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梦魇中睁开眼睛，所见是冰冷的地板，我呆滞地看向自己的双手。
还在，手也好脚也好，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完好无损，依然是美艳如花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之心动的美少女，如果愿意穿上丝袜的话只靠双腿就能秒杀一个国家。
那绝非是一场梦那样简单，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如此告诉我，再怎么真实的幻觉魔法都无法对现实产生影响，就算在梦里被鬼给吓死的人现实中也只是面不改色的睡了一觉。
也就是说，黑日确实爆炸过，可身处爆炸中心的我还活着？
“伊蕾娜。”纤细的手指递到我面前，赛娜用力将我从地板上拉起来。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黑日真的只是一个破坏性极强的爆破魔法吗？”来不及说谢谢，这种魔法已经超越我从任何一本禁书上见到过的范畴，强烈的好奇心驱动着我抓住赛娜的肩膀摇啊摇发问。
“黑日确定成功释放过了，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黑日真实的威力，实际上无论你还是我，都在黑日的破坏力中死过一次。但我把这个后果撤销了，你可以将它理解为因果的逆转，我们死亡是因为黑日爆炸，我们还活着那就证明黑日没有爆炸，反过来撤销后果推导到起因，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时间点。”
“……我听不懂。”
经过魔塔考核，以十八岁年纪跻身魔女顶流之列的我居然完全没有理解赛娜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黑日的运行理论完全超出我所学习到的任何一种魔法理论知识。
“我也不觉得一次性就能让你理解，从父亲那里学习这个的时候，我也是花了好长时间去弄清楚它。”
赛娜用尾巴搬来两张椅子，彼此坐下后，她抓着我的手耐心教导。
“首先我来告诉你黑日是个什么样的魔法。你是魔女，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理论知识，能操纵时间的魔法基于时光的流逝，制造火焰的魔法基于火元素的流动，依据这些将魔法分为一百六十三个大类，言灵术也不例外。而黑日则是个同时运用了一百六十三个理论的终极集合魔法，你所了解到的任何一种效果都会在黑日中出现，因果，时间，元素，重力，风能，矢量……想想看如果一百六十三个威力差不多的魔法同时被释放出来是什么样的情形？黑日将这种威力放大到了极限，它是言灵术中最强的存在，没有之一。”
好复杂的构成，任何一种魔法想要学会它，最优先的方法就是弄清楚它的作用原理，如果我想学习黑日，那就意味着我要精通全部一百六十三种魔法理论才行。
“因为黑日中存在因果，时间，幻象这些构成，所以你才可以让发生的事实逆流，保持记忆的情况下回到爆炸之前吗？”
“是这样没错。”赛娜点点头，“它只作用在我们两个人之间，你我以外的人不会察觉到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匪夷所思，仔细推敲起来又十分合理的事实，龙族的言灵术本来就是将某种特性极限化的魔法，就像审判以灭杀生灵为目标，因此产生的最终效果就是命中即死。那么黑日在综合现有魔法理论的情况下，引发这样巨大的威力也就说得通了。
“你说黑日是龙族最强的魔法，就这样教给我没关系吗？”
赛娜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展现出黑日，但我觉得这实在是超出了所谓诚意的范畴，一上来就是最强大的魔法，反倒让我心里的小算盘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打下去了。
“在龙族当中，知晓黑日存在的只有我和我的父亲。这一魔法自古代开始，由上一代龙王传给下一代龙王学习继承，即使是每一代龙群中最优秀的龙王，要学会黑日也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我知道伊蕾娜你作为人类魔女很厉害，但我还是要说我并不认为以你人类的寿命，可以在有限的时光中学会黑日。释放它只是作为一份武力展示，告诉你我确实秉持着很大的诚意。”
原来如此，赛娜并没有真的把黑日教给我学习的打算，反过来潜台词就是比黑日要弱的言灵术我都可以从她这里学习到。
已经足够了，我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黑日的强大远远超出人类所能接受的范畴，连施法者赛娜自己都会被黑日炸死，要通过撤销后果逆转因果来保证自己活着，这种不分敌我的毁灭性魔法要我学来确实没什么用处。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地方等着我去旅行学习，我可不想一发黑日把自己给炸没。
“我确实感受到了你的诚意。”我取出魔杖，指向赛娜，“作为回礼，第一份送给你的生活魔法就是操纵扫帚飞行的魔法好了。虽说你自己会飞，可现在并不能暴露原本的身体，掌握这个魔法至少能让你平时和我保持相同的步调飞行，不用两个人挤在一起。”
嗯~这种装模作样授课的感觉很不错，看来我很有当一位好老师的潜质。
“我不学这个。”
但是，我的学生似乎并不领情。
“为什么？这不是你想要学习的生活魔法吗，它确实能让我们的旅途更轻松一点啊。”
“学了这个我就不能和你坐一支扫帚一起飞了，所以我不学。”赛娜继续坚定地摇摇头，双臂交叉摆出大大的叉表明决意。
“可是两个人一起飞真的很挤呀！”我试图劝解她。
“我不要。”
“自己学会用扫帚飞的话你也可以带上自己喜欢的东西了，这样回法梵德的时候能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
“拒绝。”
“你的扫帚也能变成像你一样可爱的使魔哟~”
“没有你可爱那就没有用。”
“……”
“……”
赛娜在某些地方意外的倔强，想来在法梵德的时候也是会这样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耍公主脾气吧。
叹了口气，我只能选择委婉一点暂时投降。
“好好好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想一直和我骑一支扫帚对吧？”
“与其说是共同骑扫帚，倒不如说是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最好手指从拳头变成手掌的时候就可以摸到你。”
“……过于亲密的身体接触禁止，请收起你下流的想法，不然我就要给自己施加禁止接触的魔法了。”
“可是你的魔法对我的鳞片没有效果。”
啊，忘了这茬。
老实说，我有预感以后的旅程会比这些天更加麻烦，因为赛娜现在看向我的金色瞳孔，变成了爱心的形状。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真的给自己加上一个禁止接触的魔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