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不行了?一开始的劲头呢?”
当讨论着艾丽莎事件的庇俄斯和欧文尔正朝神国赶来时,已经到达圣域的亚历克斯正和留守圣域的守护们展开战斗。
在突破外部防御后,银发紫瞳的黑衣入侵者像当初强拉迪莉斯看新人的莉拉般释放出分身,即便分身弱于本体,但由于本体的强大以及数量众多,即使圣域方的阵容中有能使用大范围魔法的迪莉斯也依然被压制。
于是,阻止入侵者的重任就落在了负责守卫圣域核心区的海德身上。
只有一座用来存放着圣物的高台的空旷白色广场上,同样是银发的黑与深蓝正剑刃相交。
不行,太快了。不要说是攻击力强的中高阶魔法,就连较为大型的通过扭曲光线欺骗对方的时间都没有,到头来只能像剑士一样。
数次被对方打断读条后,认识到这一事实的银发少年彻底放弃法师化身近战。
平心而论,经常陪欧文尔过招的海德剑术可以说是优秀,但这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相对的,法师里的剑神放在专业人员面前大多也只有勉强招架的份儿。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不仅在技术上和挨个拼剑能干翻几个男人的欧文尔不相上下,力量上还比欧文尔强很多。
如果哥在的话……不行,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如果我当时多关注一点儿她的话,起码就不会连她是什么出去的都不知道了,所以现在一定要一个人打倒对方才行。
而且这种时候不能分心去考虑这种不会出现的情况——拼力气的话我不是对手,这样下去会先撑不住的。
眼看着剑刃朝自己这边偏斜的海德毫无征兆地发力并作出要趁着对方来不及调整重心将其绊倒的行为,受到威胁的对方连忙卸力后退并发起反击。
但就在亚历克斯的漆黑阔剑向少年砍去时,逮住机会的海德已经退到了范围之外。
“看来还挺有精神呢。如果不是被叮嘱过不能杀,愚才不会陪你这么长时间呢。”
反击失败的入侵者在已经显出疲态的海德面前转了个剑花以示自己还游刃有余。
“只是殿下的任务比看起来难啊,本以为一直躲在别人身后的你是个看起来冷硬,实际上不堪一击的瓷瓶呢。”
不是个能让人轻松完成任务的花瓶还真是对不起。虽然看起来似乎是个一直在被哥哥带飞,时不时被拿出来表现弟控属性的道具,但我们是没有实力差的。
得知对方在抱怨的海德心想道。
和情绪想法几乎都写在脸上的姐姐欧文尔不同,较为沉默寡言的弟弟海德的心理活动远多于言语。
不过在想这些的同时,好容易得到机会的海德也没有闲着,只要趁对方忙着抱怨的时间准备好魔法,入侵者就会死于话多。
“都打了这么久了,你不会还不知道愚的风格吧。”
然而对方在察觉这点后立刻扑过来打断了读条。由于防御得过于仓促,虽然及时用湖光挡住了剑刃,人却被猛然施加在武器上的力量带倒了。
“愚才不会给你这个后排法师施展的机会呢。”
阻止海德计划的紫瞳男子对向后坐倒在地的银发少年说道。
“虽然不能杀,但殿下也没说不能伤害,那就把你的手脚弄伤到难以行动再带走吧,一点儿可以治愈的皮外伤也不算什么大事。”
起了杀心的亚历克斯举剑向面前的少年砍去,可海德也确实不是会随便坐以待毙的货色。
在预判出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的左肩后,坐倒在地的海德立刻向右躲闪,姿态也变换成蓄势待发的蹲踞式。
“真是令人火大。”
扑了个空的亚历克斯提剑追击而去。
“外面那个可以用复原分身来阻拦那帮精灵的法阵已经被人从外面破坏了,再拖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呢。”
“既然知道时间来不及那你还废话什么?等着家属救场吗?”
