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肯用塞缪尔本源救我的原因是我对你们很重要,这一点我大致清楚了。”
时间倒转回几年前的冬天,那时的欧文尔还在按着庇俄斯的指示找西比尔要答案。
“可这样一来,其他事就说不通了。”
“说不通?”
感觉自己已经解释得够详细了的西比尔疑惑。
“按照您刚才的说法,之前的我虽然有做塞缪尔继承人的资格,但却不能自己触发使用塞缪尔的力量原因是我的血统不够兰开斯特。也正因如此,外貌方面的我才会是个纯种的塞里斯人。”
“没错,吾确实如此表示过。”
西比尔点头。
“我是因为血统不够才会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塞里斯人。如果这个前提成立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
——但凡我的血统再向兰开斯特靠近一点,我就能自如得使用塞缪尔的力量,同时也会有异瞳之类的混血特征?”
“可。”
西比尔肯定。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如果在外貌上出现混血特征就说明血统足够的话,杰基尔应该比我更适合吧,可你们却偏偏盯上我……”
得到一定信息的欧文尔做出猜测。
“莫非你们这事还限定性别?”
“非也,继承人之事唯决于血统。”
听到这里的西比尔斩钉截铁。
“那问题就更大了,如果只看血统的话,对你们来说,不仅是血缘关系紧密的双子,而且还比我更接近兰开斯特的杰基尔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推测出先前的对方确实对自己隐瞒了什么的欧文尔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既然如此,那当时的你们为什么不出面?只要出手及时,连我都救得回来的你们应该也救得了杰基尔吧。”
明显激动起来的欧文尔一脸的“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如果不是看在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对方又是自家长辈的份儿上,弟控属性发作的欧文尔完全可能先把对方踹进墙角,再在对方来得及反应前把断钢架在对方脖子上。
“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放弃杰基尔,因为他做了叛国的事吗?可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不是那种情况下的他能控制得了的吧!”
强压情绪的欧文尔以审问犯人的语气质问西比尔,尽管她曾表示会尊重杰基尔的自杀选择,但这种场面话并不代表她不后悔。
如果杰基尔自戕时她在场的话,她一定会像小时候那样在把他手里的湖光夺走的同时给他一记脑回路修正掌。
至于意志,那种情况下还是麻溜地见鬼去吧。
“竟然考虑到这种地步了吗?汝不愧是凯尔之女。”
看着欧文尔大发一通亲弟瘾后,参与过相关事件的西比尔不由得叹了口气。
“吾认为以汝之性格,此事所知宜少不宜多,故在先前解释时刻意避开。但既然汝已察觉,吾也难以再避。”
“也就是说你们确实有原因吧。”
听到这话的欧文尔依然是一脸的“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
“是。但在告于汝之前,有一事吾必须确认。”
随着这句话,西比尔被对方压一头的气场开始暴涨,前一秒还被厉声质问着的犯人瞬间与质问者持平。
“什么事?”
被对方的变化惊到的欧文尔有些呆住了。
“无论是痛苦还是释然,汝都绝对要知晓真相吗?”
“那当然,就算身为塞缪尔继承人的我不是正常的人,我也依然觉得这是我的权利。”
被对方突然暴增的气场惊到的黑短发女子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她此时的神情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坚定。
“既然汝如此坚定,那吾就高瑜汝好了,不过此事就算吾不言,汝也总会知晓。”
突然从以权势气焰压人的高位者变回长辈的西比尔叹息着说道。
“先前吾等不出手之因是那时的海德非吾所认之人。”
“那个时候的杰基尔不是我认识的杰基尔?”
得到这种回答的欧文尔被弄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人突然被人说成是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而且这种话还来自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长辈……这发展怕是换谁都要懵逼。
“您是在逗我玩吧。”
尽管此时的对方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大脑空白到想不出接下来该怎么接话的欧文尔还是这么回应了。
“作为和他一起长大的姐姐,杰基尔的情况我再清楚不过了,所以,所以我敢断定您所说的那种情况不存在。”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知道对方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欧文尔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可能是因为疑惑、不解、不信、担忧等负面情绪瞬间堆积在了一起,欧文尔感觉自己的头有点儿疼。
别再往下深挖了,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窜出不好的东西。
随着欧文尔往前回忆,如芒在背的不祥感也越发强烈,这种感觉一般会在人发现自己出了什么难以弥补的失误时跳出。
忽略警告地继续吧,就算再怎么强烈,结果出现前的它也只是股预感而已。如果你真的相信自己,相信杰基尔的话,那就该毫不犹豫地继续下去。
因为于情于理,你们之前一起度过的时光都不会有半分虚假。
“那种情况是不会存在的,因为不管怎么想,杰基尔不对的地方也只有在被塞西尔操纵后变成紫色的左眼。”
被截然不同的声音和掺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塞得头疼欲裂,甚至身体都有些失去控制了的欧文尔扶着手边的椅子说道。
“不过,不过这很正常,因为之前的亚历克斯也是这样,再加上杰基尔还被那家伙操纵了那么长时间,会变成这样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这恰为异常之处,因为塞西尔之契约与塞缪尔之血统同为仅在使用时才会对人外表产生影响之物,海德之契看似持续千年有余,实际使用时间却比亚历克斯之五年还短。故若海德真为汝所认之人,解除契约后理应完全为原状。”
一旁的西比尔否决了这种可能。
“考虑到汝当时之情况,吾对汝之记忆作出的篡改并不彻底。话说此时的汝是否还记得当初吾在汝梦境中提供海德情报之景?”
“记、记得。”
头疼欲裂的欧文尔勉强回应。根据她的记忆,那是一片让人分不清自己是站在地上还是立于空中的纯白世界。
“当时的汝是第一次目睹那番景象吗?”