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出很不错的剧目,只不过……我不清楚到底当时发生过些什么,也不清楚‘血与泪帝王’的那些历史。单单是从现在的表面情况来看,是一出很棒的曲目。”
“嗯,很期待霁月大人和伊尔大人两位的表演,不知道她们两人又会做出些怎么样的改变呢,还真是让我期待。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最接近‘血与泪帝王’的人的话,那无疑是霁月大人了,不管在什么时候,她永远是所有人中最接近于她的人。不过只可惜,霁月大人曾经一度成为过神明,相较于从登台一直到退场,都是尘世间凡人的‘血与泪帝王’,她还是差上那么一步。”
赤座雪轻笑一声后,便选择不再多言,闭上嘴安静地等待着霁月会在何时修改这场剧目的主体。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改变世人脑海中“血与泪帝王”的形象,是件永远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有人想要这么做,赤座雪定会第一个在边上轻声嘀咕一句“愚蠢的行为”。虽然她了解过这样一个传说,但她并没有认可她那偏执到极点的觉悟和思维,虽然每一步都是为了这个世界,每一步都关系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种族,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自己王国的复兴,将自己心中的仇恨与怒火清洗干净。但这样的做法,为了大义可以牺牲一切的做法,是赤座雪永远无法接受的。
关于这点,赤座樱不知劝了自己这位永远英明且不会犯错的姐姐多少次,却始终无法让她修改想法,就和世人不会改变对于“血与泪帝王”的看法一样,赤座雪在自己的心中永远无法接受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这类的处事方法。而这也是为什么,赤座雪一直不愿让“泉楼”正是成为一股势力进入权力场的原因。
重樱的权力场中,最不缺的就是背叛。可能前一秒两者还是盟友,下一秒就会因为各自的利益不同而对彼此宣战。而在王城东座,那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每时每刻都会发生背刺。对恩师,对爱人,对挚友,背刺的对象早已变得宽广,哪怕身处同一个家族,也会因为一个职位,一个毫无作用的虚名,反目成仇早已成为常态,痛下杀手也时常发生在一对亲兄弟中。
弱小的家族在权力场中只有被瓜分的资格,而更上层的家族早已不屑于对这些家族宣战,与其多上一个浑然不会影响到,威胁到自己的敌人,还不如稍微给予一些像施舍那般的恩惠,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一颗棋子,在不需要的时候随处一扔,也无人会管。没人会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展现出丝毫的善良,哪怕是亲人,也不知会在何时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利益,让你清楚何为背叛之名。
而一直盘踞在这个战场上空的九条巨龙,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场上的战火,趁夜色降临后,对可能影响到自己统治地位的家族下达抹杀的指令。次日清晨,可能一个流浪汉会发现一座奢华的庄园,被毁于一旦。这一切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却没有人敢去质疑发动指令的那九条巨龙。毕竟没人,想要步入那个家族的后尘。
赤座雪早已看破其中的阴暗与肮脏,以及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处事手段,才坚决不会让泉楼涉险踏入权力场半步,最多只会作为任何一方都能使用的武器这个身份,在其中获得一份回报。
“吾等必将在黑暗中找到所谓的光芒,吾等必将在白昼中找到所谓的暗夜,吾等必将在铁火中找到慰藉。永夜将至!此刻,就让汝等再残喘片刻也无妨,放弃抵抗,是汝等目前最好的选择。战或死,这是吾留给你们选择的权力。若是下次再见,汝等就抱着必死的觉悟吧,汝等会见识到,吾会如何击溃汝等!”
舞台上战斗结束后,饰演“血与泪帝王”的少女右手收起那把等身高的巨镰,在霁月与伊尔两人的陪伴下,对着场下的观众微微欠身以示敬意后,与另一队人马快速从舞台的两侧下台,少做休息后开始下一幕的演出。
“走吧,去台后看看吧?”
说着,赤座雪转身拿起那把被自己先前放下的唐纸伞,慢步朝着楼梯走去。
……
“呼——怎么,多活了一晚上的感觉怎么样?老家伙。是不是以为你手里握着那么点权力,我就真的不敢来动你了?还是说你太相信我们之间的血缘了,肯定我不会动手?真是可笑,你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死的?如果我是你的仇人,就按你这点能力,已经足够四个成百上千次了。”
杰罗姆慢步走入房间后,转身将身后的木门关上,顺手将房门锁上,防止有人从门外推开。
躺在床上的老者此时精神已经恢复大半,听了杰罗姆充满嘲讽意味的声音后,刚涨红着脸喊道,却不料被呛到,只能一人表演出这样一次略显滑稽可笑的演出。
“呵,这就是你想要争论的?可悲啊老家伙,是不是没有料想到自己一生会是如此可叹呢?唉,倘若你能早点认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也不至于出现如今这出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悲剧了。只可惜我没有想到,昨晚的那三人中居然有一人会使用浮空岛的医术,让你还能多活一天不是吗?说来你也是好运,没记错这是你第三次躲过我的刺杀吧?不过我想现在你没有这样的好运了,也不可能有新的奇迹出现在你身上。就算是有,也不足以将你救下吧。”
说着,杰罗姆将自己那把手枪从腰间取下并握在手中,枪口对着身前仍然不能停止咳嗽的老者,灰色的瞳孔中只剩下哀叹,不过转眼间便变为冷漠,仿佛老者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周围的几位老者亲自挑选出的守卫见状,瞬间举起手中端着的魔导步枪,枪口同时瞄准杰罗姆毫无防备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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