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亚德眼神瞬间从沮丧重新焕发了光芒，正如我所说的，我们本就是社会最底层，相互扶持，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也不需要其他外人相信。
而我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瞬间我似乎精神达到了一种统一，一直以来帕露拉的记忆都是非常模糊不清且破碎的，但突然就有大量的记忆解锁了。
虽然大部分都只是一些日常，帕露拉知道的本来就不多，但是也比之前雾里看花一样的瞎猜感觉好多了。
这算是帕露拉承认我了吗？因为我的行为终于与帕露拉的做法与选择相符，她希望我能继承她的遗志，继续扶持杰亚德吗？
“你说的对，抱歉，刚才有些失态了。”杰亚德擦去眼角的泪水，他很少哭，但面对这次失败，被那些高高在上的教士当众嘲笑，又无法证明自己，还是让他忍不住落泪。
“没事的，杰亚德哥哥，这里的教士狗眼看人低，我们大不了换一个教会，总有人会接收我们的。”我说道。
从刚才帕露拉解锁的记忆中得知，其实她经常去各个教堂附近乞讨，因为教堂附近有不少有钱人活动，而且大部分宗教的教义都会劝人施舍为善，那些装模作样的富人也乐于做样子给牧师们看，这样很容易乞讨到钱。
而在记忆中的教堂里，还有几座是经常有身披银家可能是圣骑士出入的教堂，杰亚德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听了我的话，杰亚德明显露出了抗拒的表情，刚才的经历已经让他对教会的印象降到了极点，他现在本能就不想再加入教会。
但是一想到之前我跟他规划的前景，从此可以衣食无忧地做一位体面人，能毫无风险地养活帕露拉，甚至可以过得很好，他又迟疑了。
我能看出杰亚德的眼神由抗拒变成迟疑又变得坚定，他应该是下定决心了，虽然我也心疼他，但是这毕竟比小偷之路要容易多了。
“咳咳，抱歉打扰一下两位的亲情交流。”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的咳嗽声，我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居然是那位白袍老爷子。
完蛋！我忽略了这位神秘的白袍老人居然跟着杰亚德走过来了，从刚才开始其实我就一直很忌讳他，但是帕露拉的本能却让我一时间忘记了他的存在。
“我劝你最好放弃这个打算，不要再去试图加入教会了，这对你来说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白袍老人劝道。
“为什么？我真的是能放出圣光的。”杰亚德很不服气地说道，虽然有我的安慰，但他刚才受到的侮辱还是被铭记于心了。。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其实是真正的圣职者，可有什么用，他们不信啊。”白袍老人说道。
“反正你也不……诶？你相信的吗？”杰亚德惊讶地问道，这是第一个除了我以外相信他的人。
“不是相信，是我知道，你一个小孩子有这么大的肉体力量，身体里涌动着神圣的力量，那些凡夫俗子当然看不出来，他们甚至打心底里就不承认你会是圣职者，更别说验证了，这些蠢货只是想看你的笑话。”白袍老人笑道
嗯？这个白袍老人的态度好奇怪，他明明在胸口划十字，却又称那些十字教的教士是蠢货。
而且我也没忘了刚才他诡异地瞬间说服了很多人，这个人和我们素昧平生，却半路出来劝架，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我一直警戒着他的一言一行。
“但我可以证明自己的，这次只是没准备好，下次我让帕露拉帮助我提前放出圣光，然后再走过去，他们肯定会接受的！”一脱离窘境，杰亚德的脑子就比刚才灵活多了。
“那更不好，如果你真是个假的还好，他们至少能当个笑话看，但万一你是真的，想想看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老人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
“意味着什么？”杰亚德可不擅长去猜复杂的人心，但我已经想到一点了。
“意味着，就连你这个贫民窟出身，大字不识，还没入教，甚至不会被圣经的人，都能得到神的眷顾，而他们这些从小被教会收养，熟读各种经典，每日祈祷的的人，却得不到神的一丝青睐，那他们岂不是都活到狗身上了？”白袍老人嘲笑道。
“啊，你是说，他们其实都不会任何的神迹。”我有些惊讶地问道，我还以为教会就全都是和杰亚德一样能身体发光的家伙呢。
“呵呵，当然不是，能得到神眷顾的人其实并不多，还有的时候，天赋也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他们就是两方都达不到，才只能做看大门的教士，连牧师都算不上。”白袍老人说道。
我从他的话语里大概能猜到，在教会里，被称为牧师的只有那些获得神眷的，也就是能放出圣光的人，而那些教士只是凡人，是教会的最底层，难怪刚才白袍老人一直叫他们凡夫俗子，很看不起他们的样子。
“但即便这样，他们也不能否定真相吧？只要我使用出奇迹，他们就无话可说了。”杰亚德反驳道。
“呵呵，凭什么，真相不能被否定呢？”白袍老人却反问杰亚德，让他愣住了，“你凭什么证明，你用的是神迹呢？”
“可是，可是……”杰亚德觉得自己很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让他们承认一个比他们低级的人都能得到神的荣光，那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那些蠢货死都不会承认你的，他们只会说你是造假，是异端，是异神派来的奸细！”
没想到白袍老人反而说的有些激动了:“你是真的他们就会更加憎恨你，不毁了你决不罢休。”
“可是，教会里也并不全都是教士啊，如果和真正的牧师，或者神父大人讲的话。”杰亚德依然抱有幻想。
“放弃吧，他们也一样，教会只会信任从小培养出来的自己人，不会给你这个底层出身的孩子一丝机会，真的也必须是假的。”
白袍老人说完一声长叹:“圣女贞德，终究还是被当做魔女烧死了，你不会也想那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