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尔殿下喜欢哪种男生呢?”
“我对同性不感……别自顾自地给人灌酒啊!”
“酒可是好东西,不仅能让人忘掉不愉快的事,还能用来问问题。”
在欧文尔“莫挨老子”的眼神中靠上来的狐朋狗友一打了个酒嗝。
“就是就是。”
已经喝趴在桌子上的狐朋狗友二表示赞同,“殿下您放不开就是因为醉得不够深啊。”
“人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要堕落到极点才能认识到自……殿下您的腰比看起来还细啊。”
狐朋狗友一离开后,烂醉如泥的狐朋狗友三一把把欧文尔揽进怀里。
“不知道看起来这么正经的殿下堕落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灌酒醉鬼、趴桌醉鬼、咸猪手醉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想在此多做停留的欧文尔推开三号准备开溜。但还没等她溜出几步,把她拎来这里的罪魁祸首又出现了。
“别急着走嘛,我还不知道你对男生的偏好呢!”
手持红玫瑰的金发孽畜步步紧逼。
欧文尔: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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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纳金斯及其狐朋狗友纠缠一段时间后,感到生理性不适的欧文尔踢开挡路的纳金斯,捂着嘴快步走出了宴会厅。
“这……殿下您没事吧。”
跟着跑出来的金毛想帮忙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于是只能尬尴地杵在旁边。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有事吧。”对亲哥一脸不屑的品种猫将手帕递给已经吐得差不多了的欧文尔,“还不快找人收拾,要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哦对,我现在就去叫人。”
在弟弟的提醒下意识到什么的金毛跑回宴会厅找侍者。
“虽然打扫很重要,但我也有事要问。”
一顿猛吐后不适感消解大半的欧文尔揪住品种猫的衣领。虽然身高被对方甩了半头,但王女给人的感觉完全不比对方弱。
“你们人呢?没记错的话当时你们两个就在旁边站着吧!”
当被捏住命运的后颈的欧文尔被纳金斯拎走时,在之前的掩护任务中表现十分出色的狗猫兄弟就在附近。但和上次主动插过来挡对方视线不同,这次的二人无动于衷。
“这是礼仪和原则问题。”
被小主人拎起来的品种猫毫无惧色。
“原则问题我理解,毕竟在学校时你就一直和他保持距离。但礼仪问题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酒意冲上了头,此时的欧文尔不仅丢了该有的架子还在上面踩了两脚。
“我们兄弟虽然也是斯图亚特家的人,但由于出身分家,身份远没有您和纳金斯大人高贵。您是主,纳金斯大人是客,我们是仆,身为仆人的我们可以装作无意地掩护您从客人的跟踪下逃脱,但和客人抢人就是僭越了。”
“……”想回怼但发现自己头疼得很难思考的欧文尔放开了对方,“算了。”
“殿下您不打算继续参加宴会吗?”
整理完衣领的品种猫询问扶墙离开的欧文尔。
“你觉得我这副样子还能继续吗?”路都有点儿走不稳的伪郎王女反问,“回去肯定还会被他们逮到,然后被继续灌……再搞下去别说面子,贞操可能都没了。”
“那客人那边……”
“如果是长辈的话就说我是休息时间到了回房间了,如果是同辈的话就说我累得不行回去休息了。”
“那需要我送您回去吗?”
“不必了,父王不在,我要回去休息,能控场的人只有你们两个。更何况这里可是我家,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啊!”
坚持一个人回房间的欧文尔甩给对方一个高冷的背影。可没等这个背影保持多久,它的主人就来了个平地摔。
“刚、刚才那是意外,你不用担心也不用送我,我自己能回去。”
强行解释了一波的对方在起身后加快脚步以示自己健步如飞,但就在她健步如飞地转过楼梯拐角后不久,拐角另一边传来了什么东西着地的闷响。
真的没关系的吗?
被晾在原地的品种猫陷入沉思。但为了斯图亚特家的形象,他还是优先选择回去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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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铂宫的主体是一座高数十米的长方体建筑,举办宴会的大厅位于一楼,欧文尔的卧室位于二楼。
由于主人的政策,除必要的人手外,这座府邸中的其它仆人都在宴会时自由活动,所以这晚的昆铂宫相比往日空旷了很多。
虽然已经吐了一顿,但被灌了不少下去的欧文尔还是有些恍惚。当有些晕头转向的她发现自己走错楼层时,她已经爬到上层了。
“我是笨蛋吗?”
