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安静一下!”
“接下来的最后比赛,将由采萱姑娘出题!”
主持人拿着大喇叭再度喊了一下,待到周围声音小了许多后,他退到一旁,让出位置。
采萱站在客栈顶层,与五位参赛人员遥望着,之间只隔了三米不到的距离。
其中除了林书,包括那唯一一位女子,看向采萱的目光都格外炽烈。
他们从别处来到此地,就是为了此刻,能够目睹采萱姑娘一面。
要是能获得采萱姑娘青睐的话,那他们就此生无憾了。
“你们好,我是采萱。”
采萱很是礼貌地向五位参赛人员作揖道,她身上的清香扑面而来,让人备感清新。
“采萱姑娘好。”
几位都微笑着给予回应,唯独林书没有,他的目光自采萱出来之后,就一直放在她上面。
倒不是被吸引了什么的,他只是抱着纯欣赏的态度,毕竟他是一个画手,最喜欢观摩。
“这姿色还行吧,好像在阜夏城赶考的时候见过?”
林书琢磨着,见采萱看了过来,他也没有丝毫紧张,与她直接对视着,泰然自若。
下面歆儿和妍欢欢一直盯着林书的一举一动,看见这一幕,不禁都攥起了小拳头。
啊啊,这还没开始,两人怎么就对上眼了呢?
好在只是片刻,采萱便挪开了目光,放在五人中心的前处,缓缓开口。
“我这里只有一题,由你们分别给出答案,我将从中选出最符合我心目中的那个。”
话音落下,几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南波万。
他为了今天,每天刻苦减肥,再加上那幅画的作用,终于让自己的容貌焕然一新。
而这次比赛,他不仅是为了采萱姑娘而来,更是为了证明自己,他南波万,不比林书差!
他一定要在此扳回一城!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采萱深吸一口气,说出的话语,婉转而又凄凉。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采萱的音调拔高几度,震撼人们的心魄,下一刻恢复平静。
“这是葬花的最后四句诗词,我想问问你们,对于‘情’这一字,你们怎么看?”
有人微微一笑,从诗中出发,率先开口。
“花会枯萎,人会衰老没错,但爱永远不会凋零,我相信,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的话,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
回答中规中矩,采萱在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继而看向其他的人。
唯一的一位女子,此时开口了,与采萱对视着,脸颊微红。
“情之所向,心之所往,我觉得爱情应该是没有界限的,不论老少,不论男女,只要心中有爱,就能够战胜一切,两朵花在一起,一同盛开,一同凋零,一同埋葬,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这位姑娘,你是喜欢女生吗?”采萱听了她的话后,微微笑道。
女子点了点头,看向采萱的目光,带着希冀。
顿时,下方响起了不一的议论声,指指点点,大都是说不看好什么的,但女子都没放在心上。
她在乎的,只有自己看中的人。
采萱没有给她回答,又看向下一位参赛选手。
轮到南波万了。
此时的他见采萱看向自己,说不紧张是假的,他掌心都在冒汗,甚至有点不敢去看采萱的眼睛。
和前两人不同的是,他率先介绍了一下自己。
“采…采萱姑娘你好,我叫南波万,东南西北的南,波涛汹涌的波,万里挑一的万,仰慕你很久了。”
“我们见过吗?”采萱微笑道,感觉对方好像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
“见…啊没有。”
南波万差点说漏嘴了,他们的确见过,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还有点胖,说出去不好意思,便改口了。
“这样啊,那你说说…你对‘情’这一字是怎么看的吧。”
采萱感觉这人还挺有特点的,笑容在她的脸上,尽显温柔。
“情啊……”南波万挠了挠头,有点尴尬的道,“我是个读书人,这辈子也没谈过恋爱,其实也不太懂这词的含义,但是……”
“情由心生,我相信,只要是我的爱人,不管最后变成什么样,无论富贵贫穷,衰老病死,我依然会爱着她,因为我们爱过,爱本身是不会变质的东西,两个人的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即便是死亡。”
南波万坚定的道,说到后面,已经可以完全正视采萱的眼睛,让她眼神颤动了下。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另外一位,不知为何,南波万就像松了口气一样,然后又变得紧张,开始等候结果。
这像是我南波万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好像还不赖?
“采萱姑娘你好,我叫锦秀才,此次大考第五名,在你后面一位。”
这第四位人员,仪表堂堂,手中还执着一把折扇,看上去倒挺书生的。
他这一开口,立马让南波万感到了压力。
居然是第五名锦秀才?
那我岂不是无了?
不,这可不一定!
“对于我来说,情无非是一种欲望,有了欲望,便产生了情感,然后结婚生子,当欲望逐渐没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终会发生变质。”
“正如葬花里的一样,不爱就是不爱了,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也不能说是她看错了人,这是一种很现实的东西,男女之间的爱情,终究难跨越现实,因为…我们这是个现实的社会。”
全程,锦秀才都保持着微笑,采萱听完后,也是很礼貌的点了点头。
这都说的啥啊?
在听完这人的话后,南波万在心中不屑的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自己的胜算要大一些了。
就是……
他看向了五位中的最后一位,也就是林书,现在轮到他了。
只不过林书此时好像有点出神,表情呆呆的,采萱望了过来,他也没有察觉,还是旁边的哥们碰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哦,到我了吗?”
其实,在听到采萱说的那四句诗时,他就陷入了沉思。
这几句话他都听过,前世今生都有,但让他突然想起来的,并不是这几句话,而是这首诗的开头几句。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这句话,他记得曾经好像有人跟他说过。
但他记不起来了。
……
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