,如果你想的话......”
“感谢您的盛邀,不过我回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渴求荣华富贵,只是为了寻找到曾经失去的东西,还有失去的人。我生存时的原点在哪,我就打算从哪重头开始,欧布米罗是我的祖国。”
“哼哼,别急着下决定嘛~至少还要一个月......如果到时候不满意的话,这个国家随时欢迎您的加入。”
奥德把一袋格莱魔烟草抛给杰克,站起来的同时挥了挥手,并走向门外的长廊。杰克望着上面熟悉的标识,便走到落地窗旁,坐在一把椅子上,用里面的燃火刀抹了一下,青绿色的格莱魔烟朝着窗外飘去。
“没想到你喜欢吸烟,那样对身体不好哦。”夏恩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种格莱魔烟草是药用的,我练习时候,常常用来缓解疼痛和疲困。”
“疼痛与疲困......你刚刚才恢复了呀?”
“与其说是恢复,更像是死里逃生。”杰克抚了一下额头。
的确,就在刚刚的一小时前,杰克已经接受了治疗。不过他始终无法忘记昏迷期间看见的东西,那个藏身在深海之中,让人背后寒凉的刺骨之月。
「那团光球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里面不断传来奇怪的低语,它身上的光像是荆棘。周围的海面涌动着黑暗与死亡的气息,一群气泡模样的东西漂浮在我身边,而最庞大的那一团霜球,无论我去到哪,它都始终环绕着我旋转,散发刺眼的光芒。」
「我伸出右手遮住眼睛,这时候厄咒发出了晦暗的苍白光芒,而它突然停下,并跟随着我的厄咒印记转换着位置,始终保持在同一条线。当我留意到身下的流水声时,身体在不断融化,而醒来的时候,我的眼睛正凝视着脚底,身体已经残缺不全。」
杰克的伤势在消耗了厄咒内储存的魂魄后就修复完毕了,即便他已经完全恢复,但是他很清楚地感受到了一件相当可怕的事实。
「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在墓园里收集的魂魄碎片合计2300个魂魄碎片,已经只剩不到几十粒......」
“恶龙袭击南方村落时,我当时还在学院里,处于封闭式管理。我听说霜月银龙是被欧布米罗的军队杀死的,你是牺牲了吗?”
“不是......唉,这也难怪,比起被人们联合杀死的战士,世界更愿意接受躺在恶龙身下的尸骨。我死在了认知存在偏差的时代,幸运的是,轨道逐渐走到了好的方向,看起来死者比生者有用。”
“原来你的过去是这样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与恶龙牺牲的勇士......”
“能成为这样的人,也是因为那时候的北方战士都有一种执念。我们认为一个人的强大不取决于自己掌握了什么样的圣术,而是自身的坚定的决心,与强大的意志。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我们曾受困于无数的野兽,也曾因天空的神圣天使而不知所措,我们与其他种族相比,从外在直到魂魄都平淡无奇,最不可能在这个法术横飞的世界上活下来的低劣种族。”
“但是人类始终保留着。我们用火焰驱赶了凶恶的猛兽,我们以平等的姿态出现在天空领域的审判庭里,奥术之中的预言系奥术大师/创造者,预言师-阿卡琉玻亚......我们能够融汇各种知识为己所用,人类在凶险的圣琉星大陆中,以智慧与努力,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时代。”
“那个朋友说的真好,光从文字中就能感受到让人积极的力量。他和你住在一个城里吗?”
“是呀。除了性格有些怪异外,他确实是个能说出一些道理的人,而且还挺有名的。我会提出那些非人的训练,学习对付巨龙也是受他的话语鼓舞,虽然当时的第一想法,对所有人来说,有些口出狂言就是了,哈哈哈......”
“嗯......杰克,我能请求你一件事情吗?”
杰克转头看着她,那认真而充满期待的眼神,似乎做出了什么巨大的决策似的。他微笑着并把手中的格莱魔烟卷搁在窗边,双手合拢并放在两腿之间。
“说吧。”
(现在)“领主阁下,我有一项出战的请求。”夏恩朝着雪荣堡垒的领主行礼。
雪荣堡垒的领主——哈雷特.布鲁诺。一个穿着全身甲,背着银色巨剑的黑发男性。他过去是个善用谋略,英勇善战的冲锋队长,现在成为了守护村庄的军团领主。
他转过身,后面的影豹迈着猫步从身边走来。他把手指放在影豹的下颚,用手指轻轻地挑动,影豹一副享受的模样,发出咕咕的低吟。片刻,哈雷特抬头看向仍然在鞠躬的夏恩,
“你又在执着于马洛尔沼泽地的战役吗?就是你父亲未能达成的遗志,打败威胁这片大陆的铁蹄,那些人马怪物......唉,现在的人马部队接触了奥术后,比以前更加强大了,现在的你恐怕没法加入这支讨伐的军团。”
“那么,如果有重生的杰克.乔尔斯怎么样?他能够解放自身的力量限制,同时可以吸收魂魄并加以利用,还曾经屠杀过南方的邪月龙。”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了。可是,这是一场风险巨大的战役,即便是死者也有可能沦为人马的奴仆,更何况半死不活的人。厄咒的力量我也从报告中了解到了,可是它的力量显然还充满未知性,太危险了。”
(之前)“我明白这是一场非生即死的战斗,所以你可以不来。我现在需要的是出征的机会,小队这边也没问题,我到聚集地后可以和其他没有满人的队伍凑一起,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别太天真了。之所以把聚集在一起的人称作队伍,是因为所有人都各司其职,相互了解的前提下能够互相支持和配合作战。无论有多么优秀,如果有个外人挤进熟成的队伍内,也只会干扰整个队伍的运作,队员对外人的实力的不了解,只会让整个队伍陷入迷茫。”
“杰克......”
“刚刚说到人类是凭借智慧与努力创造了历史,其实还缺了一样。那就是团结、协作、还有善意。要我看着你孤独西征,我可不放心,尽管放心地把我一起拉上这条路吧。”
(现在)“为了了结我的父亲,米洛亚.多普希斯未达成的遗志。我已经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还有一周,各国的队伍就要开始出征,前往马洛尔沼泽地集合。我的努力就是为了今天,请你允许我的请求。”
“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如你所愿。我待会向上面传达,你找齐了小队成员后用雪鸟传信给我,标注队名......尽量活着回来吧。”
“感谢领主大人,我现在就去集齐成员!”
夏恩又一次鞠躬,随即欢快地跑到了门外。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