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林书的一番诉说,老父亲勉强答应了明天带他过去看看。
这孩子,居然说什么梦中疗法,简直离谱。
不过带他过去倒是没什么,就算啥也不做,让他长点见识也行。
毕竟这孩子常年呆在家中,没怎么见过世面,就跟一个家里蹲一样,现在已经成年了,是时候拓展一下视野了。
还有,那户人家的房子挺大,就算他们三个全住下来也没有问题,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晚上是否要回去了。
深夜,林书与歆儿同床,不共枕。
在入睡前,歆儿问了林书一个问题,让他稍微愣了一下。
“少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歆儿侧躺在林书身边,背对着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没底气。
“当然可以,歆儿你问。”
林书刚闭上的眼睛睁开,看了歆儿一眼,发现她没看向自己这边,便没有扭过头去。
如此近的距离,少女的馨香直入耳鼻,虽然已经和歆儿睡过两天了,但他还是会有点难以抑制的想法。
毕竟他是个男人。
唯有快点入睡,才能保持他内心的清明。
不过好在,二人用的是不同的被褥,有被子遮挡,看不见身体。
“少爷你……你的母亲怎么不在家啊?”
歆儿迟疑半响,还是问了出来,多少有些受到老父亲之前那些话的影响。
她把身子转向另外一边,恰好与林书的眼神对上,瞬间羞红了脸。
“我母亲……”
林书微愣之后,抿了抿嘴,那表情,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有些犹豫。
“少爷,对不起,歆儿不该问这个的。”
歆儿连忙扭过头去,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内心无比愧疚。
“没有,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说。”
林书微微一笑,让歆儿稍微放松了些。
少爷没有怪我啊,那就好……
“我爹和我说过,在我出生后没多久,母亲就去了很远的地方,也不知会不会回来,这一生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林书微叹道,记忆之中,他多少对自己的母亲还有些印象,毕竟他打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那是一位十分温柔贤惠的女人,当然长得也十分漂亮,反正他是不明白母亲是如何看上父亲的,可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吧。
“这样啊,少爷你知道夫人去了哪里吗?”歆儿轻声问道。
她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个孩子亲属不在了,陪伴在孩子身边的人,为了不让孩子伤心,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他们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一定会回来。
可惜孩子这一生,都没能等到想见的人。
不过孩子长大后也明白了,原来他们不是故意不回来看他,而是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歆儿只希望,少爷的母亲还在,不会像故事中的一样。
“我不知道。”林书摇头。
对于自己的母亲,他没有多少感觉,如今也忘记了母亲的容貌,但他一直有种感觉……
自己的母亲不是凡俗之辈,而自己的父亲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二者相差太悬殊了,所以母亲离开了他们。
这个猜测,他一直藏在心中,未曾向父亲提及。
他感受的出来,父亲很是思念母亲。
“睡觉吧歆儿。”林书轻声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去寻找自己的母亲,不是为了自己。
父亲含辛茹苦地把自己养大,他有义务去完成父亲的心愿。
“嗯。”
歆儿应了一声,感受到林书的心情不太好,很是安分的闭上双眼。
这一夜,林书又入梦了,但只带回一罐沉墨。
“难道我的梦境我自己都不能控制?”
林书很纳闷,他又梦见那对狐女姐妹花了,但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妍忻给了他一罐沉墨他就从梦中出来了。
醒来之时,天已经快亮了。
歆儿比他醒的要早一些,已经为他和老父亲准备好了早餐。
吃完早餐,就该上路了。
今天林书不打算卖画,他的库存也不多了,至于那些梦中人物的画,他是绝无可能拿出去卖的。
从牛山镇到另外一个镇子,路途并不算特别遥远,大概只需要不到半个时辰。
这个时间,林书可以用来完成一幅画作。
只要路上不太颠簸的话。
画画的过程,老父亲看在眼中,没有半点打扰。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书儿画画,他看得出来,书儿在画画的时候十分专注,那副认真的模样,就算是在念书的时候他都没有见过。
这足以证明,林书喜欢画画胜过读书。
“好啊这小子,叫他多读书,平日里肯定没少拿时间放在画画上吧?”
老父亲在心中暗道,事到如今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初让书儿画画,也有他支持的成分在里面。
只是他没有想到,书儿会这么投入其中罢了。
很快,林书完成了画好的风景图,将其卷好收了起来,由歆儿拿着。
没一会儿,沙塘镇到了。
三人下了马车,往那户人家的房子走去。
镇子中遍地都是黄沙,外边还有一个宽阔的池塘,划分了多个区域,养殖着不同的水产品。
阳光下,池塘的水面波光粼粼,远处遍地的黄沙,亦闪烁着点点光芒。
这又是一个很好的画画素材。
三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镇中人的注意,倒是有几个人向老父亲问了个好,知道林书是他的儿子后,更是笑脸相待。
哑巴住的房子是一间二层的石瓦房,由镇里人斥资搭建而成,里面空间很大。
老父亲走到门前,敲了敲门,等待了一会,一位带着头巾的素衣妇女打开了门。
“林医师你来了啊,请进请进。”
素衣妇女脸上挂着愁容,但还是挤出一抹微笑请老父亲进来,林书和歆儿紧跟其后。
她带着几人,往一楼的一个房间走去。
“令郎昨晚可好?”
老父亲问道。
妇女落寞地摇了摇头,推开了门。
只见前方的一张大床上坐着一人,见有人走进,立马露出了惶恐之色,抓住被子紧紧放在口边,并蜷缩起身子。
他的嘴里,正口齿不清地念着什么。
其他人听不明白,但林书听之却是眉头一挑。
歪比歪比歪比巴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