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下一样的混血吗？”
看到欧文尔的自爆后，还以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蹲在地上的文森特用不是很惊讶的语气说道。可能是因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原因，欧文尔并没有注意到文森特的淡定。
“没错，我的母亲是阿尔伯特人。”
看到文森特放弃抵抗后，一旁的欧文尔把手里的断钢收了起来。
“不过我是个混血这种事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悬念吧——我可是混血王子杰基尔，或者说海德·斯图亚特的孪生姐姐，既然弟弟是混血，那作为同胞姐姐的我又怎么可能会不是？”
“确实，所以当年知道这件事时的在下也没有很惊讶。”
在对方的示意下站起来的文森特语气依然淡定。
“等等，当年？”
察觉到什么的欧文尔疑问。
“难道说你早就……话说我之前应该没怎么和你接触过吧。”
“没错，除眼下这次外，在下之前和您的接触只有一次。也正是在那次接触上，在下偶然间窥探到了您右瞳的真相。”
面对着本想把自己吓个跟头，结果却被意料之外的情况打断读条原地懵逼的欧文尔，已经承认自己败了的文森特继续讲解。
“一千多年前的那场决斗上，作为胜者的您曾亲手把在下从地上拉起来，就在那个过程中，在下发现您的右瞳瞳色有异常。”
“原来是那次吗……”
在对方的剧情补充下恍然大悟的欧文尔开始自言自语。
“难怪我一时想不起来，虽然那次的原理和这次一样，但那个时候的我早就失去意识了，严格来说那时候在场的人根本不是我。”
“那时候在场的人不是您？”
由于距离够近，所以就算是欧文尔的自言自语也听得到的文森特提问。和不久前欧文尔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也是个混血比，文森特的惊异程度明显上升了。
“说笑的吧，那场战斗从始至终都只有您和在下两个……”
一脸诧异的文森特像是要把什么念头驱逐出脑海般急切地说道。可还没等他驱赶完，另一名当事人就打断了他的话。
“虽然这么做算是给你们送把柄，毕竟我眼前的人是特莱斯家的家主，知道这件事后的你们完全有能力把这曲解成斯图亚特家从我父王时起就开始里通外域。”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以在下目前的情况来看，在下是不太可能把信息泄露出去的。”
看出欧文尔把自己叫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决斗的文森特做保证。
“从陛下您的一系列表现来看，您把在下叫到这里的目的不是决斗，而是要进行一些不能有外人知道的交流。不久前才从北方回到希思黎下，并接手家主之位的在下虽然对塞里斯目前的状况不太清楚，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泄露消息，因为你不仅在很多方面都不像是特莱斯家的人，而且就算你真的泄密，也不会任何后果。”
既然如此那还为什么要说那句？
感觉对方的行为有不少槽点，但又不想说出口的文森特腹诽。毕竟这里是对方的主场，对方不仅强得一批，而且叫自己出来的理由还是死个人也不奇怪的决斗。
“既然你这么识相，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接下来就是我叫你出来的真正目的——我要你成为新贵族在特莱斯家的间谍。”
成为新贵族的间谍？而且用的措辞还是“要”而不是“希望”。
认识到自己不仅是被欧文尔盯上，而且这个间谍还是非做不成的文森特懵了。
“尽管在下从一开始就料到陛下您一定会从在下身上获取什么，但，为什么会是在下？”
感觉如果对方是要找人收集情报，甚至里应外合的话，身为家族边缘人的自己实在不是什么好人选的文森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和不太受家族信任的在下相比，与在下一同前来的布莱尔少爷应该更合适吧。”
布莱尔·特莱斯，文森特同父异母的哥哥，尽管特莱斯家的传统是家主是谁拳头硬谁当，但由于其纯正的血统和不俗的实力，他还是从一开始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在过去的这一千多年中，深受长老们信任的他除列席长老会外还指挥了不少重要行动，对旧贵族势力的扩张作出了很大贡献。
但遗憾的是，出于对其性格的担忧，前任家主帕特里克死后的他并没有被长老们推上家主之位，不久前那场关乎家主之位的混战也因此发生。
如果欧文尔的目的只是了解特莱斯家的动向的话，与暂时无权参加长老会议的文森特相比，布莱尔显然是更好的人选。只要能拿下他，机密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
“布莱尔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欧文尔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文森特眼中的欧文尔露出了作呕的表情。
“单从获取情报方面看的话，那家伙的利用价值确实比你高不少。不过我讨厌那家伙，所以不仅从一开始就把他踢出人选范围，而且也没在怎么搞定他这件事上下功夫。”
所以这差事就这么落我头上了？
了解过对方是按什么标准选的人后的文森特有些无语。虽然他并不反感对方选自己当间谍，但身为统治者，对方这行为着实有点儿戏。
“总之，为了让你这个间谍当得不亏，接下来的我会把刚才提到的把柄送你。”
“可按您刚才的说法，就算有把柄，在下应该也用不了。”
尽管不反感对方盯上自己，感觉这筹码不太对劲的文森特还是露出了戒备的神情。
“这种情况下的在下怎么可能会替您做事？”
“没错，这把柄你确实用不了，不过我本来也不计划用这个来换取你的合作。”
既然不打算用，那还主动提它干嘛……
处于被动地位的文森特再次腹诽。
“因为总会人会对这个好奇的吧，你敢说你对我的力量来源没有一点儿疑问吗？”
“不敢。”
确实有点儿好奇的文森特如实回答。只不过和力量来源相比，他更好奇的是对方之前那句“严格来说那时候在场的人根本不是我”。
“既然如此，那就闭上嘴听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