随着雌雄难辨的中性音出现,一柄匕首嗖的一声向亚历克斯身后袭去。意识到有人搞偷袭的入侵者回身防御,遭到针对的海德也趁此机会向来人方向跑去。
“真是搞出了不得了的大场面啊,一进圣域就看见迪莉斯他们被一群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围攻。
不过仔细一看的话发现包围圈外围的法阵有点眼熟,所以就让对付过它的庇俄斯留在那里帮忙了。”
及时回归的伪郎王女这样说道,她手中的制式剑上还有砍完恶灵后的残留黑雾。在她的身后,已经回归本职的后排法师正在蓄力。
“这还真是……”
知道自己落入下风的亚历克斯一脸为难地抬手扶额头。
“本以为你那个同伴不会来呢。”
“行了杰基尔,那家伙可是一定要把我困住才往这边来的,所以我的出现就意味着他的失败。”
知道身后的人在干嘛的欧文尔出言阻止。
“除此之外我还有点儿事情要问。”
“我知、我知道了。”
被劝阻的海德闻言中止。
“知道愚是没有被绞杀的恶灵,又知道那座镇子的事是愚一手策划的,再加上愚还跑到了这里……这些已经足够愚从不想参与纷争的隐居恶灵变成必须被制裁的危险分子了吧。”
在欧文尔的阻止下暂时不会被混合双打处理掉的亚历克斯有些不解。不过与其说是不解,倒不如说是在期待着对方揭开什么。
“就是因为你不想参与纷争才奇怪。”
抓住了什么证据的欧文尔继续说道。
“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参与纷争的话,你当时又为什么要袭击我?从你在困住我后第一时间前往圣域的举动来看,你清楚这里的人员配置,而且也知道我是圣域守护之一。
即便是和神族亲近的精灵,恶意袭击公务人员也是大罪,和不会被打扰的隐居地相比,那座镇子更像是用来恢复元气据点吧。”
“愚确实是有隐居打算的,起码在遇到艾丽莎后是这样。
愚本以为即便愚靠着那场戏取得了镇民信任,也会始终被看异类的眼光包围,但那种事并没有发生,因为艾丽莎一直在解释,直到最顽固的镇民都会主动叫愚去帮忙。
也正因如此,就算来路不明的你在一堆人面前显示了非人部分也完全没什么后果。”
前一秒还一脸享受地听着伪郎王女反驳的入侵者在提到“艾丽莎”这三个字时语气温和了很多,闪着幽光的暗紫色瞳孔也褪回到蓝色。
可没等蓝瞳状态持续多久,将亚历克斯瞳孔染紫的血色又漫了上来。
“但愚还有过错要弥补,所以愚才要按殿下的命令杀了你。”
“过错?”
虽然很想吐槽一句你纠错就纠错吧,把只是路过的我搞成重伤干嘛?但感觉对方应该不会这么随便的伪郎王女忍住了。
“你现在应该很奇怪殿下为什么会让愚针对你吧。”
仿佛看穿了欧文尔心思的入侵者有问必答。
“因为愚的过错,就是没能抓住机会解决掉你。”
“你的过错是没能解决掉我?”
听到这种解释的欧文尔心情有些复杂。这位大哥我实在不认识您,结仇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你在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被敌人袭击过吧。如果愚没记错的话,那是在弯道后的山谷里,跑进去的是一队残兵,实际上却是埋伏。”
在这番提醒下想起什么的伪郎王女瞪大了双眼。
“愚就是那次埋伏的指挥,但由于中途有人插手,那场行动失败了。”
原来害得我第一次上战场就出洋相的人是你啊……
回忆起之后遭遇的欧文尔总之就是气得想砍人,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干了。
翘家上战场挣军功本是她得到认可,避免轻易被拿去政治联姻的方法之一,结果还没等她摸到军功的边,自己就已经被多长了个心眼的老爹关回家了。
可当她将制式剑刺向对方时,确实穿过了对方身体的剑却没有传来应有的触感。
“愚可不能在完成任务前轻易死去,所以和你说话的早就是分身了。不过即便是分身,提供的信息也全都是真的呢。”
当虚假的侵略者溃散成黑雾消失时,已经宣布逃脱的亚历克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一直以来注意力全集中在眼前人身上的双子循声望去,然后发现对方已经沿着来路跑到了核心区边缘。
此时的核心区之外,庇俄斯等人仍在和亚历克斯的分身们混战。由于法阵规模的原因,尽管作用相同,眼下这个阵法的破除难度比之前困住欧文尔的要高很多。
所以即便负责核心区的二人也追了上去,入侵者还是趁乱逃走了。
“不用着急,因为我还会再来的,毕竟这可是任务呢。”
把混战现场远远甩在身后的亚历克斯回过头来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众人说道,话音未落便消失在圣域的入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