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不愧是连坐骑都满身盔甲的重骑兵,就算攻击我们的只有总数的三分之一,这也不是步兵能应付的对手。”
“除接缝外,弓箭对这群重骑毫无作用,跑到近处对着接缝处下手更是自寻死路。”
“别废话了,快离开这里,对面要冲过来了!”
“对啊,快离开,负责指挥的人不是说过根本没希望我们能干掉几个吗?我们的任务本来就是能多活几个就多活几个。”
……
随着信使一及其带领的红方士兵们冲进没来得及和骑兵一样及时回避的蓝方步兵阵,蓝方步兵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秩序顿时崩塌了。
即便是在负重状态下一口气冲了这么远,位于红方队列前部的重骑兵马匹都失去了冲劲,那铁蹄依然可怖。
在将领和重骑兵的开路下,信使一及其身后的军队笔直地朝位于蓝方步兵阵后的信使二逼去。
就算由于兵分三路的原因,这支重骑兵的踩踏范围也缩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一,但他们面前的蓝方步兵依然在用各种丢盔弃甲和惨叫迎接他们。
这手法确实是够野蛮的。
看着来不及躲避的士兵惨叫着卷入马蹄,之后又被无数马蹄淹没的信使一忍不住这样想道。不过与此同时,他也知道那些人不会有事。
就算再怎么接近实战,眼下这场战斗的本质依然是演习,和正式战斗的伤亡不同,演习的伤亡更注重演。
为了保证参加人员的安全,包括他在内的每个人都佩戴着可以在败北瞬间展开小型伤害无效化结界的装置。
从外表上看,未触发状态下的装置是系在手臂上的彩色缎带,既能保证参与人员安全又能分辨阵营。
眼下这场对决中,霍诺方所用的缎带是红色,欧文尔所用的缎带是蓝色,所以两边也可以用红方和蓝方称呼。
不过由于兵力分散打击范围缩小的原因,我这边的冲锋效果不如预期啊。
不算霍诺和特兹那边的话,目前的对方也就损失了大概六分之一左右的兵力,而且还都是些步兵。
当在一片混乱中带队前进的信使一来到可以看清目标信使二表情的地方时,对这一结果不算太满意的信使一反思了一下。
不过目标当前,这种情绪也没有持续很久。
算了,毕竟都到这里了,那就先按之前说的把库洛伊解决掉吧。至于士兵的伤亡率,大不了之后再来一波。
决定先把眼前的红方将领解决掉的亚弥催马前进,和普通步兵一样靠两条腿跑路的信使二很轻易地就被他抓获。
随着信使二手臂上的缎带被扯下来示众,蓝方的一名将领牺牲了。
“真是分到了一记‘好’差事啊。”
准备把手下人兵分两路,好去增援霍诺和喀则前,获胜的亚弥对同为信使的库洛伊说道。
“你不是也一样吗?”
按照规则,接下来的时间要和特兹一样在观众席度过的库洛伊回应。
“无论胜负,我们都只是这场对决的配角。”
“行了,好好欣赏接下来的战况吧。虽然是配角,但我可还能在场上活跃呢。”
尽管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但还是想找点儿优越感的亚弥亮出自己完好无损的缎带。
“那就请继续加油吧。”
转身朝观众席走去的库洛伊说话时有种不明显的笑意。
“我会期待接下来的发展的。”
“什么态度啊。”
不知为何就是有些不爽的信使一边调转马头增援霍诺喀则边自言自语地发牢骚。
“简直就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当打算在增援的同时提高对方伤亡率的亚弥再次在蓝方步兵中踏出路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由霍诺和喀则分别带领的、不久前还如溃堤洪水般压向敌阵的队伍正在蓝方骑兵的冲击下,如泥石流般沿着山坡溃散。
除此之外,由于步兵位于队列最后的原因,在这场溃败中,紧随其后又来不及躲闪的步兵大多被己方骑兵冲散践踏。
这样一来,即便只算霍诺和喀则这边,红方士兵的伤亡率也轻松超过三分之一。
“到底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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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欧文尔和霍诺所在的西坡。
“怎么?总算想起来这是在打仗了吗?”
当退到坡顶,再向前一步就是出局的蓝方骑兵纷纷转向衔尾而来的红方时,位于红方队尾的步兵已经登上了山坡。
“可想起来的时机也太晚了。就算是居高临下,被怂将带领着的残兵又能做什么呢?”
眼看还有几步就能挑落对方的霍诺不顾坐骑状况地催马前进,但这一击却被手持细剑的对方随意躲开了。
“拼死挣扎吗?”
把对方的躲闪当成慌乱中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的霍诺再次出击,但依然被躲开了。
“你是不是从一开就忽略了什么。”
第二击失手后,躲过攻击的对方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这样说道。
“就算把时间倒回到你还是个有潜力的毛头小子的一千年前,那时的我也已经是在和塞西尔战斗的圣域守护了。简单来说,要和我谈战斗的话你早了起码一千年。”
“那又如何?!”
感觉自己被羞辱了的霍诺炸毛。
“你个被两个喽罗抓起来的没用大小姐有什么理由说这种话啊?!”
“被两个喽啰抓起来……那件事确实是我的失误。”
没想当自己当时的下饭操作会给自己形象造成这么大影响的欧文尔一脸难办地扶住额头。
“但只因为那种事就把人全盘否定的你也有问题吧。”
“我才没问题呢!”
在欧文尔就是个花瓶这一点上极其执著的霍诺恼羞成怒地催马直冲向欧文尔。
“有问题的,明明只有你们这帮女人!”
“那就把这当成是你没能正确看待他人的惩罚好了。”
第三次躲开攻击后,故意停在霍诺不远处的男装丽人举起了象征着发号施令的细剑。大概是激动到大脑一片混乱的原因,明明仅有几步之遥,看到这一幕的霍诺没有阻止。
“一直以来辛苦大家装成是溃败了,从现在开始,反击吧。”
话音刚落,以重骑为首,看似是在场地边缘负隅顽抗的蓝方士兵们顿时换了一副样子。虽然他们眼前的红方也是重骑在前,但在横跨大半个场地的冲锋和爬坡下,早已显出疲态的坐骑们根本无力与对方硬碰硬。
与此同时,东坡上的蓝方士兵也发起了冲锋,红方战绩瞬间就被坡道上的变故反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