被自己秀一脸的欧文尔一巴掌拍上自己额头。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一旁传来了脚步声。
是趁着自由活动熟悉环境的仆人吗?
有些好奇的欧文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探出头。
作为赛里斯王正式宫寝的昆铂宫虽然是自己家,但也有着包括典礼厅、宴会厅、音乐厅、画廊等在内的数百间厅室,房间多得即便是从小就住在这里的自己也不敢说全部了解。
既然碰都碰上了,那顺势结伴探个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出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蹑手蹑脚的探险小队,而是几个抬着东西的白衣修士。
我记得今天不是化妆舞会啊。
怀疑自己打开方式不对的欧文尔揉了揉眼睛。当眼前的世界再次清晰起来时,本想先暗中观察一下的她坐不住了。
“你们是谁?!”
站在楼梯口的“少年”一个剑步挡在打算从这里离开的修士们身前。修士们抬着的是一口敞开的棺材,棺材中是左眼被额发覆盖的银发少年。
“你们想干什么?!”
散发出“你们已经被我一个人包围了”的气场的黑短发“少年”厉声质问,雌雄难辨的中性音在夜色下的长廊中不停地回荡。
但躺在棺材中的苍白少年依然安静地闭着眼睛,安静得让人甚至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还活着。
至于被“少年”吼了一通的白衣修士,他们只是如雕像般立在原地。
“你们是哑巴吗?再不解释清楚的话我就要喊人……是谁!”
想弄清真相的欧文尔开始威胁。但还没等她说完,一股凉意漫上脊背。
是同伙吗?
没等大脑做出反应,感觉不对的她就已经迅速跳出大部分刀剑的范围并拿出佩剑。这把凭空出现的宽刃剑名为“断钢”,是她刚拿到手的成年礼物。
但当她转过身时,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片空白,一片让人分不清是站在地上还是浮在空中的空白。
……
当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随着宾客离去而空下来时,自由时间结束的女仆帕拉匆匆跑上楼梯。就在她跑上二楼时,身穿黑色制服的少女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被绊倒的少女扑倒在地,绊倒她的物体也轻轻“唔”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有人乱丢大个垃圾?
爬起来的少女靠过去查看情况,然后发现所谓的大个垃圾是个脸朝下趴着的黑发少年。
这是……
感觉对方有点儿眼熟的帕拉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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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昨天晚上就没事了,那为什么都不去宴会厅露个面啊?”
翌日清晨,当被人发现晕倒在二楼楼梯口的伪郎王女醒来时,不久前还在养病的银发王子正站在阳台上。
“因为、因为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时间只够我去父王那里拿礼物。”
表面冰山实则社恐的对方说话一如既往地磕磕绊绊。
“礼物?”结合多方证言后已经相信自己遭遇一群白衣修士的事是做梦的欧文尔好奇。
“一把、一把叫‘湖光’的宽刃剑,和哥你的‘断钢’一样能在非物质化后随身携带,特点是用魔力强化会发蓝……”
“也是宽刃剑啊。”还穿着睡衣的欧文尔一脸扫兴地打断,“看来即便能在成人礼上穿男装,我也没被父王当成王子。”
“怎么、怎么会呢?哥你已经……已经……”
知道接下来的对方八成会边表示“不过也正常毕竟这副身体毫无疑问是女人”边进入抑郁模式的海德(改名后的杰基尔)尝试打断读条,可还没等他动手,对方就已经看开了。
“不过没关系,就算得不到承认,我也还有备用计划。”
已经开始抑郁前摇的伪郎王女虚晃一枪。
“备用、备用计划……你的意思是……”表情不是很丰富的海德一脸“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的惊讶,“父王不会允许的。”
“我知道父王他不会允许,但我也没有违反任何规定——我们可是在海选结束前成年的,完全满足参加条件。”
“可是、可是这样的话……”
做惯好孩子的海德犹豫不决。
“这样的话可能会干扰父王的计划,没能成功的话还会被惩罚对吗?”
一眼看穿对方心思的伪郎王女明知故问。
“你哥我是那种会怕受罚的人吗?更何况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我随时都有可能暴露自己是女孩的身份,然后在各方压力下和当年的玛格姐姐一样被抓去政治联姻。”
“可是、可是这种事躲得了一时,躲不了……”
“我当然知道躲不掉,所以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拖延。”下定决心的伪郎王女继续解说,“在完成那件事之前,欧文尔绝对不能变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