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的救场可真是及时,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从城堡主人的房间出来并关上门后,心有余悸的新人这样对前辈道谢。
“不用客气,毕竟我们在这件事上可是共犯,保护你也是在保护我。”
“不愧是前辈,说话真帅。”
昏暗的走廊中,差点儿被对方捂死的后辈相当不计前嫌地快步跟上对方。
“不过塞西尔殿下为什么要一直戴着兜帽呢?虽说那张脸确实不够威严,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在走廊中行进了一段距离后,对此感到好奇的新兵忍不住开口提问。
只看外貌的话,怎么看都是个会出现在童话中的年轻王子的塞西尔确实没什么压迫感,但**都能当干部了,十七岁美少年怎么不能?
“如果你想活久点儿的话,就少打听关于殿下的事。”
走在前面的老兵给了个警告。
“殿下讨厌被人提起过去。”
“讨厌被人提起过去?”
意识到什么的新兵扬起了嘴角。
“也就是说殿下戴兜帽的原因很可能和过去有关吧。”
“小声点儿!”
惊觉自己泄露了什么惊天秘密的老兵十分心虚。
“要是被殿下发现我们在议论这些的话……”
“既然如此就把我变成共犯嘛。”
肯定自己是抓到了什么的新人想向深处挖掘。
“只要现在就知道一切,我就不会因为好奇而四处询问,最后搞得把前辈您也扯出来了。”
“真拿你没办法。”
明白自己没办法轻易脱身的老兵叹了口气。
“殿下不想被人看到脸的原因是怕被误会。”
“误会?”
新兵迷惑。
“容貌这种天生的东西有什么好误会的?”
“据伊妮德大人身边的人说,殿下现在的样貌并不是他原来的,而是另一个人的。”
“也就是说殿下他换过脸?”
听到这话的新兵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看殿下他的表情还挺自然的啊,不过如果是伊妮德大人那边的消息的话……”
“如果 是伊妮德那边的消息就怎么样呢?”
有点儿熟悉的声音在新兵耳边响起,但这个声音明显不是老兵的。
“如果是伊妮德大人那边的消息就很可信了,毕竟伊妮德大人可是殿下身边的红人嘛。”
在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塞西尔前,还没有意识到大事不好的新兵知无不言。
但当发觉自己不知为何后背发冷后,新兵向不是老兵的说话人看了一眼,然后就和老兵一起僵住了。
“讨论 别人的隐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年轻男子的眼中满是凶光。在浓重的兜帽阴影衬托下,这凶光尤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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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看到了殿下的脸还说了殿下的闲话,之后还被殿下本人抓了个人赃俱获,所以我们被安排到永冻冰墙抓人了。”
漫天风雪中,天不亮就已就位,目标出现时已经和老兵一起成为两个雪堆的新兵哆哆嗦嗦地解说剧情。
“不过这真的是我们能干的活吗?刚会说人话的中等恶灵对战神族,而且还是圣域守护级别的神族我们还只有两个人,怎么想都只有被对方一刀一个秒杀的份儿吧。”
如果说新兵在自己被抓的瞬间的瞬间是绝望,知道可以将功补过时又燃起一丝希望的话,那看到目标后的他就是绝望他外祖母给绝望开门——绝望到姥姥家了。
就算他的魔力感知能力不强,目标所散发出的压迫感也是巨大的。平静状态下的对方感觉起来都强得像个怪物,战斗状态下就更不用提了。
“那个……要不然我们还是放弃吧。”
被过于悬殊的实力差距吓到大气都不敢出的新兵打退堂鼓。
“我们这种和工蚁一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是那种家伙的对手啊,而且我们还只有两个。”
“放弃?你不会真以为现在的我们还有这条路吧?”
一旁的老兵边盯紧目标边反问。
“殿下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坏到骨子里的人,让我们来干这个的原因可能只是正在气头上,气到根本没有考虑我们的能力。”
“所以呢?”
“经过这么长时间,殿下应该也已经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后的殿下一定能理解我们的苦衷的。”
不想被不远处的怪物一脚踩死的新兵疯狂找理由。
“其实殿下真正可怕的原因并不是他脾气有多差,而是殿下他时常会给人一种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的感觉。”
“两个人?”
“没错,感觉像是两个长相一样却性格作风不一,不,更确切的说是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没想到自家上司身上还有这种三流小说设定的新兵张大了嘴。
“可这和殿下会不会理解我们的苦衷,进而饶我们一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
虽然任职的时间也不算很长,但却是也是前辈的老兵继续补充。
“如果求情时的我们遇到的是昨天晚上那个还好,如果是另一个的话绝对会杀。”
“那只要挑昨天晚上那个为主导的时间不就行了?”
看到希望的新兵更坚定了自己放弃任务临阵脱逃的决心。
“哪儿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殿下的那两个人格主导身体的时间不是固定的,而且就算现在是这个为主导,下一秒可能就换成别的。算上这一点的话,将功补过的生还概率比求宽恕高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趁着目标还在这里的机会投降吧。”
总而言之就是不想死的新兵起了反心。
“虽说我们的行动已经被注意到了,但和我们对立的精灵一方并不是很了解我们,如果我们带着这些信息投降的话……而且以目标的能力,他在精灵那边的地位应该也不低吧。”
“开什么玩笑?你见过那个叛徒是有好下场的?”
一直盯着目标的老兵语气严肃。
“与其思考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索性拼一把。”
话音未落,身上积了一层雪的老兵就轻手轻脚地朝冰墙前的目标移动了过去。
“这……”
怕出事的新兵想跟上去,却又被悬殊的敌我差距吓得根本使不出力气,于是在一番激烈的心理博弈后,知道慌乱的自己上去也只能填麻烦的新兵选择继续缩在原地。
如果前辈失败了的话,我也活不了多久吧。
把呼吸声放到最轻的新兵慌乱地想道。可和他之前所设想的自己和前辈被对方一刀一个秒杀不同,一段时间的安静后,老兵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发生什么了?”
没料到事情会这样的新兵向之前目标所在的方向看去,他们的目标依然在那里,只是从站着变成了躺着。
“我看他好像是在发呆,于是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靠过去给了他一闷棍。”
回来喊新兵搬人的老兵这样解释道。
这就是所谓的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叼一砖撂倒吗……
没想到战斗会结束地这么轻松的新兵槽多无口。
鉴于二人以极小代价成功带回目标的优秀表现,回到城堡后的老兵和新兵自然被免了罪。在即使不露脸也非常高兴的殿下的安排下,完成任务后的二人成为了看守牢房的狱卒。
目送二人离去后,暂时由塞西尔主导的银发男子高兴得甚至哼起了歌,但不处于主导地位的十七岁美少年人格就高兴不起来了。
那个……你真的没必要配合到这地步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意识深处,被暗红丝线五花大绑的少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