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才这么在意人数吗?”
得知偶像的隐藏目的后,一直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纠结这种事的特兹恍然大悟。
“如果有那些异状的话,那就说明当时救了您的人绝对是……”
“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欧文尔大人的弟弟长什么样子呢?”
“银发、右金的异瞳。除此之外就是脸和我很像,身高也和我差不多了。”
“银发异瞳……听起来似乎和欧文尔大人差很多呢。还有这身高……虽说一米七四左右在男生里也不算矮,但如果站在欧文尔大人旁边的话……”
尝试着在脑海中搭建一个名为“杰基尔”的形象的特兹在大致轮廓出现后忍不住笑了笑,就算有着近乎一致的脸庞和身高,这个形象也和面前的人差太远了。
“确实,虽然是孪生姐弟,但我们之间的区别确实有些大。小时候的杰基尔曾因为这些差别受过欺负,我在那时候也曾怀疑过我们到底是不是姐弟,毕竟当时人人都这么说。”
被迷弟的发言勾得陷入回忆的欧文尔眼中有光在明明灭灭。
“等想知道真相的欲望膨胀到忍无可忍后,我跑去问了父王,然后便得到了我们出生时的记录。
确认过即便有这么大的不同,杰基尔也绝对是我的孪生弟弟后,我在高兴的同时又为自己之前的怀疑感到羞愧,再之后就是男装混进杰基尔的学校。”
“所以欧文尔大人是为了弟弟才扮成男人的吗?”
听完伪郎王女的故事后,对对方女扮男装的动机感到好奇的迷弟提问。
从对方刚才的话来看,对方女扮男装的原因似乎就是为了保护被欺负的弟弟。可在知道对方的隐藏目的前,特兹却并没有特别明显地感觉到她这是为了别人。
“如果只是一开始的话,我扮男人的目的确实只有这个——既然家长整天忙得抽不出身,那就让我这个姐姐去保护弟弟好了。但随着时间过去,继续男装的原因似乎变多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对此也有点儿一头雾水,伪郎王女的眼神在说到“似乎”时飘忽得很厉害。
“似乎变多了?”
只会比说者更一头雾水的听者困惑。
“我也说不清楚,但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之前和霍诺冲突时的那套东西吧。我想被认可,想得到和自己能力相匹配的评价,可就算成绩再优秀,一旦和‘女性’这个词沾边就都会被忽视……”
说到这些时的伪郎王女的神情肉眼可见地灰暗。
“因为不想被他人定义,所以欧文尔大人才会是这副样子吧。虽然在有些人看来很奇怪,甚至是很怪异,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如果所有人都按所谓的刻板印象生活的话,这个世界也太单调了。”
发现对方似乎心情不太好后,一旁的迷弟连忙做出总结并转移话题。
“不过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当时在场的确实只有欧文尔大人和塞西尔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杰基尔大人他和塞西尔……”
从逻辑上来说,特兹会提出这种可能完全正常,因为之前的对方一直都倾向于当时除她和塞西尔外还有别人。但在这种可能真的被提出时,前一秒还因特兹的总结而振作了一些的对方又拉下脸了。
不止是不高兴,不高兴的程度还比之前严重得多。
“我知道,毕竟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但和之前不同,这次的杰基尔在帮我。”
瞬间多云转阴后,心情不佳的对方回应得斩钉截铁。
“所以这次绝对不会再发生那种事,绝对不会。”
我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其中最坏的,是一千年前圣域的重演。
尽管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我相信你,就算这种可能性在随着时间过去而不断增加,我也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说服自己相信你。
毕竟如果真的和之前完全一样的话,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呢?
神啊,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如果您真的可以可以听到愿望的话,那就请让我的这份期待不要落空吧。现在的我真的是除此之外就别无所求了。
在身体被永冻冰墙的寒气浸透之前,冰原中的伪郎王女这样祈祷道。
可当她一直在努力追寻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时,这个完全不能用过分来形容的愿望却成了撕裂灵魂的诅咒。
…………………………………………
“你……为什么偏偏会是你啊?!”
当对方的兜帽被断钢撕裂,隐藏在阴影下的面容暴露出来的瞬间,不久前还十分帅气地表示不要欺负小朋友的欧文尔彻底被破防了。
“德古拉一役后的我可是在拼命地找理由为你开脱啊!”
但在特兹面前摘兜帽时还表现出抗拒的对方却并没有受到伪装被毁的影响。没等被这种发展搞得混乱不已的欧文尔反应,近战上略逊一筹的“杰基尔”就一个后掠拉开了距离。
“那个男人婆搞什么啊?以她的能力,刚才的她明明有机会捅那家伙一下的吧。”
感觉欧文尔错过了机会的霍诺一脸的“可惜了”。
“情况好像没那么简单。”
由于动态视力较好,所以能注意到一些细节的伊卡丽补充。
“虽然时间很短,但那个入侵者和欧文尔小姐长得很像啊!”
“什么?长得很像?这差远了好吗?”
因距离原因只能靠发色认人的霍诺一脸的“are you kidding”。不过没等这种怀疑表情持续多久,从好友特兹那里得知欧文尔还有个隐藏目标的霍诺脸色变了。
“不会吧,难道那家伙是……”
“你们先带着其它人离开吧,这是我的私事。”
没等一脸懵的伊卡丽催着霍诺把剩下的内容说出来,发挥失常的欧文尔就转过头来向他们这两个还能动的建议。
就算是再怎么不会读空气的人,也能从那双高光尽失的瞳孔中嗅到异常气息。
“那个……欧文尔小姐你没事吧?”
从没见过对方露出这种眼神的伊卡丽担心。
“我没事,只是以前的噩梦照进现实了而已。”
表情一切如常,眼神却极其疲惫的对方边摆出进攻态势边回应。
“你们快离开吧,我不想看真噩梦完全成真。”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只能拖后腿后,还能动的霍诺和伊卡丽一起把躺在地上的其它人搬走了。
“不仅前还那么凶猛,现在却是这副样子,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呢。”
当被这种发展破防,但不得不作出应对的伪郎王女把断钢指向不远处的杰基尔时,一个从方向上看不是杰基尔发出的男声这样说道。
“所以我才理解不了祂的做法——看管我的狱卒只要够强就可以了吧,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除了战斗机能外还要搭载这种东西呢?”
是同伙吗?
感觉自己有些使不上力气的欧文尔循声望去,然后看见了另一个杰基尔。
但和与自己战斗过的那个不同,这个杰基尔是半透明的,除无名指外的左手四指上还有暗红色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