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是神族、精灵、恶灵等长期与魔力魔法相伴的种族所有的器官,一般情况下位于心脏附近,功能和心脏类似,只是心脏负责的是体液循环,本源负责的是魔力循环。在一开始就拥有的三族中,神族是最特殊的,因为其他二族从本质上来说只是高浓度魔力的聚合体,所以只要本源还没功能,那就算心脏被破环也无所谓。但神族不同,因为与同样拥有本源的精灵恶灵相比,神族的身体和人类更相似,所以对神族来说,本源和心脏都是致命的要害。”
为了便于欧文尔这种医学门外汉理解,感觉自己的专业性遭到怀疑的庇俄斯干脆坐下来讲解起基础。
“所以呢?”
半躺在床上的欧文尔一脸的“请继续你的表演”。
“所以圣域之类的地方才会配两个专业方向不太一样的医生啊。”
“专业方向不一样?”听到这里的欧文尔疑问,“和专业方向相比,更不一样的是治疗风格吧。”
与一般包扎吃药缝伤口,二般上魔法复原的庇俄斯不同,同为医生的莉拉治疗时是直接上魔法。而且莉拉的治疗效果也不同于庇俄斯的没事吃药养两天,而是是不仅伤好了,受伤带来的虚弱疲劳等也好了。
按理说从治疗时间和效果来看,经常找人干架并挂彩的伪郎王女应该是动不动跑去找莉拉才对,可现实却恰恰相反,至于这种现象的原因,细究起来也是因为莉拉的治疗风格。
“你为什么都不去莉拉那里呢?”
被伪郎王女治疗时毫不矜持直接脱衣而且还抱怨自己速度慢等行为搞得不胜其烦后,已经不想再重复下去了的庇俄斯忍不住发问。不管怎么看,受伤后只想瞬间满血复活的对方都应该更喜欢隔壁的巫医才对。
“你脱衣服脱得这么干脆,她又各种喜欢女孩子,和我一个大男人相比,你们混在一起的画面明显更喜闻乐见吧。”
“莉拉前辈确实不仅效率高还不用吃药,但那治疗方式我实在是有点儿接受不能。”
曾在撮合弟弟和迪莉斯时由于年少无知,导致自己被黑长直巫医莉拉连哄带骗地拉去体验过独特疗法的欧文尔在说这话时一副生理不适的表情。
“不仅要被前辈用魔法搞出来的蛇五花大绑,那些蛇还会在莫名兴奋的前辈指挥下把接受治疗的人摆成各种造型……除了不知所措外,那时的我也只有庆幸自己身上的制服是短裤而不是裙子了。”
尽管以前就知道莉拉有些奇怪的属性,但对其严重程度的了解只停留在男女病人待遇不同上的庇俄斯:“……”
“我们的治疗风格也和专业方向有关。”帮某人水了几百字的庇俄斯继续解说,“如果把人的身体看作盛满水的罐子的话,我治疗的原理是把破掉的罐子补上,这种治疗方法不仅适用于精灵、恶灵和神族,还可以用在人类身上,但缺点是已经漏掉的水,也就是生命力之类的东西要靠自己恢复。莉拉的治疗原理则是向破损漏水的罐子里注水,进而在短时间内提高罐子的自我修复能力,虽然不能用在人类身上,但相比我的要方便快捷很多。”
“原来是这样啊。”
听对方讲了半天的欧文尔虽然不明觉厉但还是礼节性地附和。在她这种某专业的门外汉眼里,即便用于解释这些概念的单个文字她都认识,但凑在一起的话就有点儿信息无法理解。
“总的来说,我的治疗仅涉及肉体,就算用到魔法,达到的效果也只是把受损的肌体复原,对本源魔力方面的问题自然不如莉拉清楚。”
除证明自己是因为术业有专攻的原因而在本源和魔力方面逊于莉拉外一直有些不知所云的庇俄斯结束了他的授课。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在这里的人是你呢?不管是从专业还是从喜好角度来看,莉拉前辈都不会把这种可以以权谋私的大好机会交给你吧。”尽管听不懂,但还是得出“这人不该出现在一个本源受损病人面前”结论的欧文尔提出质疑并作出猜测,“难不成你是看我身子看得感觉自己该对我负责吗?如果是这种理由的话,那这种孤男寡女的一室的场景……”
感觉自己好像看透了什么的黑短发少女边象征性地护住睡衣领口边以一副很难用语言形容的神情看向庇俄斯。尽管很难形容,但这副神情里的确包含了看穿一切的得意和莫名的羞怯。
“其实我真的不介意被你看到和触摸身体了,所以你不用这样,该干嘛干嘛去就得了。更何况就算你想,我们也不会有结果,与其到时候痛苦,倒不如一开始就没发生过。”
尽管一出现在舞会之类的公开场合就会被仰慕自己的人围得水泄不通,自己也乐于和他们互动,但身为公主的欧文尔一直都坚守着一条底线——作为贵族子女,自己的感情是不能完全自主的,所谓的好女孩就该除了家族指定的结合对象外别无二心。所以除了少数过于突出的人外,就算在共舞期间说过的情话再动人,身为公主的欧文尔也会在宴会结束后把这些舞伴忘得一干二净。
“看来我真的有必要检查一下你的脑子。毕竟是窒息了一段时间,出现脑补能力极大提升之类的问题也不奇怪。”
切入工作模式的庇俄斯一脸冷漠地举起器材。
“你、你这是什么反应啊?”
感觉自己一片真心被对方践踏了的欧文尔向一旁躲闪。如果她此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站在地上的话,这个闪避反应大概会变成极其认真的后退一步。
“这种反应会被说成活该单身……话说我好像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情人妻子之类的来看你或给你写信。”
“情人妻子?我这种辈分的人已经不太在意这些了。”
怎么看最多也只有人类30岁出头的银发青年突然有些老气横秋地说道。
“你这种辈分?”
被对方打击了的伪郎王女已经懵了。
“不同种族间的成长速度是不同的,不同种的精灵间也有差异。别看我的年龄和你父亲差不多,认真论辈分的话我都已经是你太爷爷了。”
看着不久前还在胡思乱想的伪郎王女被惊人事实吓傻的庇俄斯一脸玩味:“你觉得这样的我会对你这个黄毛丫头感兴趣吗?”
“既然你不感兴趣,那你为什么还经常提醒我要注意?”
世界观遭到冲击的伪郎王女垂死挣扎。
“那只是作为长辈对晚辈出格行为的劝诫而已。虽然我几乎次次都有说,但我有一次是因为害羞而移开视线的吗?”
认真回忆后发现确实没有的欧文尔:“……”
“至于为什么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莉拉,当然是单纯的因为我比莉拉更合适,你个发育不良的黄毛丫头哪儿来的和我见过的各种身体竞争的勇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