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意不明,但多半不是因为什么好事的跟踪狂加偷窥狂。
这是还在以杰基尔身份生活的我对迪莉丝的第一印象。
但除这种“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看法外,我当时的内心深处也确实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只是在杰基尔那只要不熟悉就谁都是坏人的消极视角下,这份从威廉时期残留下来的感情细微得让人难以发现。
所以即便是到今天,即便是有着杰基尔所有记忆和情感的我也无法对这个问题——如果迪莉丝当时所遇到的不是作为替身的我,而是真正的杰基尔的话,真正的杰基尔究竟会不会像我一样对迪莉丝有感觉——作出准确回答。
但就算是真正的杰基尔,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也多少会接受迪莉丝吧。虽说迪莉丝接近他的原因是威廉•霍华德,但她也确实像欧文尔当初所强调的那样认真对待他了。
尽管怕人怕到会觉得大街上的所有陌生人都会对自己图谋不轨,但只要态度足够真诚,持续时间足够长,斯图亚特家的社恐王子就不会再对他人的善意保有怀疑,因为这就是他所拥有的人性。
所以,当那道会剥夺我对身体的控制权的契约消失的第二天,知道没能在欧文……哥这边得逞的塞西尔的下个目标绝对是伊妮德的我赶到她所藏身的地方,并看到她那已经残缺不全的身体时,不管是之前身为威廉的我,还是已经决定要继续扮演杰基尔的、现在的我,都感受到了仿佛心脏被狠狠挖下一块般的痛苦。
“对不 起,我来晚了。”
从理论上来说,作为一个由于身陷诡异轮回的原因,真实年龄难以计算的提线木偶,我应该是不会轻易被他人的死亡触动的。
就算我的记忆算不上完整和清晰,塞西尔也一定用我这具身体屠杀过不少人。而且以塞西尔的作风,这些人中应该也不乏我的友人爱人和亲人。
换句话说,即便这方面的记忆有所缺失,**纵状态下的我应该也目睹过不少类似场景,就算最开始的我情感纤细到人所能想到的极致,这么多年下来也该变得冷血了。
可即便如此,看到伊妮德死状的我还是觉得难以呼吸。
说不出来,除一句算得上是马后炮的“对不起”外,感到窒息的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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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左右,而你在欧文尔帮助下脱离塞西尔控制的时间是昨天傍晚,从现场情况来看,事情发生的时间明显在这之间……”
由于之前经历的原因,实在是有些难以面对女性死亡的霍诺在检查过伊妮德尸体状况后就面色沉重地背过了身。
“前脚刚被那个男人婆那里吃瘪后脚就跑来这里……虽然有效率什么的是好事,但塞西尔这家伙可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啊!”
简单地把塞西尔在过去这段时间里的行动梳理了一遍后,本就见不得女人在战斗中死伤的霍诺咬牙切齿。
在得知恢复正常的海德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保护一个敌方干部时,霍诺是有些犹豫的。但即便是这样,明白对方身上携带的碎片有多重要的他还是跟着来了。
但他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敌方干部确实和对方描述的那样没有敌意。
不仅没有敌意,从之前表现看完全算得上忠心的她还被boss杀掉了。
虽然不仅满身血污还被剖了腹,但即便如此,也是个很好的女人啊。
不仅长得不错,人也挺好的。
感觉到之前的自己对这个名叫伊妮德的女人的误会大了去了的霍诺默默反思。
不过说起来,当时看到据伊卡丽说是从一只小狐狸那里拿来的纸条的时候,我还怀疑过她的用意,那之后的会议上也……
神国塞里斯领域的公主欧文尔•斯图亚特就算翘家也要达成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和塞西尔做个了结,二是从塞西尔那里救回曾用名是杰基尔的孪生弟弟海德•斯图亚特。
虽然是互帮互助的同伴,但在之前的相当一段时间里,驻守在格朗特的精灵们都不知道她还有第二个目的,直到问出什么的迷弟特兹为了帮偶像收集情报而把人都集中到了作战会议室。
从特兹的角度来看,那场目的是把所有人手中的情报集中到一起的会议是失败的。
因为就算将分头搜索塞西尔时遇到的所有情况汇总到一起,空白区域里的人数也依然无法确定。
但那场会议却引出了有关伊妮德的内容——因为有提到“海德”的原因,感觉这东西可能有点儿用的伊卡丽拿出了自己在分头行动期间得到的纸条。
据伊卡丽说,这张纸条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狐狸交给自己的。那条狐狸不仅亲人而且身上的皮毛还很干净,完全是被人好好照顾着的样子。
“浑身雪白的狐狸吗……没记错的话当初帮法寇丝拿解药的也是一只被当成宠物养的小白狐狸。
考虑到当时的时间和地点,以及纸条里的内容的话,这不仅是同一只狐狸,而且还都是同一个人指使的”
虽然是没什么用的信息,但听到这话的欧文尔还是做出了分析。
“这只宠物狐狸的主人——塞西尔手下的干部伊妮德不仅让宠物送解药,还在我们眼看要被发现的时候出来解围,之后还送出这种信息……虽然不太明显,但她很可能是我们的同伴。”
“不仅提供过帮助,而且还盗走了最后一块碎片的同伴吗?这么看来我们很必要尽快把她保护起来啊。”
感觉这话有道理的伊卡丽颌首。
“虽然没怎么听懂,但这种推论……不愧是欧文尔大人!”
智商大削弱的特兹附和。
两名相对主要角色表态后,除霍诺外的其他人也表示了同意。
“我反对。”
见此情景,一直都有些看欧文尔不顺眼的霍诺理所当然地跳出来找茬。
“虽然你说的不是完全没道理,但凭这个就说别人是我们同伴什么的也太草率了吧。你那一定要弄清楚人数的谨慎呢?”
在霍诺的故意找茬下,这场会议非但没出结果,还搞得人有些不愉快。
但在事实面前,之前疯狂找茬的霍诺也只能承认当时的自己错了。
“虽然、虽然还想多待一会儿,但我们走吧。”
没等回忆起从前的霍诺情绪消退,不久前还一副被打击懵了的样子的银发少年就把还在走神的他叫了回来。
尽管这么说可能会招致不满,但斯图亚特双子中的弟弟给人的感觉确实比他女扮男装的姐姐弱很多。
再加上那磕磕绊绊的说话方式和算得上纤细的少年体型,霍诺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比他姐更不堪一击。
可对方此时的态度却给人一种极其坚硬的感觉。
“塞西、塞西尔已经得逞了,要阻止他的我们也不能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